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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盞亮起來的燈仿佛只是一個信號,接二連三的有無數的燈籠亮了起來。 這里的燈籠比外面的燈籠還要亮,如果來這里之前,江連煥等人就以為外面的那個亮度已經是他們見過的最亮的夜晚了,那么再看到這棟樓時,他們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大錯特錯。 江連煥他們也瞇著眼睛朝著那邊望,本來都已經適應了微弱的豆子燈了,那邊忽然亮如白晝,反而把這幾個人晃得睜不開眼睛。 就像是掌握了黑夜的靈怪一樣,那燈全部亮起來的時候,天邊的最后一絲光輝落下,所有人都置身于夜晚里,然而這夜晚卻帶著陌生的光。 “上次來的時候……那邊沒有點燈??!”趙燁目瞪口呆的道。 吳妄言在他旁邊也同樣的目瞪口呆,嚴格來說,他受到的沖擊可能比江連煥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要大一點,畢竟江連煥他們來的時候,花船可沒舍得耗這么多的燈油…… 華榮月心里有點滴血,她心說雖然古代不用太cao心二氧化碳排放量的關系吧,但這一晚上怕不是要點掉他們半天的營業額。 江連煥也同樣平靜的看著那邊,過了一會后,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光線。 他淡定的道,“之前咱們來這什么也沒有看見,是沒有點燈的必要,而這一次點了起來……恐怕是因為有人已經回來了?!?/br> “有人……誰?”吳妄言喃喃的說道。 江連煥并沒有解釋,華榮月覺得他看見面前這個場景倒是意外的鎮定,可能在他的心里,那個已經回來的人早就特意的去看過他一眼,他應該能夠猜出來回來的那個人是誰,這會并不稀奇。 不過他的解釋還真的是浪漫啊……華榮月自己都沒想過“因為應該回來的人回來了所以要點燈”的這種事情,這邊平時不點純粹是為了省油。 “去那邊看一看?!苯B煥說著就朝著那邊走了過去,趙燁現在有點慫,他本來不想跟上去的,直到江連煥淡淡的說了一句,“小心一會兒有人過來,把這邊的燈也點上啊?!?/br> 趙燁猛的回頭看向了后面那個大門緊閉的大房子,忽然記起來這屋子里面也有不少的燈,萬一一會真有人過來點該怎么辦?好像左右都是死,趙燁咬了咬牙,也就跟上去走了。 華榮月默默地在心里說一會為了糊弄這兩個人,少說也得把這邊的燈也點上。 吳妄言跟在他們最后面,他越朝著那邊走,就越驚嘆,慢慢的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里了,雖然在幾分鐘之前這條街道上還沒有一個人,但現在他們就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女人走在街道上,她們一個個美若天仙,身上的首飾賣了估計夠一個普通華山派弟子過上半年的。 華山派算是個有底蘊的大派,但不代表吳妄言就看見過這么土豪的活法,他這一路走來簡直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名門正派自然不可能像花船這樣土豪,畢竟這本來就不是名門正派的做法……名門正派講究的是什么,講究的是一個風骨,還講究一個氣質。 但對于前身是花樓從良的花船來說……那真的什么氣質都無所謂了,通通都給你同化成土豪之氣,就差把黃金棺材板都給抬出來擺在明面上了,滿街一走,一眼的黃白之物。 不過或許有些時候,沒有氣質就是種最直接簡單的氣質……更何況是這么重量級的東西所烘托出來的氣質。 雖然現在還是冬天,但這街道上竟然到處都是盛開的鮮花。江南的冬天依舊滿眼綠色,但并不代表有這么多的鮮花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這些鮮花是從溫室里面特意培養的。 就連這些嬌嫩的鮮花在吳妄言的眼里也都不是什么鮮嫩的顏色,那在他的心里自動替換成了錢……滿地的錢。 這條街道差不多有個百米長,兩側都有著很多的人,這里的樓大部分都是二層的,街道的兩側有著貴重香木做成的屏風,還有輕紗制成的簾子。 透過薄薄的簾子,就能看見里面妖嬈多姿的女人,她們或坐,或站。每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寒冷的意思,大概是因為屋子里的碳火燒的足夠的旺,讓周圍畏寒的鮮花都開的嬌艷如春。 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 吳妄言發現這街道上跟之前趙燁描述過的真的沒有半點差別,在看見之前,他都以為這只是一個夸張的說法而已。 整條街上全都是形形色色的美女,讓人目不暇接。他們一群大男人走進來,格外得扎眼,吳妄言都止不住的朝著其他幾人身后躲。 他躲著躲著就來到了華榮月的身后,華榮月比他還要矮一點,但吳妄言卻滿眼都是對他的欽佩。 因為這哥從剛才開始就波瀾不驚的樣子,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格外得讓人安心。 ……吳妄言都覺得他可以直接剃度出家了。 這里全都是女人嗎?吳妄言都驚了,他偷偷的看了幾眼,周圍的女人每一個都是一頂一的美女,或許這里壓根就沒有一個男人? 如果有一個男人在這里,即使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恐怕也會陷入這富貴鄉之中吧。 鋪面而來的全是香氣,分不清是體香,花香,還是脂粉香。 這地方應該剛裝修好吧,甲醛能不能超標……華榮月在后面默默地想,不過就算是甲醛超標也聞不出來,因為這里實在是太香了。 滿街的高樓,有一個是最高的,高的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剛剛在外面還看不太清楚,直到進了街道的最里面,才能看清一二。 明月掛在天空之上,這樓層是周圍最高的,比別的樓都要高出一塊,就仿佛要挨到了月亮。 其中最高的那一層依舊像最低層的樓一樣,用一層紗糊著窗戶,屋子里透出了溫暖的光,按理說這里應該跟別的地方一樣的溫暖,但不知是這里太高,離月亮太近,亦或是單單它一個顯得太過孤獨,所以讓人莫名的覺得那里有些冷清。 吳妄言剛剛還在想這里應該沒有一個男人,一抬頭,就忽然看見了那個唯一一個置身于此的男人,紗做的窗戶前,他半躺著,兩側有著兩個女人。 那女人溫柔的用自己的纖纖細手來為他添上一杯酒,他半躺在一個女人的膝蓋上,似乎正在對月飲酒。 前面的幾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全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安靜的看著那個遙遙在上的人。 華榮月也停了下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在這富貴鄉之中,那人仿佛是一個被這軟玉溫香弄得酥軟了的公子,周圍的女人偶爾都會用溫柔的眼光注視著簾子后面的那個人,末了低頭時,還會嬌羞一笑。 或許光從這個光景看起來,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多情風流種。 然而,這并不妨礙所有人都用如臨大敵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