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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人工美化的結果, 那樹下哪里是好呆的地方, 河邊本來就潮濕, 樹下草叢里藏著不少蚊蟲,偏生她剛剛聽了一耳朵的情話腦袋激動著,就沒反應過來, 額頭上硬生生被叮了個大包。 也不知是哪里跑出來的蟲子,毒的很, 咬下的地方又疼又癢,拿手指摸去, 紅腫的地方都快有小拇指節那么大了。 后面那人還在那兒笑呢,真可氣,怎么蟲子就不咬他? 胤禛沖著齊悅無辜的一攤手,他也納悶啊,明明自己個露的地方更多,可蟲子就只往小格格臉上啃, 這能怪他嗎?“許是悅兒的身上香, 蟲子聞著味才來的,你瞧瞧四哥, 臉黑皮硬,一看就不好吃?!?/br> 這倒是句大實話。齊悅伸手摸了摸四大爺那張臉, 早就不是當年嫩得跟水蔥似的白皙了,這幾年跟著皇上天南地北的到處跑,臉也黑了, 皮也糙了,往年青澀的樣子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之前要是說穿上袍子跟書生似的,這會兒倒像是書生他爸爸了,打氣質上看就不像是個文弱的讀書人,行事沉穩瞧不出個差錯,面無表情的一臉高深莫測,越看越像那些電視劇里的四爺樣子。 齊悅感嘆一句,得虧她穿得時間早呀,要是那會進府伺候的是這個時候的胤禛,她那些小花招肯定瞞不了人,更別說愛到這個程度,只怕人家連交心的話都不會跟她說上半句,完事就走。 快到三十歲的四爺見慣了女色,他老人家心里裝著的是朝堂大事,心心念念的是部堂差事,可沒十來歲年輕人那么空閑,有時間在后院里打轉,他沒那個功夫了。 要不,怎么現如今日日都往齊悅的院子里歇息呢,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實在沒空去思考別的東西了,保持這樣的生活不也挺好的。 白日上朝,回來考察考察孩子們讀書的進度,晚上一家子坐在一起用飯,膳畢自己或看書,或練字,小格格就與孩子們坐在邊上玩笑,燭火映照下,胤禛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安定了下來,這樣的生活多好。 他回過神來,就看著齊悅還握著他的手,眼里滿是都快溢出來了的可惜,一點兒都沒藏住,看得他怪好笑的,“那你還要這待下去嗎?” “不待了,不待了!”齊悅迅速就抽回了手,轉身趕緊往街上走去,情話也聽過了,還站這里干什么,才一會兒呀,她臉上就多了個包,要是再呆下去,只怕頭先吸血的蚊子該回家呼朋喚友,招呼全家族的人來這找兩二傻子飽餐一頓了。 他們耽擱的時間不算短,可等著人回來一看,弘昭和札喇芬竟然還在那仰著頭看煙火,他們也不嫌脖子累? “成了成了,”齊悅拍了拍手,召回兩個孩子的魂,“我說,你們都看好一會了,再呆下去夜深慢慢刮起風來,能一直吹到人骨子里去,凍出病可不是玩的。你們要是還想看,趕明兒就讓你阿瑪去外頭買些煙火,咱們在院子里痛痛快快的放一天,由著你們看?!?/br> 反正他們阿瑪有錢,鈔能力是無所不能的。 札喇芬忙轉臉期望得看著胤禛,想問出個真假,“阿瑪,真的買煙火嗎?”見她阿瑪真就點了頭,身子一蹦有三尺高,在那歡呼起來:“噢——我要剛剛那個紅色的煙火,像星星一樣?!?/br> “買,都買?!必范G痛快的應允下來,他朝蘇培盛使個眼色,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要是買不回來,你就別回府了。 蘇培盛:……明……白,明白! 不提蘇培盛皺成菊花似的老臉,孩子們知道能買煙火后,就對現下放的那些暫時失去了興趣,只拉著齊悅與胤禛興致勃勃的逛著攤子。 札喇芬自不必多說,弘昭也很積極,他心里清楚,阿瑪能開口去買煙火,可卻不一定能開口買這么多的攤子,這次出門機會實在難得,借著jiejie的口,他也能“勉為其難”的收下東西。 實在是劃算!弘昭小大人似的默默點著頭,反正他是被逼無奈,再三推辭,拒絕不了被強行塞過來的玩具,可不是他主動要的╭(╯^╰)╮。 倆人就這么默契的合力,最后采買的玩意愣是裝滿了整整一輛馬車,回到府里的時候,一兩個奴才還拿不了,七八個小太監抬著拎著的往小院走,聲勢浩大浩浩蕩蕩,齊悅本來想瞞住的事情,愣是就這么露出了馬腳。 ------ “你瞧瞧,我說什么來著?” 后院,李氏所住小院的西廂房里,大格格齊布琛特意請了二格格松克里來她這邊商量事,準備在今年她們阿瑪生日的時候,兩姐妹聯手送上一個小炕屏做禮物。 這會聽到丫頭回的消息,齊布琛當即就垂下了眼眸,嘆口長氣道:“明明我們也是阿瑪的女兒,可怎么出門就只帶了札喇芬和弘昭?問也不問一聲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出門賞燈嗎,也太偏心了?!?/br> 她對面坐著的,就是二格格松克里,這話又沒壓低聲音,松克里自然聽得清楚。 她在后院其實并不怎么有存在感,只是用來做個橫插在大格格與三格格之間的序號罷了,有時連娘娘都忘記還有個二孫女的存在,叫人進宮都沒捎帶上她。 這也不能怪娘娘,為著松克里早產,從娘胎里生下來時就受了虧損的緣故,她身子是真不大好,一年三百六十天,倒有三百天都待在屋里,瘦瘦弱弱的好似一陣風都能把人吹到,宋格格把人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輕易不讓她出門,只待在屋里好吃好喝調養著。 一直等到后來胤禛發了話,把他們幾個小的都帶去書房念書,才總算是見了他人。 也因此,松克里性子天生就靦腆,一般情況下不會與人鬧別扭或是紅臉,只安安靜靜的呆在那兒,她要是不出聲啊,就像是個活擺件,說不準都會忽略了過去。 就像這一回,聽見大格格請她過來,她人就過來了;又邀她一起做針線禮物,她人就點了頭,兩人坐了一下午,齊布琛愣是沒聽人說話超過一雙手的數。 聽見大姐這樣的氣話,松克里依舊低著頭沉默沒搭話,只看著手里的絲線發呆。 齊布琛也知道她的這個性格,今天的話本來就不是對松克里這個悶葫蘆說的,她便自顧自就往下說,“你年紀小,恐怕還不知道吧,像咱們這樣的格格,將來等年齡到了恐怕都會去撫蒙,嫁到蒙古塞外去?!?/br> “那里一年到頭都是風,吹得人身上,頭發上都是沙子,干燥得渾身上下都起皮,沒有住的這些亭臺樓閣,沒有戴著的金銀首飾,沒有穿著的錦衣綢緞,這樣的日子,你能受得了?你就是心里受得了,你的身子呢,嫁過去恐怕沒幾年好受?!?/br> 齊布琛見松克里依舊低著頭,干脆加了把火,直戳她的命脈,“宋額娘可就只有你這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