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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著。等蘇白坐下后,賀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問道:“哥哥,你真的會跟我爸爸他們說讓我留下來嗎?”蘇白看著他:“如果你想的話,我會的?!?/br>賀狄看著蘇白,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膝蓋上握著的拳頭松開了一些,沒有再說話。……下午兩點五分,胡芳跟常山帶著賀狄的父母過來了。賀狄的父母看上去都很年輕,打扮也是光鮮亮麗,看得出來生活條件不差。不過他們進來的時候腳步匆匆,賀父擁著賀母,賀母還戴著一副墨鏡,瑟縮著肩膀,似乎很害怕的樣子。“那我先走了?!?/br>送他們過來的胡芳站在門口沒進來,只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走了。蘇白聽胡芳的語氣有異,于是側身越過賀狄父母看過去,只看到了胡芳的背影,但那雙支棱在腦袋上的狐貍耳朵相當明顯。蘇白收回視線,看了常山一眼——怎么回事?常山看懂了蘇白的疑惑,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賀狄父母一眼。蘇白于是明白了——大概是胡芳跟賀狄父母起了什么矛盾。就在這時,進門的賀狄父母也看到了沙發上的賀狄。“小狄!”賀母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后就從賀父的懷里掙脫,跑到了沙發邊一把把賀狄抱住了。“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賀母抱著賀狄,有些生氣地說著話,抬起手似乎想要拍一下賀狄,但手揚起來又頓住了,重新抱住了賀狄。賀狄被賀母抱著,卻顯得有些僵硬,反而抬頭越過母親的肩膀,看了兩步遠的賀父一眼。賀父的視線跟賀狄短暫接觸一瞬就移開,然后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賀母的肩,聲音溫柔道:“好了,別嚇著孩子。既然孩子找到了,我們就辦手續帶他離開吧?!?/br>賀母這才回過神,松開賀狄看了賀父一眼,點點頭:“嗯,對,辦手續,要快點帶小狄離開這里?!?/br>賀狄聽到他母親的話,卻是立刻抬起頭看向了蘇白,眼神里滿是求助的光芒。蘇白接收到了賀狄眼神中的求救信號,于是出聲問道:“你們就是賀狄的父母嗎?”賀狄父母回頭,似乎才發現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在。賀父臉上帶出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上前一步朝蘇白伸出手,“你好,我們是賀狄的父母。你就是顧隊長嗎?幸會……”“我不是,他才是?!?/br>蘇白打斷賀父的話,指了指站在絨絨窩邊的顧行周——絨絨今天跑成了追風少年,午睡到現在都還沒醒,顧行周忙完后就一直守在旁邊。顧行周這會聽到蘇白的話,也沒有挪位置,就是看了賀父一眼,然后點了下頭:“你好,我是顧行周,特案組的組長?!?/br>賀父看了顧行周一眼——顧行周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厲,語氣也是波瀾不驚的平穩。如果在不認識的人看來,這個樣子就是很不熱情。賀父也是這樣認為的,頓時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盡管對方是救了他孩子的恩人。賀父的態度也冷淡下來,學顧行周一樣站在原地點點頭:“你好,我是賀狄的父親。請問我們還要補辦一些什么手續嗎?”顧行周對賀父的態度倒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他之前跟蘇白有過約定,要先搞清楚賀狄父母對賀狄的態度。于是顧行周對賀父說道:“賀先生,關于賀狄我還有一些問題要跟你們核實。請坐?!?/br>賀父聞言,眉頭微蹙。但這里是重疊區,是顧行周的地盤。不管賀父在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身份,在這里也他也只能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賀父只沉默了兩秒后,就點頭應道;“好?!?/br>然后他拉著賀母,在賀狄身邊坐下了。他們一家加上絨絨的小窩,剛好把沙發霸占完。顧行周也不好站著問話——不然跟審問犯人似的。于是顧行周回到了書桌后坐下,蘇白跟常山則在書桌邊站著了。賀父等顧行周坐下后,第一時間發問:“顧隊還有什么要核實的?”顧行周開門見山:“賀狄離家出走的原因是什么?”賀父云淡風輕地答道:“青春期的孩子,離家出走也不是多奇怪的事?!?/br>顧行周:“你是說叛逆期?”賀父:“是的,這也是很正常的事?!?/br>顧行周看了眼坐在父母身邊卻跟一只鵪鶉似的賀狄,心里沉了沉——賀父在說謊。顧行周不再跟賀父打太極,直言道:“我覺得他不是叛逆期,而是因為你們無法接受他的身份而對他進行了冷暴力或者暴力行為,才導致了他的離家出走?!?/br>顧行周的話落,賀父的臉色立刻大變,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咬死不認:“如果沒有證據,誹謗是犯法的?!?/br>顧行周:“故意隱瞞轉化者的身份也是犯法的?!?/br>賀父沉默了。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賀母取下了墨鏡,眼神迷茫地看向賀父:“怎么了這是?我們什么時候能走?”賀父輕輕拍了下賀母的手背:“別緊張,就是需要問一些問題,很快就好的?!?/br>賀母點點頭,握緊了賀父的手,有些不滿地看了顧行周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了賀狄旁邊小窩里的絨絨。絨絨已經醒了,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也沒吭聲,他這個狀態就是還打算睡個回籠覺,如果沒人吵他,不到一分鐘他就能再次睡過去。賀母被絨絨可愛的模樣吸引,好奇地湊了過去,“哇,真可愛,這是什——”“咪呀!”絨絨正迷糊著呢,冷不防眼前出現了一張陌生人的臉,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賀母也給他嚇了一跳,但隨即又笑了起來,伸手去捏絨絨的小前爪:“聲音真洪亮,小狄,這是你養的嗎?”賀狄自從他父母來了后就很緊張,這時候聽到賀母的問話,也只是搖搖頭,開口說話也做不到。倒是絨絨,聽到陌生人夸自己聲音“好聽”后,瞬間大方,回答道:“系媽咪呀?!?/br>是媽咪養的哦!不是題養的。顧行周:“……????”賀母聽到絨絨的話,愣了一瞬,然后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妖怪??!”“咪呀??!”在那一瞬之間,賀母跟絨絨同時發出了尖叫聲。因為賀母在發現絨絨是妖怪的同時,抓著絨絨小前爪的手忽然收緊,絨絨被捏疼了,嚇得叫出了聲。不過賀母的手指餅沒有來得及完全捏緊,就忽然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了手腕。——蘇白握住了賀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