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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安慰一個孩子那樣,輕柔的似乎像不忍心吵醒他。 然而,那個“死”字卻讓面前的哥哥猛的清醒了過來。 他打了個寒顫,像是才突然認識華榮月一樣,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華榮月依舊是溫柔的對著他笑了笑,然后朝著聽雨軒的方向走了過去。此時此刻哥哥才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剛才他停下來跟華榮月聊天的時候,外面蠟燭被點燃的進度也像是暫停了一樣。 一直到華榮月開始走動,那蠟燭才跟隨著她前進的方向開始依次點燃,一點點的蔓延進了屋子里,就像是…… 他又猛的打了一個寒顫,抓起旁邊弟弟的手就拼命的往出跑。 抓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看似懵懂安靜站在一邊的弟弟,身上其實早就已經抖的跟篩子一樣。 華榮月聽著身后的聲音,并沒有理會他們,就像是隨意的趕飛了兩只想要靠近燭火的小蟲子一樣。 她看著面前的這個院子,四處不透風,僅僅只有一扇大門開著,中間一棵大槐樹,真是個出色的……鬼屋設計啊。 ☆、貍貓換太子 這屋子跟靈堂也是一個風格的, 一個窗戶都沒有, 也就院子里還能看見一點銀白色的月光。 等進了屋子把門一關, 就基本上什么東西都看不見了。 霍集就一直生活在這種地方?華榮月轉頭看了看, 她頭一次佩服起了霍集,換做她在這種地方待上一天,她恐怕就直接炸鍋了。 華榮月去外面拿回來一支蠟燭, 然后就像恐怖游戲里面的主角一樣探索著屋子里面的東西,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屋子里還沒什么太過詭異的東西。 這屋子里擺的最多的, 就是一疊又一疊的冊子, 被一疊一疊的整理好擺放在一起。 這種東西……在這個地方也能被看得見嗎? 華榮月繼續翻著桌子上的東西, 各種各樣的草藥, 各種各樣的粉末, 帶著種嗆鼻子的味道。 這些東西華榮月幾乎全都不認識了,但她也不是沒辦法。 她找了小紙包, 把這些藥都分別包了一點, 準備回去問問齊大夫。 那些冊子她隨手翻開了一本看了看,然后就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倒也不用擔心看不看得見了, 因為根本就看不懂。 這上面是一種類似于樹形圖的東西。 樹形圖上寫著的都是一些名字,有的下面畫了一道橫, 有的什么都沒有,有的名字被劃掉了。 華榮月看的腦袋老大,想著干脆把這堆東西也帶回去看看再說吧,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地名,然后愣了一下。 這個地名為何這么熟悉呢?因為當年花船還沒來得及全部撤走的時候就住在過這個地方。 華榮月看見這個地方的時候, 心里就稍微注意了一下,如果單純只是一個地名,恐怕也只能算作她多心了,但那后面緊跟著三個名字,都被劃了下去,華榮月看了半天,把這個冊子著重的收了起來,放進了懷里。 她繼續往前走了走,這屋子外面看起來沒多大,但里面其實還有挺多空間的。 華榮月又往前走了走,忽然被人從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 那一下非常的突然,如果不仔細的感覺,就好像衣服被勾住了一樣。 這一下突如其來,足夠讓人渾身打一個冷顫了。 那只手摸起來枯瘦如柴,華榮月一把按住了那只手,然后緩緩的轉過了頭去。 …… 抓著她衣服的是一個小孩子。 他剛才就一直躲在一個屏風后面,華榮月在這里待了這么半天,愣是沒有聽見他的任何聲音,甚至連喘氣聲都小的可憐。 華榮月頭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她很久都沒體會過這種冷汗突然冒出來的感覺了。 她幾乎是特別緩慢的轉頭,然后輕輕的握住了那只抓著她衣服的小手。 抓住她衣服的那個小孩有著一雙黑的嚇人的眸子,那雙眼睛里連眼白的部分都沒有多少,就直直的看著她,看的她毛毛的。 這是…… 華榮月握著小孩子的手剛剛想用力,就忽然看見面前的小孩子用鼻子嗅了幾下,然后小心的說:“是念姨嗎?” 華榮月聽見小孩子的話,喉嚨動了一下,沒敢出聲。 她其實心中有無數個想問的問題,例如說……這里為什么會有個小孩?! 又或者……這小孩為什么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但她通通都不敢說。 這小孩好像把她誤認成某個人了,華榮月害怕聲線不對,一下子暴露了。 小孩子摸著華榮月的衣服,就慢慢的從屏風后面鉆了出來,然后小手就摸著華榮月的衣服想要往上爬。 不過很明顯,他爬了半天也沒什么進展,就對著華榮月做出了一個要抱的姿勢。 華榮月有些手忙腳亂。 這小孩的眼睛有些問題,不然也不會什么也看不見,只會一個勁的亂摸了,但盡管如此,他依舊靈巧的跟峨眉山上的小猴一樣。 華榮月最后只能把他抱了起來,然后有些手忙腳亂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孩的手摸到了華榮月頭上戴著的那個斗笠,就好奇的問,“念姨,你頭上戴的那個東西是什么???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你了?!?/br> 這小孩看不見,是通過什么來認人的?華榮月有那么一秒就以為小孩的眼睛是能看見的了,但忽然間又明白了過來。 她來之前用在靈堂里拿到的胭脂水粉一類的東西給自己化了個妝,那東西的香味很濃,小孩的眼睛不好使,所以估計是用香味來認人的。 他話里的意思是華榮月把斗笠戴上了以后阻隔了氣味,所以他一開始沒認出來。 華榮月腦子轉了一圈,確定了這個“念姨”最有可能得人選就是前不久被她干掉的蛇女??磥磉@小孩是被蛇女養在這里的,他是誰?霍集的私生子? 小孩在華榮月的脖子那里蹭了半天,終于還是把斗笠給蹭了下來。 華榮月一手抓著斗笠,一手按住小孩,把他放在了旁邊的一個小板凳上,繼續回頭找這地方有沒有什么可以搜刮的東西,那個小孩就安靜的坐在板凳上等著她。 華榮月越翻越心虛,還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小孩。 她此時覺得自己就像個人渣,而且還是那種唬小孩在一邊老實待著,自己在旁邊偷東西的人渣……她輕咳了一聲,努力的把聲音調到了跟剛才那個蛇女差不多的聲音,低聲說:“你……等我多長時間了?” “念姨讓我在這邊等你,我就一直等著你,一步也沒有走!”小孩一副特別驕傲的樣子。 “那中間有人來過這里嗎?”華榮月問。 “沒有?!毙『u了搖頭,“念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