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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問他:“你去哪兒了?”“我說了我去給你弄吃的?!背踉话櫭碱^,嫌棄他的話馬上要脫口而出,看他可憐兮兮還傷了的份兒上硬給憋回去了。“我幫你擋了一擊,你怎的不在這兒守著照顧?!?/br>“誒我……!”初元辯解,突然意識到這人是在委屈還是撒嬌,趕緊改口,“反正你死不了,自己會好,我管你做甚?自己吃,我出去看看,昨天晚上見那些鬼是往我們來路去的,我怕……”他說著要出門。時鑒一直低著頭不語,在他一只腳快邁出去的時候終于開口了:“死不了,但是會痛?!?/br>初元勾了勾嘴角,又給強行壓下去。有點好笑。“誒你怎么跟個小娘子似的,沒人守著照顧還委屈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等著時鑒這句話這個態度,等到了他就妥協了。他回身又端著碗,坐在床沿上,“來來來,哥哥照顧你,張嘴,啊——”初元就是耍他,結果誰知時鑒囁嚅半天,沒等到說話,還真張嘴了。初元喜滋滋給勺兒塞他嘴里。誒呀,真乖。初元倒是搞不懂他怎么就心性大變了,倒是有點享受時鑒這個狀態,嘴上還跟哄小孩一樣哄他:“莫委屈了,我哪兒舍得把你扔這兒不管,昨天晚上哥哥守你一整夜沒闔眼,看你好點兒了我才去做得吃的,乖啊……”時鑒聽見這個“乖啊”軟不下來了,惡狠狠瞪他一眼。初元還犯賤,裝沒瞧見,臉上依舊和煦:“再瞪給你眼珠子挖出來?!?/br>倆人互掐完,初元見時鑒還有些臉色蒼白,打算讓他再修整幾日。時鑒卻記得初元說那些鬼去了錦城方向,決定就此上路。“那些鬼怨氣極重,我怕去了人多的地方會受刺激作祟?!?/br>他們所過之處,地面都凝了冰霜。初元也記得,確實都兇,連時鑒這樣的大神都能傷。況且初元確實也放不下錦城那些人,不能拖時間了。只是他有些擔心時鑒的狀況。他現在染上了那些怨鬼的狀況,周身一片冰涼,摸著湯碗,湯面上結了一層薄冰。“我們無法處置這些怨靈,屆時我們將他們控制住,帶去地府?!睍r鑒試圖梳整自己的發冠,最后宣告失敗,還是讓初元接手。“您不是發力高深?就算受了傷,扎個頭發這種小事兒也不累著您吧?”初元吐槽,“話說你怎的不讓地府的人自己來解決?”時鑒聞言冷哼一聲:“地府?一群自己都管不好的廢物?!?/br>也沒什么要收拾的,初元帶著時鑒放了個傳送,落點在錦城他們坐過的那家茶樓。上回坐的角落一桌沒人,他倆突然出現也沒人在意。說書先生還在講江瑤的故事,正講到他被賜婚,然后杜娘鬧自殺那段。初元心說還真有這回事兒啊。“話說你到底有沒有對江瑤的女人們下手???”初元這會兒還在跟時鑒研究他到底有沒有當一回惡人,時鑒白他:“神不能隨意傷害凡人,你動點腦子?!?/br>“行行行?!背踉獞械酶?,“話說我們上哪兒蹲那些鬼???這么遠,這兩天他們能到么?”“能,昨天中元節,給鬼補充陰氣。陰氣足了,白天他們也能作祟或是出現?!睍r鑒眉頭緊鎖,明明尋常不過的神情,初元卻覺得不對,他能感受到時鑒的焦慮。他對凡人哪兒來的感情,他焦慮什么?怕人都死光了,他就沒有信徒了?“那就等這兩天晚上吧,白天作祟成本高代價低,不實際?!背踉偨Y。晚上倆人又去住那間很貴很貴的客棧了。這回初元強烈要求跟時鑒住一間。“我睡床你睡地上不行嘛?!”時鑒:???最后初元被趕去睡長板凳了。算了,省錢就行。功德又不能換銀元,他一個神,總不能去偷去搶,或者常年駐扎人間打工賺錢。打工吧神明大人!沒聽說過!結果作祟比初元估計的來得還快,太陽還沒落,他就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陰風了。店家也早早收了攤子,路上行人也各自回家。初元突然想起什么,問時鑒:“我想到為什么要來這邊了,前線的住民撤退的時候,有些人是被安置在錦城的吧?”時鑒也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想了想今天似乎在哪兒聽見的,有些不確定地點了點頭。“想家了唄?!背踉ι?,“這點東西布置好,就回去等著吧,再晚些就會出來溜達了?!?/br>初元沒睡,時鑒倒是因為實在虛得不行,早早睡下了。初元感受得到那越來越近,越來越濃厚的怨氣,給他帶來的影響。初元胳膊枕在腦袋下實在睡不著,聽著外頭的風聲,覺得手麻,還是起來去給時鑒把了個脈。他以前有事兒沒事兒還看過醫書,也就記了點這種皮毛,暫且夠用。初元注了點靈力探進去,順著時鑒的魂魄從頭到尾摸索了一遍。雖然覺得這樣不大好,而且明顯感覺到了時鑒魂魄的抗拒,但是他務必要給那個傷給探出來。這鬼有毒怎么的,咬一口還有持續傷害了?時鑒的魂魄在靈力掃過后都有輕微的顫抖,初元覺得好玩兒,這種隱隱約約的害怕可是時鑒平時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的。但是時鑒的魂魄是真的干凈純粹,真是符合一個神明的身份。初元玩心過了,開始認認真真找傷口。本來可以靠著找怨氣濃厚之處來尋找,可是這怨氣已經遍布了整片靈魂,不好找了。初元翻來覆去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怨氣最濃厚的一處。啊怪不得!初元驚了,那鬼也太那什么了吧!打人把自己一魄給打飛了?就這點腦子干嘛還出來砍人??!可是當初元試著把那片怨氣充盈的魄給拔除的時候,時鑒吃痛,給他趕了出來。行吧行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初元揉了揉消耗靈力過度后發疼的眉心,推開窗戶看了看,喃喃一句“可以收網了”。他剛想去喊時鑒,卻見他已經醒了,坐那兒恍惚??匆姵踉?,出聲質問:“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初元厚臉皮:“沒啊,我什么都沒干。睡夠沒,出去干活兒了?!?/br>一整個下午,倆人把這個不大的錦城給跑遍了,在幾個專門的地方布下了陣法。初元還不知道時鑒在這方面還有造詣,強得很。初元和時鑒站在空無一人的主街上,鬼夜游一般不會走那些小路,主干道是一個城市的靈脈中心,要干壞事懟著這兒下手事半功倍。“來了?!睍r鑒受傷后對于怨氣更加靈敏,甚至比他布下的陣法更加靈敏。和陣法有靈力連接的初元在過了小片刻后才聽見了鈴鐺的響聲。那響動越來越大,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