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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突然看見許河也已經過了安檢。他叫了一聲“小舟”,然后皺著眉頭,眼睛里是一種不滿和懷疑的神情?!霸趺椿厥??外面鬧成這樣。為什么突然讓我離開醫院?”隨著許河的話,許青舟整個人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就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他渾身的血液好似漸漸冰涼下去,他覺得自己的情緒逐漸平穩,到最后什么也感覺不到。而就在這一瞬間,外面的打斗,仿佛也被按了暫停鍵,倏然停止。陸承被好幾個安檢的特警錮住手腕,他死死盯著許河,又看向許青舟。半晌之后,眼神中泄露出一絲焦急。他四處轉著頭,隨后雙眼睜大,猛的驚喜出聲:“謝霽?快!你快幫我進去攔……”陸承的話沒有說完,他眼睛里的驚喜一點點熄滅了下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于唇齒間。因為謝霽伸出一只胳膊,將漢冬嵐護在了身后。·這種沉默與凝固不知持續了多久。陸承渾身上下,卸了力道,一點點慢慢放松。他活動了一**體,終于不再掙扎。他低聲懇求了幾句,特警們猶豫著放開男人。于是陸承便朝前走兩步,與許青舟僅僅隔著一道玻璃。“你……”陸承開口。許青舟平靜的看著陸承。陸承的目光掃過許青舟,又略過許河,最終落在了落在了許青舟穿著拖鞋的腳上。“你……腳腕流血了。你走路,不疼嗎?”許青舟順著陸承的目光往下看,看到自己與謝霽在花園路追逐時,磕在地板上的傷口。皮膚上血和土黏在一起,創口不大,便一直沒來得及處理。他都已經忘記了。于是許青舟心臟顫了一下,但他還是搖搖頭,平靜地說:“不疼?!?/br>然后陸承點了點頭。兩人之間再沒說話。直到周圍看熱鬧的人,像是覺得沒意思了一般,將散未散,又有人起哄:”這是演什么呢啊,為什么回事???”就連身后的許河,也不滿的問了一句:“小舟?你們認識?怎么回事?”許青舟想要躲開陸承的目光,卻無法做到。直到陸承開口。他說:“那你走吧,滾!”于是許青舟麻木的抬腳,他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電梯前。電梯開門,簡深把許河推進去,也將許青舟往里面拽。·安檢口外,圍觀的人還有幾個仍不肯離去。有人在交頭接耳,有人拿著手機再錄視頻。許青舟回頭,看到兩個穿著便衣的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圍住陸承,手上的警官證一晃而過。·電梯門緩緩閉合。許青舟一直看著陸承的背影,直到閘門隔絕了彼此的視線,誰也再看不見誰。“電梯上行,請注意。二樓到了?!?/br>許青舟出了電梯,接過簡深手上的活,推著許河往登機口走。登機口的連接樓梯密閉做的很差,一陣揚塵的風吹來,許河在輪椅上不停的咳嗽。許青舟彎下腰,輕輕拍著許河的后背。直到許河的咳嗽稍緩了一些。老人抬頭,看向許青舟。他正要準備問什么,可看到許青舟的臉,卻又突然愣了一下。“小舟你……眼睛怎么紅了?”許青舟眨了下眼睛,沖著許河笑了笑說:“可能是是進沙子了吧?!?/br>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心緒和情緒都壓了下來。連表情也收拾的再無一絲不妥。他推著許河,與簡深一起,上了飛機。作者有話說:先這樣吧,明天在細修修。是真的甜。至少整體趨勢是在往甜走的。近期有點忙,更新不穩定。>_<第六十一章夷北市與文城不同,是個臨海城市。亞熱帶季風氣候,讓整個城市在秋季的時候空氣濕潤,溫度宜人。許河住進了漢亭安排的醫院。僅僅是安頓好以后,便開始了腎移植手術前,緊鑼密鼓的術前準備。各項檢查與準備拖拖拉拉,足足忙了快要三個多月。在許青舟還來不及停下來去想什么的時候,許河就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這天清早,許青舟從床上醒來,走到床邊拉開窗簾。因為不用再工作的原因,他已經起得越來越遲了。墻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上午九點。比起以往上課的時候,推遲了三四個小時。樓下傳來街坊鄰居洗衣服、或爭吵打牌的聲音。許青舟打了個哈欠,去衛生間洗漱。比起文城,夷北的物價要高了許多。所以簡深給許青舟租的房子不算太高檔。這里是醫院旁邊老舊小區的一處舊房子,僅僅是干凈與方便罷了。許青舟也不挑剔什么。他走進浴室,從鏡子里看到了一個有些憔悴的男人。身體很瘦,眼角耷拉著,唇色有些發白,很沒精神的模樣。但唯獨一雙眼睛,透著變態似的冷漠。許青舟刷牙,然后把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刮了刮。他是很少長胡子的類型,但一旦長了些,整個人就顯得異常滄桑。許青舟對著鏡子,提起嘴角笑了笑。鏡子里的人也沖他怪異的笑起來,整張臉便更加扭曲。這是他離開文城的第七個月。·許河的手術很順利,那讓許青舟一度有了巨大的希望。可是老天爺卻好像誠心與他作對似的。許河被替換的腎臟,愈后狀況非常不好。在術后的三個月里,醫生說許河有很強烈的急性排異反應,并且還伴有感染。于是換腎之后,又接連做了幾場小手術,可情況仍然很不穩定。而很諷刺的,許河一直在吃的抗排異的藥,也正是陸承公司所代理的藥。·——陸承。許青舟總是避免去想陸承??墒敲看蜗肫饋?,都還是會讓他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有時候是愧疚,有時候是痛苦,有時候是悲傷,還有時候是恨。許青舟平生從未做過虧心事,唯二的兩件,卻都與這個男人有關。其一是背著李琴琴答應陸承的條件;其二,便是背叛陸承,將那個U盤交給漢冬嵐。·漢冬嵐做到了她承諾許青舟的事情。而對于漢冬嵐的幫助,以及期間的種種變故,許河心中也掠過諸多疑慮。他曾經追問、并質問過許青舟。但是許青舟始終沉默著,慢慢地許河便也放棄了追究。無論再多的疑慮,也都比不上老人日益深重的求生意念。兩年多了,接連不斷的透析,與日復一日的病痛,已經將他折磨地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