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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中的黑色匕首狠狠地刺了出去!"噗哧--"一聲輕響,沒有任何阻擋的力量,鋒利的匕首尖輕而易舉地捅進了身后那人的身體里。正中頭部,從天靈蓋的位置插了進去,可卻沒有痛苦的喊叫聲或者是飛濺的血液。那紅衣人猛地往后一仰,迎面倒在了地上,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聲音。剛才一直低著的幾乎垂到胸口的腦袋也因為慣性彈到了地板上,面朝上翻了過來。這個時候紀無歡才看清楚了,他的脖子竟然是一個圓滑蒼白的紙筒!不,不止是脖子,那顆圓滾滾的腦袋,慘白的面孔都是紙做的!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使是以如此恐怖的姿勢倒在地上,但那兩只粗糙的黑色眼睛仍挺挺地盯著他,那若有若無的視線令人心里發毛。同樣是用黑筆勾勒出來的僵硬五官以及臉頰兩側紅艷艷的腮紅對于紀無歡而言并不陌生。果然是一個紙人!與此同時,紀無歡用貓咪的超強聽力聽到了門外傳來更多沙沙沙的聲音,扭頭一看,剛才他用來窺視外面的門縫間正橫著七八張蒼白的紙人臉,那一只只用線條畫出來的黑色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而且好死不死,正對面窗戶投進來的月光正好就照在那上面。某天,當你突然扭頭,發現門縫外竟然有七八張泛白的人臉正毫不掩飾地窺視著里面的時候。那種視覺效果可想而知。臥槽!這一刻,紀無歡終于知道那些在黑霧里被活活嚇死的人看見的是什么東西了。如此詭異滲人的場景連他都覺得頭皮發麻,別說是普通人了。隨著門板那邊又傳來沙沙的的聲音,紀無歡想都沒想,仿佛被暴力圓附體直接沖著身邊的門板狠踹一腳,隨著砰一聲巨響,沉重的木門撞進了門框里,門板打臉,將那幾只想進來的紙人撞了回去,輕飄飄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他迅速彎腰拔出了插在紙人頭頂上的黑色匕首,用肩胛頂住了門板,那些紙人竟然沒有用暴力撞門,只是在不斷摩挲著門板,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十多分鐘后,摩挲的聲音也消失了。紀無歡微微松了口氣,坐到了地上,加緊尾巴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做。這個店鋪里沒有燈,大門關上后就黑了下來,只有對面的一個小窗戶投進少許月光,可很快,那月光也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他不用手電筒去看都知道是紙人扒在了窗戶上窺視。貓咪的超強聽力能夠清楚地聽到外面的動靜--他被那些恐怖的紙人給包圍了。月光下,這些紙人正抬著那頂紅色的花轎踩著詭異的步伐,輕飄飄地繞著這店鋪一圈一圈地走,每走一圈就會停在門口等一會兒,然后再抬起來繼續走。陰風嗖嗖的吹,吹得高舉的燈籠輕輕搖晃,紅紙漫天飛舞撒了一地,轎子上的紅紗也隨風飄揚,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著。就這樣,他們走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轉了多久,突然,那聲音消失了。離開了嗎?紀無歡蹲在門邊不敢輕舉妄動,肥肥的尾巴也不安地上掃來掃去,雖然目前看來,黑霧里的真相和他推測的差不多了,但事情的發展卻還是超出了計劃之外。明明都是一起進來的,聶淵去哪了?難道這黑霧里的惡鬼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還是說是在覬覦他帥氣的面孔?!想到這里,紀無歡更加不爽了,屬于貓咪的高傲小脾氣上來了,尾巴在地上狠狠地甩了好幾下。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被黑色匕首刺中的紙人應該是真的死了,在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里,他都沒有再動了--這說明黑色匕首是可以殺死紙人的。想到這里,紀無歡微微松了口氣,可毛絨絨的耳朵尖兒卻動了動,雷達一樣豎了起來轉到了側面,他分明聽到店鋪后面傳來了"吱嘎--"一聲響。這里有后門?!青年心里一驚,拿起手電筒照過去,卻不知他們已經到了面前,冷不丁地有兩張蒼白的紙人臉出現在黑暗里!"哇喵!"嚇得紀無歡一聲尖叫,尾巴上的毛炸起,轉身拉開門就沖了出去,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竟一頭栽進了那紅色的轎子里!中計了!慌亂之中他趕緊掀開轎簾要出去,卻發現原本風一吹就能飄動的布簾此時卻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拍上去竟然是啪啪啪地響,怎么也推不開。紀無歡趕緊從小窗戶往外看,赫然發現左右兩邊穿著紅裙的女紙人腦袋全部轉向了這邊的!仍然是以90度低著頭,只能看到滿頭的紅色頭花。盡管看不見臉,可是紀無歡知道,她們正看著自己。當花轎被抬起來的那一刻,迎親隊伍最前面的人再次演奏起來。只是那原本歡樂喜慶的樂曲突然轉變,變得哀傷悲凄,尖銳刺耳,但是節奏卻很快,就像是女人的哭笑聲。"嗚嗚嗚......哈哈哈哈......嗚嗚嗚......哈哈......"伴隨著這詭異陰森的奏樂聲,迷霧再次出現,靜悄悄地籠罩在街上,很快吞噬了一切。這只迎親隊伍抬著載了紀無歡的紅色轎子奏著詭異的樂曲緩緩地向著迷霧深處走去,最后徹底消失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轎子里的紀無歡最初嘗試過推開轎簾或者打開窗戶,但是都失敗了,最后不得不放棄,于是只能乖乖坐在轎子里......吃起了魚干。別問為什么,他就是想吃。從發燒開始就沒了胃口的紀無歡此時突然胃口大開,吃得津津有味,擱在身后的淡橘色肥尾巴開心地掃來掃去,吃完一袋魚干后又吃了一包餅干和巧克力,等干糧吃得差不多了,竟拿出了一盒自熱火鍋。雖然沒有圓圓做的好吃,但總比沒有好了,想起聶某人做的飯,紀無歡就忍不住吧唧嘴了。同為"大齡單身狗",紀無歡卻并不會做飯,以前是因為工作忙,基本沒時間,現在是因為懶,平時在家不是鐘點工阿姨做就是助理打包送過來,自從聶淵搬到隔壁后,他就開始了愉快地蹭飯之旅。聶淵和他這只幾乎不挑食的懶蟲不一樣,他嘴巴很挑,從小就挑,不喜歡吃的一筷子都不會碰,所以喜歡吃什么全得自己做,一日三餐,從面食到西餐全都會。紀無歡一度懷疑圓圓的隱藏屬性是賢惠廚娘、溫柔人.妻什么的,每每想到這里就會不由地腦補出聶淵扎著雙馬尾穿著粉色小豬蕾絲小圍裙的模樣。然后惡心地打了個寒戰。不過不管怎么說想起他做的飯,這火鍋好像也更香了呢。一時間轎子里香飄四溢,就在紀·橘·無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