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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復都是一種時尚,想來昨天參加晚會的上城區人已經非常地克制,今天終于忍不住釋放自我。于傾的穿著還是比較簡潔的,他的氣質和長相更適合干凈利落的風格,因而服裝師也只是在細節處彰顯于傾的華貴,讓于傾既可以融入這樣的宴會環境里,又展現自己獨有的特色風采。不過于傾畢竟還是下城區的。他上了總榜,他的人氣排名一直居高不下,依然改變不了他的出生,因而即便其他的客人都礙于宴會主人的面子沒有冷眼對待,但也不會靠他太近。于傾獨自走在宴會場里,偶爾被一些冷漠譏諷的目光掃過,他神態如常,隨手拿過一杯白水,就走靠窗戶的位置站定,靜待宴會的開始。而此刻,府邸的主人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換衣服,他府邸里的傭人無數,但貼身服務他的卻都是AI,人的情緒很難控制,而他并不喜歡那些過于赤·裸的愛慕目光。他的助理AI在耳邊說道:“賓客基本都到齊了,您準備下去了嗎?”瞿斐的袖口領口上都是繁復的蕾絲花邊,他的長相和氣質非常適合這種復古華貴的打扮,即便什么都不做地站在原地,都有種鮮花要涌出視野的錯覺。他理著自己的袖口,濃長的睫毛微微垂著,突然說道:“于傾來了嗎?”“來了?!?/br>說話間,助理AI將于傾的身影投影在了瞿斐的眼前,站在窗戶邊的男人表情淡漠,黑色的禮服為他呈現出一種冷硬的距離感,但粉色的月光落在他的眉宇間,莫名多了些柔軟的意味兒。這雙眼,這長相,這身材,從這個角度看去,竟然帥的有些不可思議。瞿斐的呼吸莫名一頓,好一會兒才悠悠吐出。“昨天他開口時的數據分析出來了嗎?”“謝謝的幾率是64.14,μλκψ是28.37,其他為7.49?!?/br>瞿斐表情變化,眸底瞬間閃過失望。但這都阻止不了他探索真相的腳步。活到這個份兒上,整個宇宙都很難讓他在產生好奇心,日復一日地活在別人羨慕的目光里,沒人知道他內心的無聊和空寂。他能夠對一個人產生想要探索的好奇,這太難了。如今回想,從看見于傾的第一眼,他就對他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那種難以訴說的熟悉感成為了攪動他內心平寂湖水的力量,讓他欲罷不能。猶豫了一下后,他看著投影里的男人,吩咐下去:“讓于傾上來找我?!?/br>“是?!?/br>下一秒,投影里的男人就被三個AI服務員攔住了,瞿斐清楚看見對方在聽見AI傳達的內容后,蹙緊的眉心上,那一瞬間生出的可以稱為尖銳的氣息。然后聽到命令的管家這才姍姍來遲,人類的表情和言語在同類間能夠產生更加深刻的化學效果,因而于傾眉宇間的戾氣又漸漸散去,只是帶著幾分不耐地跟在了管家后面,緩緩上了樓。瞿斐突然有點慌亂。他低頭連忙又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快步走到會客廳的沙發前坐下,但下一秒又彈跳般的站起來,走到了陽臺邊上,只是露出一個側著的姣好身影。恰在此時,門被敲響,管家的聲音傳來:“少爺,于傾來了?!?/br>瞿斐醒了下嗓子,說:“讓他進來吧?!?/br>門被打開,復又被關上,屋里就只剩下站在門口的于傾。換上華貴禮服的男人有種凜然難以侵犯的氣質,眼眸純粹的黑色因為深處光亮的原因格外的深邃,本就不平凡的五官因為這雙眼睛的存在,甚至有種英俊過頭的感覺,看的久了竟會莫名的暈眩。瞿斐眨了眨眼,然后說道:“你過來?!?/br>他的聲音很柔軟,盡量放平和的語氣,就像是在對待一個老朋友。但于傾卻只是站在門口,隔著遠遠地看著他,然后冷淡地說:“有什么事嗎?”瞿斐嘴角抿緊,感覺到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于傾對他的警惕性太強了,明明他們第一次在私下接觸。但是要讓他問,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樣的話到了喉嚨眼兒,卻開不了口……這輩子他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低聲下氣的話。因而在沉默了幾秒后,瞿斐眉梢一揚,說道:“我命令你過來?!?/br>于傾嘴角抿直,答非所問:“有話就說?!?/br>瞿斐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于傾,你膽子真大?!?/br>于傾沉默看他。瞿斐說:“好,我就問你,你怎么上的船?手里的最高權限是誰給你的?你對星船長做的那些事,足夠被聯邦法庭審判?!?/br>于傾的眼神漸冷,最后說道:“有證據嗎?”“沒有!”瞿斐被于傾的態度刺激的上了頭,高聲說道,“但我說的話,就是證據!”于傾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瞿斐的強盜邏輯氣笑了,但同時他也很清楚瞿斐確實可以說到做到。他看著遠遠站在陽臺上的男人,想起在亞空間里聽見的那段錄音,想起今天早上楊文成慘白的臉,渾身的肌rou緩緩緊繃。瞿斐也氣的胸口起伏,甚至隱約覺得委屈。他這輩子有對誰眼巴巴的釋放善意過?不過是個下城區的,要不是在他身上有著隱約的熟悉感,自己會多看這人半眼嗎?換成誰被自己這樣叫到房間里談話,不是感恩戴德諂媚巴結!于傾……這個于傾……簡直就是個呆木頭!笨石頭!難道不知道巴結自己會獲得多大的好處嗎?沉默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十秒,最后于傾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冷淡疏離:“告辭了?!?/br>“滾!”瞿斐氣惱地低吼。于傾轉身真的離開了。隨著關門的聲音響起,瞿斐心緒起伏,終于還是意難平的一拳敲在了陽臺的護欄上。“轟隆”一聲響!牢固的合金護欄徹底變形,脫離墻體整個掉下,落在樓下的花壇,碎了一地的殘花敗柳。瞿斐站在沒有護欄的陽臺上往下看,氣的呼吸都在顫抖。……于傾并沒有聽見那聲巨響,聯邦建筑材料的隔音向來很好,更何況是星長府邸,必然是最貴最好的東西。他關上門后,就看見了等候在門外的管家,管家對他鞠了個躬,然后比了個請的手勢。于傾就跟著他從來時的路上回到了一樓的宴會廳,回到之前自己站著的窗臺邊上,幾乎沒人發現他的離開。他望著窗外巨大的粉色月亮,沉思許久。直到瞿斐出現在了大廳里。大廳一寂,繼而音樂響起,于傾回過神來,將目光移過去,然后就看見了那個穿著華貴美艷無雙的男人。但他的眼底,卻一片冰冷。晚會是千篇一律的。有些來賓只覺得祖上青煙倍感榮幸,有些人卻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