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半天才開口,是示弱的語氣:“哥,我錯了?!?/br>傅煦身子后靠,左腿搭在右腿上,雙手十指交扣,沉在腹部,他無動于衷,近乎冷淡道:“錯了什么?”謝時冶不敢與他對視,只盯著被子,上面有有一塊小小的,潮潤的濕痕,不知道是他的汗水,還是傅煦拿在手上的帕子滴的水。他就像在做反省檢討一般,說自己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演戲,說自己錯了,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傅煦問他:“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嗎?”謝時冶睫毛抖了抖,手指偷偷捏緊了被子:“我知道?!?/br>傅煦說了兩個人名,這兩位都是業界著名前輩,都是年紀輕輕就死了,自殺,抑郁癥這些字眼充斥滿了他們死后的報道。謝時冶知道傅煦提他們是想告訴自己什么,只能更加放低了姿態,輕聲道歉:“對不起,我真的錯了?!?/br>傅煦:“謝時冶,看著我?!?/br>謝時冶這時候還在想,最近他被傅煦連名帶姓地韓國喊過不少次,能惹傅煦生氣,好像也是種本事。他抬眼,對上了傅煦的眼睛。那是一雙永遠在他看到的時候,都會讓他心動的眼睛。如此深邃,很是好看,這樣的一雙眼睛里,此時此刻只專注地看著他,漆黑眼瞳里,倒映的也是他的影子。傅煦說:“答應我,以后別這樣演戲?!?/br>謝時冶說好,倒也是真心的,他好像學不會該怎么拒絕傅煦。因為傅煦從未對他提出過要求,今天是第一次,如何能拒絕。傅煦卻好像不是很信他,又盯了他一會,到底說不出更重的話來。謝時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憔悴,眼眶泛著病態的紅,嘴唇蒼白,就像一位飽受苦難的逃生者,渾身上下透露著脆弱。面對這樣的謝時冶,傅煦實在不忍心。他嘆了口氣:“你為什么不來問我?”謝時冶被傅煦問住了,半天才道:“你也……很忙?!?/br>傅煦不敢茍同:“不至于連教你的時間都沒有?!?/br>他想了想,神情轉而嚴厲起來:“這種方法到底是誰教你的?”他將怒意發泄在教壞謝時冶的不知名人物身上,如果這個混賬這時在他面前,他肯定會動手。沒有這樣誤人子弟,害人性命的!謝時冶不肯說,只道自己是突發奇想,加上剛開始只是試一試,沒想到效果挺好,所以才鋌而走險。傅煦問不出來,只能揉了揉發漲的額角:“再也不要這樣試一試了?!?/br>謝時冶乖乖點頭,傅煦仔細看了眼他的面容,只覺得謝時冶下巴都尖了不少,一個人短時間內不可能瘦得這么快,他早該發現。傅煦說:“明天跟老師請個假,去看看醫生?!?/br>謝時冶之前還說什么都答應,但扯到拍攝進程,他又不愿意了:“馬上就要結束了,要是我去看了醫生,就沒有現在這個狀態,要是接不上戲,一切努力都全廢了。這戲不止是我的,是大家的,是鐘導的,不能夠這樣?!?/br>傅煦沉默地聽著,沒有反駁他,卻也并不贊同。謝時冶倔強起來,打算不管傅煦怎么說,他都不會同意這個事。傅煦與他對峙了一會,只好道:“那這戲份一結束,就去看醫生?!?/br>謝時冶知道傅煦這是答應了,終于放松下眉眼,露出一個笑來:“謝謝哥?!?/br>說完他又想到個事:“別把我的事告訴鐘老師和蔣制片……他們知道以后,高良,就是我經紀人肯定會知道,會很麻煩?!?/br>傅煦道:“你也會怕你經紀人,看不出來?!?/br>謝時冶認真道:“也不是怕他,就是嫌他啰嗦,要是他執意跟著我拍完這部電影,我會被他煩死?!?/br>傅煦:“煩你?”謝時冶嗯了一聲:“肯定會抓著這個事叨叨我,說半天……”傅煦聽了半天才回道:“不好意思,剛剛沖你發火了?!?/br>謝時冶愣了,這才發應過來,傅煦覺得他嫌經紀人煩,也會嫌他剛才的作為煩。但是謝時冶怎么可能會煩傅煦呢,他可能會煩所有人,都不可能煩傅煦。最多會因為傅煦而自尋苦惱,因為對方不喜歡自己。謝時冶慌了,傅煦這時候站起身來,準備要走:“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話打我電話?!?/br>謝時冶嘴巴張了張,第一次恨自己這見了傅煦就管不住的舌頭。傅煦轉身了,卻停住腳步,他回頭,因為謝時冶抓住了他的袖子,留住了他。謝時冶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伸出去將人抓住了,依然仰著頭,急切的神情甚至都沒收回去,見到傅煦站住了,忙道:“不是的,你不一樣?!?/br>他憋了許久,終于吐出一句:“你是我哥啊?!?/br>第45章白長安在山洞里被足足困了二十日,洞里人從一開始團結合作,到時間漸漸流逝,變成了為了不多的食物和水源互相廝殺。人性在此刻變得殘忍至極,隨行人中有個白長安很照看的年輕男孩,眉眼與年幼的白起風有幾分相似。男孩叫月生,因為年紀小,看起來很弱,自然成為被他人先下手對象,這時候便是弱者淘汰,強者生存。再被關上一段時日,食人rou,飲人血的事情也發生了。白長安為了保護月生,被迫卷入了混戰中,他身負武功,顯出幾招后,到底是震懾住了旁人。只可惜被困得久了,人也會瘋狂,所有細小的惡念都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所有人都敬畏的對象,最后就成了所有人想要除掉的首選。就在白長安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的師弟終于來了。白起風力排眾議,帶隊足足挖了三個禮拜,才挖到了那個山洞。他不信他的師兄就這樣死了,除非尸體讓他清眼看見。山洞被打開的那日,陽光正好,照亮了洞里如煉獄般的場景。他溫柔的,善良的,固執著守心中之道的師兄渾身浴血,手臂里摟著一個年輕人,畏光至極地往后縮著。不像人,倒似獸,只知道護著懷里的孩子,甚至認不出面前的人是他從小帶大的師弟。白起風震驚至極,山洞里的惡臭與死狀可怖尸體讓不少士兵都吐了起來,白起風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一樣,一步步地靠近他的師兄。哪怕他師兄血紅著眼不斷后退,他也堅持著一聲又一聲,喊著師兄的名字。直到將那墜入地獄的人,引回人間。白長安眼眸中終于浮現些許神志,眼淚沖淡了他眼里的猩紅,他聲音沙啞地對師弟說:“起風……我殺了人,很多人?!?/br>白起風解開了自己的軍裝,伸手披在了白長安身上,將自己的師兄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