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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亮光,刺目耀眼,定睛一看,面前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不遠處房屋馬路樹木都籠罩在了厚雪之下,整個天地變成了銀裝素裹的純潔世界。 南方孩子第一次見到這般鋪天蓋地浩蕩的雪景總是忍不住激動,趙紀寧眼神剛停留了兩秒,就聽到耳邊“嗷嗚”一聲,方才還站在他身旁的人已經張開雙手沖了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就見桑白一個激動打滾,一頭扎進了雪里。 趙紀寧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她從厚厚雪中拔起來時,她頭上的帽子已經不見蹤影,頂著滿頭亂發的雪沫子,狼狽不堪。 他控制不住怒斥:“樂白!你是不是瘋了!” “等、等一下再罵...”桑白捂著額頭,樂極生悲:“我頭有點暈...” 第54章 (初見即永生...) 茫茫雪地里, 路過提著行囊的行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對不遠處那兩人行以注目禮。 趙紀寧捧著桑白的腦袋前后左右仔細查看了一遍,不掩焦急,“怎么突然就暈了,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等等等...”桑白被他晃得眼睛疼, 連忙抬手制止,盯著面前的人認真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就剛剛暈了一下?!?/br> 趙紀寧一把松開手,從雪地上站了起來。 他雙手叉腰,氣惱瞪著桑白, 余怒未消, “你接下來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br> 火車站就在后頭,桑白這么聽他一說,立馬收斂,一點兒也不敢放肆。 “我一定會乖乖的?!彼Σ坏攸c頭保證。 趙紀寧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桑白拍干身上雪沫子,兩人往清干積雪的大道上走去。 腳下一步一個雪印子,像是小學時學得那篇關于雪地的課文,“小雞畫竹葉,小狗畫梅花, 小鴨畫楓葉,小馬畫月牙?!?/br> 她畫得是小腳丫。 趙紀寧回頭,看到桑白盯著自己腳下, 臉上還有些戀戀不舍, 似乎不想這么快離開, 他眉間一凜,立刻伸出手去拉她, 桑白被他抓住了手腕,往前一扯。 “好好走路?!?/br> “我在好好走著...”她嘟囔著說,氣勢稍稍有點弱了,畢竟是有前科在的人。 趙紀寧在車上就提前訂好了民宿,因為擔心桑白的身體,房間是雙人間,有兩張床。 門一關上,房間就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私人空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兩個孤身的男女獨處,趙紀寧略微有點不自然,悶頭收拾著行李。 桑白完全沒有一點感覺,她和趙紀寧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彼此間什么模樣都見過,她甚至無比自然地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打量,不忘點評。 “環境還不錯?!彼f著習慣性去推開窗往外看,外頭凜冽的風夾雜著雪花飄進來,暖意融融的屋子頓時襲來涼意,桑白忙不迭地關上,打了個哆嗦。 “好冷?!?/br> 她脫掉外套麻溜地掀開被子鉆進了床上,完全沒在意房間里還有一個同齡男生存在。 桑白哆哆嗦嗦掏出手機,自言自語,“我得給家里打個電話,和他們說一聲安全到了?!?/br> 她這一系列的cao作讓原本還有幾分不自在的趙紀寧早已把方才那點忸怩拋到腦后。 他把兩人衣服外套掛好在柜子里,拿出洗漱用品。 “我先去洗個澡,你休息一下,等精神好了再出去?!?/br> “我現在就挺精神的...”桑白在撥號,聞言頭也不抬說,趙紀寧沒理她。 坐了一夜火車,渾身仿佛都沾著車里的濁氣,他想起什么又看向床上那人一眼,蹙眉,“樂白,你不洗洗就上床嗎?” “我脫外套了!里面是干凈的!” “.........” 行吧,反正也不是和他睡。 這個念頭一涌起,立刻被趙紀寧自己迅速打消。 魔怔了。 當地人說,這里雪景最好看的地方在城郊的一處山里,爬上去,連綿起伏的山巒城市盡收眼底,底下大片林子被雪覆蓋,運氣好還能看到出來覓食的雪狐和松鼠。 桑白一聽,原本昏昏欲睡的腦子都振奮了起來,她沒睡多久就被趙紀寧從床上叫起,此時正是犯困的時候,裹成一團耷拉著眼皮精神不振,一聽到雪狐松鼠,眼睛蹭的亮了。 那處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景區,有直達的班車,酒店附近就可以乘坐。 兩人買了票上車,把靠窗的位置留給桑白,趙紀寧坐到她身旁,霧蒙蒙的玻璃外映出了模糊的影子,是北方城市特有的光禿樹杈還有冷調藍的清透天空。 大巴車平穩行駛,半個小時后駛出了城區,路面變得不平整,開始晃晃悠悠,桑白雙手插在身前手套里,被這輕輕晃動搖得更加昏昏欲睡。 午后陽光從玻璃外打進來,落在她身上帶了層毛茸茸的暖意,桑白閉著眼身體隨著車子節奏搖晃,慢慢意識下沉,車身突然朝左邊劇烈傾斜,她的頭隨之靠到了趙紀寧肩上。 清新溫暖的氣味涌入鼻間,桑白找到了個舒適的姿勢,安心不少,徹底睡去前一秒,她迷迷糊糊想著,酒店沐浴露的香味還挺好聞的。 果然...愛干凈的男生更討人喜歡。 ...... 那座山不高,有纜車直接到半山腰,然而還有一段山路要徒步而行,爬上去仍要費一番功夫。 桑白如今的體力難以負荷這樣的運動量,讓原本就困難的路途越發艱辛。 臺階上的雪都被草草清理過,只是路面早已又結了層薄冰,有些地方還是原始的山路,在兩旁雜草掩映下能看到底下褐色泥土。 趙紀寧本想在半山腰上看過景色便可以了,可桑白堅定地要往上爬。她不遠萬里來到這里,臨了臨了,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山上沒有幾個游客,不一會就看不到蹤影了,大約走了十幾分鐘,桑白已經到了體力透支的邊緣,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腳下沉重得難以提步。 陡峭小道上,趙紀寧站在前面朝桑白伸出手,把她拖上來后,沒有松開,緊緊拉著她往前走。 兩人都戴著手套,隔著兩層厚厚毛線,彼此的觸感已經被淡化得只剩隱約輪廓,桑白看著他凝重的側臉,有心開玩笑緩和氣氛。 “我們這樣走在路上,被別人看到會不會誤會是情侶?” 她話一落,趙紀寧神色就僵下去幾分。桑白暗道一聲糟糕,他和她不一樣,在她心里一直把他當成當初那個小孩,完全沒有辦法旖旎想法,但對趙紀寧來說,樂白只是班里的一個正常女同學而已。 或許兩人這些舉動早已算是出格了。 桑白有些后悔,好在,沒兩秒后,趙紀寧就恢復如常。 他眉宇間神情淡淡,隨意開腔:“誤會也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