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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菱在那守著呢,一瞧見她來了就笑盈盈的上前行禮,道:“齊格格快請進來?!?/br> 規矩是一等一的好,不愧是福晉院子里的。齊悅心里贊嘆了一句,這還是二等的呢,就和她身邊的云鶯差不離了。 齊悅往里面一打量,她來得可不算早,宋格格、武格格和幾個侍妾都到了,便連忙上前擺笑臉問好。 宋格格的長相很溫婉,平日待人也是小心再小心,見到齊悅就笑著寒暄了幾句,“齊meimei來了,你今兒穿的好,嫩黃正適合你穿呢,快坐吧?!?/br> 武格格話語中倒是有些陰陽怪氣,不過齊悅也不搭理她,直接把她略過去了,都是格格,和我擺什么譜。 接著宋格格的話茬就坐在了右桌第二個位置,又有一旁站立的兩個侍妾王氏張氏分別給她見禮。 這兩人中,王氏是府中的丫頭出身,張氏是外面門下奴才獻上來的,與她們正經選秀進來的不同,只是個侍妾。 侍妾比格格的地位更低,只能說半主半仆,沒有主子發話,是不能隨便坐的,所以行完禮后兩人就擱后面站著了, 齊悅心疼了她們一波,如果說她目前是四阿哥府后院食物鏈的底端,那這兩位,恐怕就連食物鏈都沒排上去。 對比對比,齊悅心里奇異般的好受了一點。 果然人要學著往后看,這樣多舒坦,她給自己狠灌了好幾口毒雞湯。 三個人面對面坐了約摸一刻鐘,才見李格格慢悠悠的進來了,穿著一身海棠紅的旗袍,金釵金簪的戴了滿頭,饒是現在天色未暗也看得人眼前一亮來。 可能是因為生養過的原因,旗裝再寬松也能隱約看出李氏的火辣身材來,難怪四阿哥前期這么寵她,食色性也啊。 齊悅對比了在場眾人,不禁給武格格點起蠟來,怪不得她進府兩個多月也沒見武格格承寵呢,實在是長得不出挑。 說句良心話,武格格長得絕對不算丑。 只是在后院里,宋氏清瘦溫柔,李氏艷麗美貌,齊悅雖然年紀小沒張開,也能看出嬌俏可人的樣子,和她們三個比起來,武格格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廳子里的大家寬慰眼神就不由得嗖嗖嗖往武格格身上扎,武格格也不是木頭人,哪里看不出來。 只見她咬著腮幫子忍了再忍,才慢慢開口奉承起李格格來:“李jiejie今天穿的可真漂亮,看衣服上的繡工,實在是精致?!?/br> “那是前幾天——”李格格有些得意,正準備炫耀衣裳呢,就聽到丫頭巧菱跪地上磕頭道吉祥:“奴才給福晉請安?!?/br> 這話就被噎在了喉嚨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僵著身子隨眾人蹲下給福晉請安。 齊悅連頭都不敢抬,只在心里瘋狂吃瓜,這算是福晉給李格格沒臉吧,是吧?是吧。 福晉的派頭自然比她們幾個格格大,七八個丫頭圍著她出來,穿著深紫色鑲紅邊的旗袍,頭上戴著牡丹樣式的幾件首飾,面容嚴肅,氣場強大。 “都起來吧,坐?!彼母x說了一句,見那兩個侍妾還站著,就用手指點點,示意她們也坐下。 接著就閉上了眼睛養神,福晉不開口,底下幾個人誰都不敢發聲。 第4章 酒宴開逢人起意(下) 四福晉素日就愛板著一張臉不喜說笑,越發顯得端莊肅穆,遠遠一看跟廟里供奉的神像似的。 不過也正因為此,她與四阿哥之間的關系總是淡淡的,除了初一十五按例的夫妻相聚之外,其余日子幾乎都沒怎么見過面。 平常其他日子里,不是去李氏那,就是去宋氏那里。 一想及此,四福晉的心頭不由得就冒起了陣陣火氣,她就那么不好?主子爺寧愿寵幸那些卑賤的下女,也不愿意來她的房里! 烏拉那拉氏想著剛剛奶嬤嬤的勸說,瞇著眼看了看坐在底下鵪鶉似的齊悅。 奶娘說得確實有道理,她是堂堂的四阿哥福晉,沒必要和格格置氣丟了身份,格格嘛,自然該和格格斗。 心里打定了主意,四福晉便難得的和緩了神情:“今兒難得一聚,大家都樂呵樂呵。嗯,最底下的是齊格格嗎,可憐見的,進府還沒見過爺呢?!?/br> 這話一出,就把齊悅給顯出來了。 齊悅反應不及時,她還在那出神發愣,沒想著福晉是在說她,被身后站著的云鶯一戳才暗道幾聲倒霉,慌忙站起來,畏手畏腳得回了一句,“是······是······多謝福晉掛念?!?/br> 齊悅低著頭都能感受到廳中眾人對她打量的眼神,最熾熱那道十有八九是李格格的,火力旺得恨不得把她看穿嘍。 “齊meimei倒是好運道,能得福晉關心?!崩罡窀窆挥行╆庩柟謿?,她倒不是在乎齊悅,一個沒長毛的格格根本就不入她的眼,只是看不慣福晉假惺惺的賢惠罷了。 誰不知道誰呀,心眼子小得恨不得她們這些格格都不存在才好呢,還裝大婦的菩薩樣,李格格不耐煩的撇撇嘴。 這······,齊悅聞言身形都搖擺了起來,臉色蒼白,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在這一刻,齊悅明白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格格了,她是福晉和李格格斗爭中的一朵嬌花,在狂風中瑟瑟發抖柔弱無助的那種,要多膽小就多膽小,要多怯弱就有多怯弱! 齊悅心里評價者,只覺得自己這演技就是放到舞臺上,那四個演技老師都要為自己轉身來著,什么金雞金馬金棕櫚說不準都能碰碰。 福晉看著齊悅瑟縮的神情,心里滿意的不得了,笑瞇瞇正準備開口讓齊悅坐下呢,就聽見了外面磕頭如搗蒜的聲響,接著就是蘇培盛的一聲高喊:“主子爺到!” 眾人還來不及起身,就見四阿哥步履飛快的走了進來,坐在了上首才開口道,“嗯,起來吧?!?/br> 又是一陣的磕頭行禮,齊悅有些心疼自己才上身的新衣裳,這會兒都跪兩次了,地上又沒給個墊子,估摸著這件衣服下邊全是灰。 格格的衣裳都是繡房趕制的,按著地位排隊,她統共才做了兩身,沒想到今天就糟蹋了一件。 眼角看著別人都起來了,齊悅收攏了心痛,她不敢做最特殊的那個,忙低著頭也坐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安分做著宴席上的屏風擺設。 只是她這邊自以為安分了,四阿哥卻突然提起剛剛的情景。 “福晉說什么呢,這么熱鬧?!边@位爺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四福晉動作一頓,很快得又在臉上擠出副笑模樣道,“是在說齊氏呢,說起來,齊氏入府也有幾個月了,爺是不是還沒見過她?” 才下午就見過。 四阿哥心里吐槽了一句。 只是面上卻不漏分毫,似乎毫不在意得點點頭。 四福晉見著他這個冷淡態度,心里微妙得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