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課，她覺得有必要聽的內容，就抬起頭來聽一聽，她覺得沒必要聽的內容，就低下頭來自己學習。

    同學們來找云歌閑聊，云歌從來不會答話。

    同學們來找云歌請教問題，如果拿過來的題是云歌做過的，云歌不理會；如果拿過來的題很簡單，云歌不理會；只有拿過來的題云歌既沒有做過，又覺得有些難度，才會一邊自己做題一邊為同學講解。

    當然，題目的難易程度，是以云歌自己的標準來衡量的。

    這么一來，難題自然寥寥無幾。

    而云歌講題的時候，顯然也不是一位好老師，她講的很快，更不算詳細，同學們往往要把云歌講題時寫下的公式和步驟拿回去再琢磨半天，才能弄懂。

    甚至老師布置的作業，云歌也不會全做，她只會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小部分。課代表來收作業時，云歌要么不交，要么交上去的作業里大片空白，只有一小部分寫了答案。

    云歌手頭的事情太多，心里的事情更多。她當然要好好學習，但她有自己的節奏，沒空去做別人眼中的好學生。

    云歌原本以為同學們會遠離她，老師們會討厭她。

    然而出乎云歌意料的是，同學們發現請教云歌簡單的題目時云歌不理會后，很快就不再問云歌簡單的題目了。每個同學遇到不會做的題目，都先在全班同學之間問一圈，倘若所有人都不會做，才會拿著這個題目來問云歌。

    這種情況下，來問云歌的一定是難題，而且頻率并不高，云歌就每次都為同學解答了。

    云歌認為自己很冷漠，不會有同學喜歡她。

    她也不在乎同學們喜不喜歡她，她根本沒空思考這些事。

    直到有一天午休時間，云歌經過一位女生座位旁邊時，女生手忙腳亂地按下iPad的Home鍵。云歌扭頭看去，看到女生一邊寫作業一邊用iPad播放她的直播。

    她昨晚直播的錄屏。

    云歌：……

    然后云歌略微留心了一下。

    發現班里竟然有一半同學都在看她的直播。

    云歌：……

    班主任孫老師允許云歌不聽課、不寫作業。

    但無法接受云歌同時聽著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信息學五科競賽課。

    孫老師催促云歌：“你必須早下決斷！”

    崇禮高中的五科競賽課程，在高一上學期時，彼此時間不沖突，為了讓高一新生能夠多嘗試幾門，找到自己最感興趣也最擅長的一門。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學生也最多聽兩三門課。并且在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就會做出決斷，舍棄其他科目，只留下自己最喜歡的一科。

    只有云歌，五門課一起聽。

    每周僅僅是上競賽課的時間，就占據了云歌在學校里的大半時間。

    云歌在高一一班教室里的時間不足一半，一大半時間都在各個競賽教室里。

    班主任孫老師是物理競賽教練，起初看到云歌課桌上擺滿數學競賽的書，還有些失望。這么好的苗子，自然哪個老師都想要，孫老師希望云歌跟著他學習物理競賽，贏個金牌回來。

    但是孫老師留心觀察了云歌一段時間，發現云歌除了上其他科目的競賽課時，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次其他科目的競賽書！

    所有的自習、課間、午休……云歌手里拿著的都是數學競賽書！

    接連兩次數學競賽的小測驗，云歌也都考了滿分！

    很明顯，云歌的興趣和天賦都在數學競賽上。

    既然如此，云歌又何必在其他科目上耽誤時間呢？

    孫老師作為物理競賽教練，忍痛勸說云歌舍棄包括物理在內的其他科目，專心學習數學競賽。

    孫老師：“既然你喜歡數學競賽，數學競賽又學的這么好，其他競賽就盡早舍棄吧?！?/br>
    很多學生現在兼顧兩門、三門，都是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學好哪一科競賽，哪一科競賽獲獎的可能性更大。

    但云歌不同。雖然才開學兩個月，孫老師認為云歌學習數學競賽保送，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然后在班主任孫老師找云歌談話的第二天，孫老師看到云歌打開了物理競賽書。

    孫老師：……

    云歌看到孫老師臉上的表情后，也有點尷尬……

    她不是故意的。

    只不過恰巧在今天，系統發布了物理競賽的任務。

    「掌握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力學部分內容，獎勵5W?！?/br>
    「掌握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熱學部分內容，獎勵5W?！?/br>
    「掌握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電磁學部分內容，獎勵5W?！?/br>
    「掌握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光學部分內容，獎勵5W?！?/br>
    「掌握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近代物理部分內容，獎勵5W?！?/br>
    ……

    班主任孫老師：……

    云歌該不是在叛逆期吧？

    孫老師：“你數學競賽學的那么好，幾次小測驗都是滿分，為什么要放棄數學、改學物理呢？”

    云歌沉默。

    班主任孫老師盯著云歌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你不會想數學物理一起學吧？”

    云歌面對孫老師，態度真誠又尊敬。

    她早在班主任裝暈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個班主任和她之前遇到的彭老師、董老師都不一樣。

    孫老師明知她是一個燙手山芋，還是把她留在了一班，根本不在乎她是九班的學生，更不在乎她考了狀元還被分到九班的原因。

    孫老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教好學生。

    云歌留在一班聽課，班主任孫老師將云歌當做自己的學生，毫無保留地cao心她的學習。

    云歌坦然承認：“是，我想數學物理一起學?！?/br>
    她不止想數學物理一起學，化學生物信息學也不想放過。

    每一科的所有系統任務加起來有幾十萬！

    她多學一科，就多賺幾十萬！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萬??！

    孫老師面色嚴峻：“不行！”

    “只有高一上這一個學期的競賽課是分開安排的，從高一下學期開始，每一科的競賽課都會變成現在的幾倍！”

    “到時候競賽課的時間都會重疊！”

    “你去上數學課，就不能同時去上物理課。你去上物理課，就不能同時去上數學課。你倒是說說，這樣你怎么同時學習兩科？”

    云歌：……她可以自學。

    班主任孫老師瞬間看透云歌內心的想法。

    他教過一屆又一屆的學生，每隔一兩年總有一兩個自視不凡的學生想要同時學習兩門競賽，但是最后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門競賽都想學好，到頭來卻一門競賽都沒有學好。

    明明是很聰明的苗子，但是最后哪一門競賽都沒有獲獎，當然更無法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