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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紀無歡突然輕輕咦了聲。他將手電筒移到筆記本的中間。聶淵也湊近,翻過來,仔細一看:"被撕掉了好幾頁。"準確說,恐怕不止,得有好幾十頁。再一看,那以后日記的日期竟然直接跳到了半年后。"2017年1月2日陰真是難以置信!過去的半年里,我的父母竟然把我關了起來,關在一個白色的房子里,里面全是白色的怪物,他們都想搶走我的孩子!不過我現在終于擺脫了那些煩人的家伙,我跟寶寶來到了新家,我很喜歡這里,這里很安靜,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我們終于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2017年1月24日雨父母今天又來看我,他們總說我病了,讓我回去配合治療,還想讓那些怪物奪走我的孩子,我恨死他們了!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孩子!我把孩子藏起來了,誰也別想找到他!""2017年2月6日雨今天下雨了,寶寶的情緒似乎不太好,一直哭,但是吃了不少飯,看起來長胖了。""2017年2月9日......""2017年3月12日......"......后面的內容又成了日常流水賬,每天都是吃飯睡覺抱孩子,言語間,似乎還很幸福,可是看著看著,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了。"她的丈夫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前面幾乎每天都會提起的愛人突然消失了,在恐怖世界里顯然是讓人有些細思極恐。日記斷斷續續的,一直寫到了一個多月前,紀無歡再往后面翻,就沒有內容了。此時已是凌晨4點多了,三人一宿沒睡,現在看完信息量頗大的日記都陷入了沉思。林剛首先打破了沉默:"這個日記肯定是這里的女主人寫的,她說過她老公喜歡叫她珍兒,這里的女主人叫文珍。""嗯。"紀無歡表示同意,他現在腦子有點亂,線索在逐漸串聯起來,需要好好理理。聶淵又把日記本翻到了第一頁,確認了一下日期:"16年的時候她還在家里,17年被父母送去了醫院。""沒錯,兩年前,她懷孕了,有丈夫有家庭,那個時候她住在家里,后來卻被父母送去了醫院。"紀無歡的手指又不自覺地摸上了耳垂:"我覺得應該是精神病醫院。"先不說這寫得顛三倒四的日記,就他們見著女主人神叨叨的模樣也不像是個正常人。"媽的,那個破醫院。"林剛忍不住抱怨道:"人沒關好,給跑出來,整死我們了。"他說完,自己又楞了一下:"不對啊,我們這里不就是醫院嗎?"這個猜測是剛才三個人都認定的。從一開始,這里巨大的不符合別墅設計的格局到充滿違和感的家具,就讓人懷疑,現在從杜莎的身上確認了,總算是有了答案。想到這里,紀無歡倒是想起醉漢房間門背后那個怪異的衣架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衣架,而是一個移動輸液架!他們房間里的單人床,恐怕也是醫院里的那種。林剛又認真地想了想:"難道說是這個醫院里發生過什么?"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紀無歡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她這期間一直在寫日記,到現在不過一年的時間,能發生什么?""這倒是,所以這里到底是哪里?"沒錯,最重要的是,這里到底是哪里?事情到了這一步,紀無歡倒是基本能猜到發生了什么。會讓女主人撕掉的日記,肯定是讓她覺得痛苦不堪,難以忍受的回憶。那個突然從日記里消失的丈夫,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背叛了她,因此她受了很重的打擊,精神出了問題,被父母強行送去了精神病醫院。聯想到之前他們的推測,說不定她發病后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還把孩子的尸體縫進玩偶里。然后她也自殺了?變成幽靈留在了醫院里?這里是另一個靈異空間?這個似乎很符合恐怖故事劇情的發展。可是還有一點,紀無歡仍然不明白:"杜莎到底是誰?"日記里一點都沒提起,明明是一個朝夕相處,每天都能見到的人,結果在女主人的眼睛,就好像她并不存在。林剛猜測道:"一定是這樣,這個女主人掛了以后變成冤鬼,把這里的護士也變成了怪物。""那杜莎又為什么要請我們到這里來?"紀無歡覺得林剛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他覺得還是不對勁兒,好像漏掉了什么關鍵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直覺告訴他,杜莎跟女主人的關系是最終破解謎團的關鍵。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想著想著,紀無歡逐漸覺得有些累了,昨晚就幾乎一夜沒睡,今天這一折騰,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立刻就覺得疲倦得不行了。迷迷糊糊的,他有了些困意,雙眼一閉,身體不受控制地往邊上倒去。眼看著他要倒在林剛的身上了,坐在對面的聶淵突然一伸手,把他截住。紀無歡有了支撐,腰身立刻軟了下來,細碎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額頭,睫毛的陰影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聶淵的身體微微僵硬,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林剛坐在旁邊,看著一個越睡越沉,一個死盯著人卻不敢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聲說道:"聶小哥,你把他抱去床上睡吧。"男人的臉逆著光,林剛看不見他的表情,半響,聶淵才動了,他站起來,直接跨過茶幾,雙手伸到紀無歡的面前,摘掉他的眼鏡,抓住他的肩膀,企圖把人拔起來,結果近距離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差點以這個姿勢習慣性來一個過肩摔。林剛:"......聶小哥,不是你這么抱的。""......"林剛:"要不我來?"聶淵嘴角的弧度一下不悅地繃緊了,他思考了幾秒,最后一手摟住紀無歡的腰,一手繞過腿,橫抱了起來。他快走到床邊的時候,懷里突然傳來一聲淺淺的輕笑,紀無歡睜開眼眸,他沒有戴眼鏡,眼神有些迷離,望著聶淵:"圓圓,你的心跳得好快。"聶淵微微一頓,然后面無表情地放手:"你的幻覺。""幻覺?哈哈哈哈,我明明就聽到了,圓圓,說實話,你表面裝得這么淡定,是不是其實內心也害怕死了?"紀無歡掉在床上,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小尾巴,高興極了:"小圓圓,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聶淵的臉越來越黑:"滾,你真是病得不輕,被對面的精神病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