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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都清空后,時針、分針、秒針重疊在了一起。今夜負責守上半夜的四位玩家站在寂靜的回廊里,面面相覷。死過人的那間囚室的門已經關上了,只剩一地一門板的血提醒著他們發生過什么。“那小子膽真肥?!币粋€男人尬笑兩聲,試圖緩解氣氛,“里面還關著尸體呢,他就這么回去睡了?!?/br>另一人神經質地四處張望,咽咽口水,道:“不太對勁吧,好像是……故意把別人都搞睡著了,這樣就方便搞我們……”他話才說了一半,其他人同時一哆嗦。更精神了。“我今晚不去了?!本幪柺亲詈笠晃坏哪腥瞬敛晾浜?,硬著聲道,“女獄警也沒說不去巡邏會怎么樣,去了反而還有被虐殺的風險?!?/br>“這樣不好吧?!币粋€女性玩家比較謹慎,奉勸他,“前兩天都沒人不去巡邏的,誰知道違紀會發生什么,你還是當心點好?!?/br>那個男人似乎是打定主意了,擺擺手說:“我前面經歷過兩場游戲,有經驗,有的時候,一些規則其實是可有可無的,你得勇敢地打破它,這樣才能保命?!?/br>這么說著,他把自己都給說服了,驀然變得輕松:“我反正不去了,在外面也沒安全多少,如果橫豎都得死,不如死在睡著的時候呢?!?/br>這么說的人,心底其實是有幾分把握的。女人搖了搖頭,沒再理會他,對同伴說:“我們走吧,先去一樓看看?!?/br>同伴點點頭,一起跟著走了。“哥們,你真不打算去巡邏???”男人的室友仍有些惴惴不安,問道,“萬一……”“你可別萬一了!”男人稍稍有些不耐煩,明顯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一邊往房間走一邊道,“你想去你就去,我反正不想明天被刮成一條一條地掛在藤條上,走了,睡覺去了?!?/br>室友左右為難片刻,追上他的腳步,道:“哎,你等等我?!?/br>*顧萌和恩瑾回到房間時,潘彼得已經在地鋪上睡得人事不省了。見小少年不是睡床上,恩瑾心中滿意,就沒找茬。即便是困得睜不開眼,也要防著潘彼得蹭顧萌被窩。顧萌滾進下鋪,腦袋一歪就要陷入黑沉的無意識狀態。他半睜開一只眼,撐著最后一絲清醒,軟軟地喚了聲:“恩瑾……關燈?!?/br>剛說完,身邊又滾進來一個人,還不客氣地把他半邊身體都壓在了身下。“不關了?!倍麒÷曕絿?,在顧萌肩上蹭了蹭,尋個舒服的位置就不動了。“你上面睡去?!鳖櫭缺粔旱脛訌棽坏?,略感頭疼,只好抬手敲敲他的背,“快壓死了?!?/br>“上不去,太困了……”低柔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困得意識不清,開始說胡話,“壓不死……薄曄就沒把唐止壓死……”“……這能一樣?”顧萌同樣困得撐不住了,奈何不了恩瑾。他閉上眼時一手穿插進恩瑾腦后的發絲間,泄憤般的拽了拽。可惜沒什么力氣,拽著拽著,就成了曖昧的抓撓,一下又一下,倒像是哄著恩瑾入睡一般。很快,顧萌也睡著了,懷里枕著一個腦袋。*“噗嗤”?!班坂汀?。寂靜的房間里,響聲持續不斷。編號為最后一位的男人猛然間驚醒,額上浮著一層虛汗。他側著身沒動,眼睛快速移動。窗格外偶爾會有探照燈掃過,能將逼仄的囚室內照亮那么一瞬。男人見室內如往常一樣,不禁松了口氣。“噗嗤”?!班坂汀??!班坂汀?。這時,他注意到上鋪傳來的響動。聽聲音,似乎是上面的人正在搗著一堆什么濕軟的東西。男人往側上方瞄了一眼,輕輕叫了聲:“大兄弟?干啥呢?”搗東西的聲音停止了。男人猶豫地坐起身,仰面望著上鋪床板,又問了句:“在干啥呢?大半夜的不睡覺?!?/br>“哦,你醒了?!鄙箱佇值芙K于出聲,回答道,“睡不著,插東西玩?!?/br>男人不自覺摸了摸后頸,覺得他室友的語氣語調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怪在哪里,就是跟往常說話不太一樣。“插什么東西呢?一個勁地噗噗噗的,都把我給鬧醒了?!?/br>男人從床頭拎了條毛巾,準備擦擦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他剛擦把臉上的冷汗擦掉,突然一滴液體掉落在臉上。“什么玩意兒……”男人不得不又擦了一把,翻過毛巾查看,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禁嘀咕道,“兄弟你別這么大了,晚上還在被褥上畫地圖啊……”“好玩的東西?!鄙箱伻诉@時說,聲音異常平靜,“你想看看嗎?”聞言,男人頓了一下,后背莫名就爬上了一絲寒意。他第一反應是拒絕,聽上鋪人這么一說,倒像是上趕著要把那東西給他看一樣。想是這么想,但不知怎么的,他就道了句:“可……可以啊?!?/br>上鋪傳來鐵床搖動的“咯吱”聲。男人聽到,那人踩著床邊橫杠下來了。緊接著,是一串“格楞楞”的連續碰撞聲。就像有很多棍子挨個掃過鐵杠時剮蹭出來的聲音。“干什么呢?”男人側頭看去。上鋪人已經站在他床頭了。室內太黑,男人只能看到一團漆黑的人影,直直地立于旁邊。但又覺得黑影的邊緣毛毛糙糙的,有些奇怪。“兄弟?”不知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發怵。“你好像也睡不著?!鄙箱伻碎_口說,“要不然一起玩?!?/br>男人吞咽唾沫,已經感到不對勁了。可是他坐在床上就是動不了,兩腿軟得像面條:“玩……玩什么?”恰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探照燈再次掃了過來,將囚室內的一切照亮。床頭,上鋪人瞪著眼,笑著看他。除此之外,脖子以下插滿鐵簽子,鮮血淋漓,身上密密麻麻幾乎看不到間隙。見了這一幕,男人霎時間像被抽了力氣,頭皮一陣陣抽緊。他虛脫地癱軟,張了張嘴,滿臉都是要垮掉的表情。“你看?!鄙箱伻诵σ庥l猙獰,伸手從身前拔出一捆簽子,又眼都不眨地捅了回去,“這么插,特別解悶?!?/br>“噗嗤”?!班坂汀?。上鋪人一下一下拿鐵簽子捅著自己,身前的那塊rou早已模糊,搗弄間泛著血沫子,成了一堆爛泥。但那人無知無覺,反而像是在干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樂此不彼。“要一起玩嗎?”男人滿眼驚恐,漸漸張大嘴,卻怎么都發不出聲音。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