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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這可要了齊悅的命。 她上輩子就是個愛吃辣的,這個嗜辣呀早就刻在了人的靈魂深處,哪怕是換了個身子,還是照樣喜歡吃,為此還特意準備了一套自己的歪理。 齊悅在胤禛面前振振有詞道:“頭先那會兒鬧肚子,疼是因為我不習慣,吃著吃著就習慣了嘛,人總要勇于嘗試的,面對失敗一次就放棄了嗎?” 可惜,人四阿哥壓根就不吃她這口雞湯,在這上面成了□□者,沒有把它拿到家庭會議上討論,直接以一票否決權阻止了齊悅。 這回他老人家一走,頭先那半個月,齊悅還不敢在那兒放開了吃,想著法把她院子里的小臥底給逮出來之后,才敢安心的點東西。 秋季rou嫩,往貝勒府里送的又是千挑百選過的新鮮宰殺的牛羊rou,切成薄薄的在湯鍋里一涮,蘸上油辣子往嘴里送,那味道,rou香裹著辣香,甭提有多美了,讓人吃得能冒一身汗,可心里頭痛快得很。 熱氣騰騰的吃完了,再讓小廚房送碗蜜沙冰來,碎碎的細細的冰鋪在底下,澆上甜牛乳,上面呢再撒上碾碎了煮熟了的豆沙,用勺子舀著吃,又甜又清口。 齊悅連著兩天都點了同樣的鍋子,今兒聽說外頭送來了一頭新鮮鹿rou,自己當時就想到了紅樓夢來,嗯,干脆呀就決定臨時改個計劃,不吃鍋子改吃燒烤去了。 還是家庭自助版的那種,讓人找來竹簽子,尖頭用剪刀絞了打磨圓滑,免得摸著手了有刺扎到人,再把那些牛羊鹿豬的rou,各式菜蔬全都切成大小合適的塊,放到盤子里送來,她帶著兩個助手親自在那插串。 弘昭有些不樂意,在那兒看著就苦了臉,“額娘,我還是去照顧弟弟meimei們吧,這個不好玩?!?/br> “你可別鬧鬼?!饼R悅瞪了他一眼,那倆小的現在吃了睡睡了吃,跟小豬崽似的,哪就用得著你照顧了,邊上八個奶娘看著呢,有你什么事兒?又想偷溜了吧? 她自打發現了倆孩子被她們親阿瑪收買之后,對她們的態度就有些變化。這雷鋒同志說得好嘛,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竟然還打起了小報告,這是□□裸的背叛,她們兩還想從自己這得到好臉色? 齊悅虛扶了自己鼻梁一把,假裝那上面架著個眼鏡,老學究似的搖著頭,“弘昭啊,這我就要批評你了,你這樣可是脫離人民群眾,脫離你溫馨善良美麗的家庭成員們,不積極向組織靠攏,小同志,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保ㄎ矣X得小格格你說這種話更危險。) 弘昭深深嘆了一口氣,直到今天是攔不住他額娘了,他不情愿,札喇芬卻高興的很。 跟著齊悅混久了,呸,是相處久了,她也喜歡上了rou食,只不過為著年紀小,齊悅不敢給她吃多,可這種玩樂的事情,札喇芬還是很樂意干的。 在那兒看著弘昭與額娘嘀嘀咕咕就是不上手,干脆自己就先拿了根簽子,嘗試著串一串牛羔rou。 他們仨的前面,還有一個大大的鐵盤子,底下放著炭,火還沒點起來,等著先串完了rou再開火,免得油在鐵盤上呲牙亂跳的燙著人。 “額娘,快一點!”札喇芬在那跳著腳催促,她可愛這種新鮮玩法了。 “知道了,知道了?!饼R悅嘴里應著,朝弘昭友善的笑了一下,“你瞧見你jiejie的期待了吧,要是讓她知道有人攔著,這會兒你阿瑪又不在,額娘呢這會可能會閉上眼睛休息會兒這后續的事情,弘昭你該清楚的吧?!?/br> 清楚,怎么會不清楚。弘昭對他姐了解的那叫一個清楚。咔擦一秒就變了神情,正經的拿過竹簽,“額娘放心,這些就交給兒子了?!?/br> 很好。 看著兩個孩子都自主自愿的幫著她干活,齊悅感覺自己非常欣慰。 他們仨沒一會兒就穿了四盤子的串來,看樣子是足夠吃的了,洗完手接著就要生炭火,齊悅對這個還是覺得自己比較熟練的,既然是自助烤rou,她就沒讓底下人幫忙,親自打算試試看。 以前在家可也是用過灶火燒過菜的,大腦里還殘存著記憶,自我感覺可以試試。 腦子自信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手卻停頓了一會兒,可是……我還沒有準備。 他倆互相不配合,直接就導致了那一陣籠罩里屋的濃煙來,嗆得人怪難受的,煙霧透過簾子傳到外頭去了。 胤禛腳步匆匆的趕著回來,一度還以為是里屋里著火了,沒等人通傳急忙就跑了過去,扯開了簾子準備救人。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齊悅帶著兩個孩子蹲在地上,默默仰頭看著四大爺,以及他手里硬扯下來的湘竹簾子。 弘昭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阿瑪回來了,總算是有人能治治額娘了,在他眼里,胤禛整個人都在那發光。 可齊悅卻沒看出什么光來,只覺得陰風陣陣,外頭電閃雷鳴,噼里啪啦的打著雷,不然,就是她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要不跟著圣上在南巡的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她只覺得胤禛手里扯下的,哪里是竹簾子,是她的美夢!是她才剛剛開始的快樂生活??! 齊悅眼里含著淚,死活不相信,只覺得自己是看錯了,這個人不是愛新覺羅胤禛,他可能是姓王,姓陳,姓齊,總之不姓愛新覺羅就對了。 齊悅還在那抱著所剩無幾的幻想,閨女札喇芬在她邊上倒是沒心沒肺的,一邊揮舞著手里的簽子,一邊高興的朝人叫了一聲,“阿瑪,快來烤rou,額娘說今天大家一起動手吃?!?/br> 很好,是親閨女。 齊悅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沒有什么是比現在更完蛋了。 不好意思,真的有。 小廚房校為了討好人,特地做了蜜沙冰送過來,想著齊主子吃完了烤rou胃里頭油膩,正好吃這個解解膩來,小太監一邊捧著一邊高興道:“主子,這是才做好的冰飲,大師傅按您說的加甜了三成?!?/br> 雙重暴擊! 齊悅恨不能把那沙冰全塞小太監的嘴巴里,讓你亂說話,嘚吧嘚吧個什么勁。 她沖著四阿哥訕訕笑道,“這一切我都是可以解釋的,那什么,四哥一路來辛苦了吧,來來來,快先坐下?!?/br> 她站起身態度殷勤的不行,引著人就那藤椅上坐去,腦海里挖空了似的死命想著解決辦法,總得讓她茍住小命。 可轉頭看到藤椅邊幾上還放著的那個話本時,齊悅僵住了臉,心頭有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怎么就忘記了收起來,就這么大喇喇的翻開蓋在那里。 完蛋了,哪怕現在說自己懷了孕,只怕也沒用了。 齊悅雙眼失去了夢想,只覺得自己命運的脖子被人扼住了喉嚨,那一本不是別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