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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血葫蘆這段日子病情好轉,好像要被安置到衙門里去了。華榮月這些日子去看他,他都會睜著那只唯一可以看得見的眼睛,對著華榮月“啊啊啊”的說什么不知道的話。 ——是個天生的啞巴。 這真的是個驚人的壞消息。 華榮月長嘆一口氣,原本六扇門的計劃自然也落了空,他們沒辦法從這個人身上問出太多的消息,就連齊大夫一開始都沒發現這人原來是個啞巴。 林七婭還算是蠻小心謹慎的,如果不是這樣,恐怕她也不會活了那么長時間。 華榮月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奈何之前已經說過一次了,再說恐怕會暴露,她只能住口。 血葫蘆不久后就要走了,到時候這間屋子也會空出來。華榮月也能睡上久違的床,她看著血葫蘆,對著他笑了笑,不久之后他也就走了,恐怕這輩子也看不見他幾回了。 她最近常?;氐街澳莻€地方,期盼著能再看一次林七婭,據她所知林七婭這人記仇還小心眼,她以為能在那個地方蹲到她的,奈何她都大搖大擺地出現過那么多次了,林七婭還是沒影子。 她這幾日左眼下面已經漸漸的出了一顆小小的紅淚痣。 那是用藥次數漸漸多起來的樣子,華榮月挺喜歡這顆紅痣的樣子的,但是在這個世界它的含義并不是很好。她有時候頂著這顆紅痣走在大街上都覺得心里有些害怕,不過她這個痣是六扇門認證過的,所以倒也不用太慌。 這一日華榮月還像往常一樣在醫館里面幫著病人寫病歷,她最近已經開始學習摸脈了。有無數次華榮月想開口對齊大夫說自己不用學,但是齊大夫對這個事情很堅持。 華榮月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記。 現代人都知道,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醫學是個很殘酷的大坑,而且……它分高。但是這不代表古代醫生就是好當的,尤其是一個傳統的老中醫。 華榮月正在拼了命的記懷孕的人究竟是什么脈象時,突然隔壁鄰居家賣早茶的大嬸就進來了。隔壁鄰居家的大嬸三十來歲快四十的年紀,風韻猶存,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挨家挨戶說八卦。 以前華榮月存在感不高的時候,這個大嬸不怎么經常來。后來齊大夫開始向周圍鄰居們瘋狂推銷華榮月,鄰居大嬸一眼就相中華榮月了,覺得她這人跟別人不一樣,說話什么的都特別有分寸,經常喜歡找她聊天。 她過來后神神秘秘的擺了擺手,在華榮月耳邊低聲道,“哎,哎,你聽說了沒?明豐樓上來了個厲害的大俠,帶劍的,不知道什么來頭,那種大俠怎么會來咱們這了呢?” 明豐樓是離百草堂挺近的一家客棧。 “客棧來了個大俠有什么奇怪的?難道大俠還非得要去睡黃郊野嶺嗎?”華榮月笑著道,大嬸又道,“這個大俠可不一樣,聽他們說這個大俠單單看氣質就和常人不同?!?/br> “嗯?怎么不同了?” “他來了的這兩天就沒說過幾個字,整個人跟個冰塊一樣?!?/br> 華榮月聽了就又笑了。 她說:“現在走江湖的不都這樣兒嗎?初出茅廬的也得時時刻刻背著把劍,說話讓人看不出深淺來。不用擔心了?!?/br> “你以前走過江湖,你懂得多一點?!贝髬饻愡^來道,“那你說真正的大俠都是什么樣的派頭?” “真正的大俠啊……”華榮月茫然了一秒,腦海中閃過了西門x雪和葉x城,“一年四季一身白衣,走道的時候撒花瓣?殺人前先去最好的花樓叫花魁給自己修指甲?” “你這都哪兒聽的???”大嬸被那個花魁修指甲逗得花枝亂顫,“不過有件事你倒是說對了,那個人真就穿了一身白衣裳?!?/br> 距離華榮月離開天易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華榮月現在的身份也從一個學徒變成了六扇門的一分子。那天顏盛告訴了華榮月她目前在六扇門的等級,華榮月一換算嚇了一跳,這是……科級了? 所有的事情幾乎都踏入了正軌,除了林七婭這個定時炸彈還在外面跑以外。華榮月有時候覺得這樣一直在六扇門干下去也未嘗不好,或許這也是最貼近她個人性格的一種生活方式了,她本來就不喜歡復雜的江湖,安分守己的日子她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事情并不是總能如人意。 隱約間華榮月半夜睡覺的時候總是能夢見那么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鮮艷到俗氣的紅色,臉上掛著nongnong的艷妝,讓人看不見他的真容。 他低著頭,有幽怨又凄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鬼魂的哀嚎一樣。 前幾天這個夢還好,但是今天夢中的這人突然朝著華榮月沖過來,她硬生生被嚇醒了。 華榮月滿頭冷汗的從柜子里坐起,借著從柜子縫中間透過來的月光,擦了把自己頭上的冷汗。 那夢中的人正是死掉的易玲瓏。 華榮月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把這個人夢的這么清楚,簡直比記憶中的還要清楚,實際上她在看記憶時對易玲瓏的樣子是很模糊的——因為所有的時間里她都是在以易玲瓏的視角來看的,僅有的那幾次對易玲瓏相貌的明確概念,都是從那些模糊不清的銅鏡中看見的。 華榮月最毛骨悚然的是易玲瓏過來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你逃掉了嗎?” 這么一句話,讓華榮月在柜子里一直坐到了四五點,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還一直是記掛著這件事的。她覺得這個身體里原主人留下來的的主觀意識應該不是很強了,所以她做了夢其實更大的程度上來源于她自己的心理暗示。 她自己也很害怕自己會和易玲瓏一個下場。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呢? …… 隔天王老板又進來了,華榮月像往常一樣和王老板打了招呼,卻沒料對方在和她說完話后往她的袖子里塞了一個紙條。 華榮月頭一次收到這種東西,面色如常的和王老板道了別,然后一個人去了后院兒,觀察周圍沒有人后打開了紙條。 里面寫著:“吳辭,明豐樓”六個字。 ……等等,華榮月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前段日子來百草堂的大嬸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她瞬間就意識到了大嬸所說的那個白衣人……應該就是這個吳辭。 更神奇的是這個人和易玲瓏是認識的……兩個人的關系應該說的上是朋友。 華榮月燒掉紙條后心情有些復雜,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在易玲瓏的記憶里這個吳辭確實是個“瘋子”,只不過他瘋的時間有限,屬于半瘋。 他瘋的原因是一個女人。 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有點提前了,易玲瓏認識吳辭是在天易樓大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