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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堆獎狀。他還問過許河。”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留著它們干什么......咦,這張......這是誰?......“”獎狀都要留著,那可是榮譽......“許河拿過獎狀,冷不丁看見了最后一張,倏然臉色就變了。他本要來撕,但撕了一半,又停下手,還是把它們裝了回去。”沒什么,都留著吧。你不要,爸收著?!?/br>許青舟把最后那張獎狀拿出來,放在眼前,認認真真地看。全市三好學生:陸啟。陸啟......許青舟猛地想起來了,那個男孩。記憶將他拉回了高中時那場讓人印象深刻的晨間檢討。他想起陸啟是誰了。記憶停留在許青舟十七歲的那年夏天,他記得自己高三。那天是周一照常的全校大會,許青舟本來不想參加,但是因為前段時間,他剛獲了全國物理競賽的大獎,所以此時要站在cao場的高臺上,等著一會被老師點名表揚以后,發表一段簡短的講話。早cao結束以后,照例是又教務處主任站在前面,講了很多枯燥的校規。許青舟一直發呆,沒有認真的聽。然后他聽見老師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陸承。臺下的人交頭接耳,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從班級隊列的最末尾繞到臺子上。許許青舟聽見旁邊有人在小聲嘀咕。這次不是陸啟,是陸承嗎?他轉回頭去看,聊天的人是站在后面的值周生與升旗手。是啊,就是陸承,聽說這次不是表揚,是全校點名批斗。那還真是慘啊,以往每回上來,都是他哥。全年級被表揚的那種,他們兩個差的可真多,這回換了弟弟第一次上臺,聽說是要給校級處分。校級處分?他又犯了什么事兒。如果是打架逃課的話,陸承也不是頭一次了吧。誰知道呢?校級處分,聽說會被記入終身檔案呢,搞不好還會被開除,可真是慘。......許青舟聽著身后人嘀嘀咕咕的說話聲,然后將目光放在陸承身上。他在想難怪自己覺得很面熟。因為有許多次他站在這個高臺上接受表揚的時候,陸啟就站在他旁邊。這樣想著的時候,”陸承“已經踏上了臺階。他的手上拿著一張紙,從容的站在高臺的話筒前,既沒有初次上臺的緊張,更沒有即將接受批評的局促。他只是站在高臺上,抖了抖那張檢討書,然后高聲的念了出來。我,初二年級九班陸承,在此向全校檢討。上周五放學后晚七點,我滯留學校,在二樓的男廁所,與另外一名男性同學,在男廁所內,接吻----臺下嗡嗡聲響起。----這一不良舉動被許老師當場抓獲。我深刻的認識到,身為一名學生,此時我們最關鍵的任務應當是學習。我理解自己的舉動,違背了校規校訓。更影響了其他同學。我就此道歉并檢討自我。四下里交頭接耳的聲音不斷。老師吼了幾句安靜,似乎也沒什么效果。許青舟側耳去聽身邊那個人的檢討書。他剛才說道哪里來著?----早在1973年,美國就已經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手冊中刪除,1990年,世界衛生組織不再將其定義為變態,2001年,我國也......----然而,然而......我想說的是,根據文山中學校規第三十七條,男女學生不得在校內談情說愛及實行其他有傷風化的言行,違規者將處以班級處分并接受批評教育。為什么同一行為,換成了同性之間,就升級到了校級處分?甚至有可能被開除學籍而退學?學校身為一個教育機構,其本身對同性行為存在如此歧視......許青舟有些訝異的看了過去。他終于發現這個男孩的眼角下有一顆非常細小淚痣。他記得這個芝麻大小的印記,他是陸啟。----我從不認為同性戀是變態!我也無法接受因為同性行為,而被冠以的罪名。我不接受這樣的處分,乃至于后續的退學懲罰。----我認為人生而自由。這份自由包括不因膚色、國籍、性別、年齡、性取向......所有一切非個人意志所能決定的屬性,而受到的歧視。這份自由更包括了,他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校方不應該因為一個學生的成績好壞,而對他進行差別對待。更不應該因為他的同性戀性取向,就惡意的對他從重處罰。一切規則和界限都應該平等,性取向同樣也應該被平等的對待。----校內接吻是錯的,但同性戀不是錯,人生而自由,這份自由理應受到尊重。無論成績好壞、是男生還是女生、同性戀亦或者異性戀,未成年人或成年人,地位是老師還是學生。----任何人無權謾罵你、羞辱你、越權處置你。我不接受這樣的處分。我也不是陸承。”陸承“念到此處的時候,臺下喧嘩已經漸漸小了很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高聲朗誦道:我----初二年級一班陸啟,就此聲明。我生而為同性戀,無須檢討,這是我的驕傲,我也----死不悔改。檢討完畢。陸啟念完以后,將紙張折起了。陸啟甚至像以往接受表揚時那樣,在臺階邊緣,輕輕巧巧向臺下舉了個躬。一直在后臺和同事聊天的老師,好像此時方才醒過神來。她焦急的奪過話筒,想要說些什么,可是都已經徒勞。全校的人都聽到了陸啟的檢討。此時此刻,全校嘩然。第十一章許青舟想起個早晨,晃了晃神,從回憶里出來。他將陸啟的那份獎狀塞回了牛皮紙袋里。那可真是他聽過的最狂一分檢討書,許青舟想。那么光芒耀眼的一個男孩。可是后來呢?后來發生了什么?陸承為什么要恨許河?就因為許河抓了他,將他告到學校?最終的結果,他被退學了嗎?陸啟......現在怎么樣了?許青舟突然發現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深冬的風凜冽而寒冷。陸承、季涵和謝霽三個人連軸轉的忙活。年底將近,公司里來了一批又一批稅務、審計。陸承想也知道,高書記雖然忙得顧不上折騰他,但是他自有手底下自有人揣摩著意思,不辭勞苦的過來給他添些麻煩。上頭的人在為難陸承,陸承就干脆把氣全都撒在了漢亭制藥身上。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漢亭制藥的股價每天都在跌停。陸承趁機收了一部分漢亭的股份,暗中又打壓漢亭,從他們手上搶過來了好幾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