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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甚至都不知道顧江白在里頭洗澡,直接推門而入……這雖是個上房,有廳有室,可架不住小二犯懶,將一桶洗澡水直接擱門口了,顧江白又不在意這些,桶在哪他在哪,就在里頭洗了,這會他才把陳青禮安排完,只覺神清氣爽,怎料剛起身門就開了……他簡直恨透了夏天的夜黑的晚,他敢肯定陳青禮的視線下移了,還移的明目張膽!于是兇道:“你看什么看,還不把門給我關起來!”“嘖嘖……看看怎么了,毛都沒長齊的熊玩意!”他總算關上門,屋里恢復昏暗。“……”顧江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瞎了嗎,不然給你治治眼睛?小爺今年已經十八了好嗎!”“哦~那又沒及冠,不是熊玩意是什么……”“你你……”顧江白氣瘋,恨不得將水桶蓋他頭上,但顯然難以實踐,便想用水潑他。陳青禮卻很警覺,飄進內室探出一個頭:“好好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呵呵,那您問下自己呢,方才說的話像君子嗎?”沒辦法,盡管陳青禮長他幾歲,無奈沒有飛檐走壁之功,最后落了個渾身濕透的下場,顧江白大獲全勝,撂下一句:“該!”隨后這位少爺便揚長而去,進了被窩。陳青禮只得喚來跑堂的給他重新準備熱水,內室被顧江白占了,他只能在外頭洗澡,不過他比顧江白機靈,讓小二給他找了個屏風擋著。外頭水聲斷斷續續流著,顧江白有些困,半夢半醒間覺得自己似乎睡在山野小溪邊,便也越發熟了……直到察覺到顧江白氣息漸穩,陳青禮才褪下他最后一層里衣,他這副身體稍顯瘦弱,卻肌rou完美,上頭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深淺不一,看上去已經有了年歲,但最扎眼的還是左側胯骨上的一片花繡,楓葉一樣……☆、幕天席地眠夜里睡覺,迷迷糊糊間,顧江白總聽見有人在哼哼,以為是有人辦事太粗獷,這客棧隔音又不好,于是便把頭蒙著了,可后來這聲音一直斷斷續續不停,簡直就跟在他耳邊似的,聽得他火急火燎,氣得一下坐起來,就想去放個水。他還記著地上躺著個人,出去時沒踩著陳青禮,可等回來時,他就聽見這哼哼的聲音就在自個屋里……“陳青禮這廝沒事瞎哼什么,做春夢了?”他想著就氣,你倒是爽了,可全客棧的人就遭殃了!“不行!我得為民除害!”說著一進去他就踹了陳青禮一腳,就這下,他就發現了個怪事,這個人身上有床被子——哪有人三伏天蓋大棉被?這怕是個傻子吧?難怪哼不停,熱的吧……毛病真多!他隨手將人被子一揭,就發現這人身上涼的嚇人……這可能真有點毛病了。他雖然心里動靜很大,可手腳是輕的,陳青禮沒醒,不過卻翻了個身,不小心壓到顧江白的手,便像發現什么寶貝似的,臉手全貼上去了……這下他知道了,敢情這個人怕冷……顧江白動也不好動,這怎么動,動了不又得哼個不停?他也沒辦法,干脆就在人邊上躺著了,心想:“算了算了,就當普度眾生了,這一客棧的人呢,再說了,都是男的,一起睡怕什么!”于是后半夜兩個人都睡的格外的好,顧江白摟著他就像摟著一個冰塊,陳青禮貼著他就像抱著一個暖爐,各得其所,倒也相安無事。最先醒的是顧江白,醒來只覺通體舒暢,神清氣爽,就是這摟著人的姿勢不太好看——他怎么能把人像夾被子一樣夾著呢!那萬一這姓陳的醒了給他一膝蓋怎么辦?他的子孫根還要不要啦?他一陣后怕,輕手輕腳松開他,這時發現陳青禮身上還是涼的,像夏天的井水,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人有錢有勢,走到哪里別人都得讓他三分,怎么會得這么個奇怪的???也許不是???想了會他就搖了搖頭,這關他什么事,不過是萍水相逢,這路一過,他倆就散了,想這么多做什么……早晨草草吃了點,顧江白果然張羅了一架馬車,對還有些懵的陳青禮說:“看,我替你打算的多好,馬車!這樣我們晚上也能趕路了!放心,知道您老人家身體金貴,里頭細軟多呢,來啊,進來瞧瞧!”陳青禮又想露出平時那樣的笑,笑了半天就笑不出來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個什么夢,有點悵然若失……一連幾日既無風雨也無晴,是難耐的悶熱,顧江白都快難受死了,倘若他是狗,估計已經熱的吐舌喘氣了,幸而臨近洛陽時有條河,他頓時喊停,衣裳都沒脫完就蹦進去了,夕陽下的人跟條炸的酥脆的游魚似的,濺得滿池水花,他自己玩還不夠,還想有個伴,就沖陳青禮招手說:“你也來啊,可舒服了!”陳青禮抱著胳膊看他:“不了,你趟過的水已經不干凈了!”旁邊車夫抖著煙灰笑呵呵地說:“這小公子,哪能這么說呢!”“就是,就是,這個人,嘴忒毒!”好容易等他舒坦了穿戴整齊,天上星星都出來了,晚霞瑰麗,四野無垠,顧江白就說:“陳師傅,咱們晚上不趕路,你上去睡會吧,這幾天辛苦了,回頭結算時這位爺給你雙倍!”陳青禮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得嘞,那老頭子就上去睡了,放心,小公子們的東西老頭子不會動的!”“嗨……說什么呢!”風清鳥鳴,顧江白只覺心情格外的好,就說:“我剛看那河里有魚,我們今晚烤魚吃吧,如何?”“那你去撈,我生火,畢竟我只是個——”“文弱的商人是吧?我都聽膩了!”“不,你會武功你上!”“這有什么區別嗎?我都擔心沒有我你能不能到洛陽!”后天陳青禮還在說什么,顧江白已經聽不到了,他拿起劍脫了鞋就下到河里,半空郎月高懸,照著水面波光粼粼,這夜景極美,只是什么都看不到,于是他就沖陳青禮叫喚道:“我看不到??!”陳青禮從袖口禮掏出一個小綠瓶,扔給他:“用這個,灑在你邊上?!?/br>“這什么?”“□□!”“屁!”“你說是就是吧!”“……”這東西堪比魚餌,沒多久他就感覺有魚過來了,一個個不要命似的朝他腿上拱,這感覺有點滲人,就好像他自己才是餌,不是他吃魚是魚吃他,就草草撈了幾條上岸了,一過去就說:“你給我的是什么,這魚簡直都瘋了一樣!我們吃了它們不會死吧?”火堆旺盛,噼里啪啦炸個不停,陳青禮的臉被照的很紅,他隨口說道:“死倒不會死,頂多口舌生瘡,爛手爛腳……”“我信你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