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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躍凡又自己洗了兩遍,陳文志抓出醫生開的藥和一把綿簽,給白躍凡身上上藥,上好藥,低聲道:“客房沒被子,你跟我睡,先去睡吧,我洗個澡?!?/br>白躍凡雖然累,可這時候睡覺仍然有點早,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遇到的事,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旁邊動了兩動,他睜開眼,陳文志已經鉆進被子里來挨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白躍凡又問:“你后背擦了藥沒?”陳文志嗯了一聲,伸出手輕輕劃過他頭頂的包扎,低聲道:“睡吧……”白躍凡睡到半夜的時候頭上的麻藥藥效過了,他疼醒過來,覺得有點難受,忍不住翻了兩翻,一只手摸過來給他拉被子,低聲問:“怎么,不舒服?”白躍凡頭昏腦脹,悶聲道:“有點痛……”陳文志打開一盞燈,伸手摸白躍凡的額頭,沒發燒,卻一頭的汗,再往里摸,滿手汗水。白躍凡身上又痛又癢,陳文志爬起來找干毛巾給他擦汗。一直折騰到天亮,白躍凡終于又睡了過去。過了幾天,白躍凡才回學校上課,這件事奇跡般地沒人刁難,他頭上受了傷,看著很顯眼,老師和同學一致相信老謝的版本:他被車撞了。但學校老師不是傻瓜,他當時被圍的地方離學校也不是太遠,這事居然沒人來找他對質。他大約知道是陳文志去學校說了什么,但陳文志沒提起,他們也都裝聾作啞。白躍凡其實有個舅舅在公安局任職,手上有點小權,白躍凡中學三年惹事生非都能平安渡過,他舅舅實在功不可沒,后來念高中,他突然省事了不少,性子也收斂起來,人家舅舅居然覺得侄子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當媽的另嫁不管兒子,當舅舅的對這侄子倒還上幾分心。這一次白躍凡受了委屈,他舅舅給派出所的同事聯絡了一下感情,片警再跟地方小混混聯絡了一下感情,沒隔幾天,打他的人自己拿了錢跑來認錯道歉。白躍凡神色淡然,答應就這么算了。陳文志在一旁臉色鐵青,死盯著對方的臉,他本來一副斯文俊秀模樣,這副表情給人感覺十分陰郁,連白躍凡都覺身邊冷颼颼地寒風過境。此事以后,老謝對陳文志大有改觀,吐槽少了很多。但是白躍凡卻和陳文志之間,多了點不明不白的情緒。正如現在,陳文志爬在他肩上看他手上的火影時,他的那點不自在。他平常也沒少和老謝勾肩搭背,氣氛上來了也亂開黃色玩笑,可現在陳文志的手無論在他的肩膀上還是在他腰上,他都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那人用毛巾替他抹臉幫他擦汗的古怪滋味,那是一種即舒適又難以理解的感覺。陳文志有時候也十分自然地摸他的頭和臉,不經意地表達一種親近。白躍凡雖成績平平,在班里還是有些臉面的,老謝叫他“小白”,更多人叫他一聲“白少”,相比那些亂七八糟的綽號,這樣的稱呼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教室門口有人喊:“白少,有人找!”陳文志抬起身,白躍凡懶洋洋地抬頭問:“誰???”門口站著一個女生,看白躍凡出來,往外走了兩步,交給白躍凡一個盒子,笑盈盈地低聲說了幾句。等白躍凡折回身,老謝十分八卦地搶過盒子,問:“誰啊誰???”白躍凡坐下接著翻開火影,道:“叫我明天晚上一起玩……”老謝已經撤了盒子包裝,順手捻起一塊巧克力喂進嘴里,再遞給陳文志,邊吃邊說:“唉,你說這圣誕節吧,你和蚊子都有妹紙慰問,為什么兄弟我就這么慘不忍睹??!”陳文志的綽號是老謝起的,文志亦蚊子,叫起來十分順口,白躍凡指著巧克力道:“吃的時候沒看出來你慘不忍睹?這都是老子的色相換來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陳文志翻手機看時間道:“我回教室了,明晚你們去哪兒,我晚自習完了給你們電話?!笔フQ節前的狂歡夜,學校放了高一高二的假,高三繼續上自習。白躍凡抬頭看他道:“我答應剛才那位了,老謝讓給蚊子兄,他會陪蚊子兄晚自習的,蚊子兄請笑納!”老謝一腳踢在白躍凡椅子上罵道:“媽的,有異性沒人性!”白躍凡笑著跳起來一把將老謝按在桌子上,老謝動彈不得,陳文志看他們打鬧不休,默然地走了。第3章3第二天陳文志剛下晚自習,老謝的電話打了過來。陳文志聽得見對面鬧哄哄的,每年圣誕都是這樣,年青男女聚在一起狂歡,有的配成了對,有的被拆散。老謝嗓子都是啞的,還在電話那頭大吼大叫,說了半天話陳文志也沒聽清他們在哪兒,白躍凡抓過老謝的手機道:“你別理他,丫今晚抽瘋了,這邊太鬧,我們上你那兒去吧!”陳文志到家門口時,白躍凡已經等在外面了,陳文志環視一圈問:“老謝呢?”“你不知道他么?見了女人命都不要!”白躍凡笑了笑,又道:“他玩得再晚也要回家,我今晚喝太多,到你這兒歇一晚!”陳文志笑道:“你這么早散場,女朋友不鬧?”白躍凡切一聲,邊跟著陳文志回家邊道:“屁的女朋友,就見過兩三次,又沒牽手又沒摸胸……”陳文志笑出了聲,進門的時候,電話響了,他讓白躍凡自便,接了電話一通英文冒出來,白躍凡知道是他外公家打來的,自覺上樓去洗了把臉,靠在床頭玩陳文志的變形金剛。陳文志從樓下聊到樓上,許久后才放下手機,抬眼盯著白躍凡,問:“喝水嗎?”白躍凡搖頭,扔了變形金剛倒在床邊道:“白酒和啤酒喝雜了,真他媽難受!”陳文志笑問:“看你這樣子,玩得挺嗨??!”白躍凡道:“吃晚飯的時候碰到以前同學,灌了幾杯,幸好都有女的跟著,大家比較收斂,不然今晚都趴下了!”陳文志走近他,彎腰看他通紅的臉,突然問:“你跟女人打過K沒?”白躍凡望著他,忍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沒K過吧?”他身上的酒氣撲面,陳文志轉身去衛生間放水,邊走邊說:“想笑就笑唄,不就是兩張嘴對著啃,跟啃兔子頭似的,得意什么!”白躍凡來了精神,道:“你懂個屁,啃兔子頭有什么感覺,人親嘴是刺激□□,親著親著就能上床了!”陳文志在衛生間里低吼:“小聲點,阿姨樓下看電視呢!”白躍凡閉了嘴,陳文志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