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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正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冷硬的面容看上去面無表情,他道:“這才走到哪?往后的天氣和路只會越來越不好走?!?/br> 一聽這話,其他兩名侍衛陳永和張永面色同樣陰沉沉的。 他們咋就這么倒霉?要陪廢太子前往極北之地,心中怨恨不平,這心情自然就很差。 “頭兒?!标愑廊滩蛔柕溃骸霸蹅冞@些人中,宗正大人最為看重的人就是你,你為啥要主動請纓前往極北之地?” 陳永好奇,張永和雷宏同樣好奇。 要說他們吧,那是因為身份低等,運氣不好,被宗正大人點名,就只能暗罵一聲倒霉,但薛正不同。 薛正是主動請纓前往極北之地,他們能不震驚好奇嗎? 薛正面無表情盯著燃起的火苗,淡淡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頓了一下,薛正冷硬的面容稍有緩解,說道:“宗人府的兄弟們各個都有家有室的,我一個孤家寡人,不如占一個名額,這樣就能少一個兄弟遠離家鄉?!?/br> 薛正沒啥親人,唯一的老娘也在一年前得病去世了。 陳永和張永聞言望著薛正的目光瞬間更為崇敬了,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兒。 他們這些宗人府的侍衛們最為信服的就是薛正,不是因為薛正被宗人看重,是因為他武藝不錯,對他們這些手下的兄弟也十分照顧。 “頭兒,雖然你沒了親人,但以后咱們就是親兄弟,是我哥!”陳永拍了拍薛正的肩。 一旁張永抬手打了陳永一下,斥道:“小兔崽子,這是有了頭兒,不想認親哥了?” 陳永和張永是表兄弟,如今被一起被派往極北之地,以后也算有個照應。 三人說說笑笑,而坐在一旁的雷宏卻像是有心事一般,沒有說話。 昏暗的破廟內,火堆燃燒的噼噼啪啪聲聽的人昏昏欲睡,白灼和李熠安安靜靜坐在一角,裹在被子內暖融融的,也沒人注意他們。 二人吃了饅頭,又喝了幾口水,晚飯就算是對付過去了。 吃飽喝足,又蓋著被子,白灼靠著李熠的肩膀,頭一點一點的顯是犯困了。 李熠抬手又將白灼抱的近了些,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柔聲道:“睡吧?!?/br> 白灼半撐著眼皮,嘴里不忘呢喃道:“一會兒該換藥了,記得叫我……” 李熠喉頭滑動了一下,低聲應道:“好?!?/br> 白灼是真的很累了,說完這句話就睡著了。 李熠用另外一只手輕輕往上提了提被子,將白灼蓋的嚴嚴實實的,懷中的白灼瘦弱的讓人心疼,李熠垂眸看著白灼,緩緩低頭在白灼額角輕輕吻了一下。 火堆燃盡,四名侍衛也各自找了地方休息。 雷宏躺下時,朝李熠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閃了閃,很快收回目光。 休息了一整夜,第二天天氣還算不錯,終于放晴了。 等薛正幾名侍衛抬著李熠坐上馬車,一行人便準備趕路了。 白灼正一臉懊惱的拿著藥膏給李熠上藥呢。 “你昨晚怎么沒叫我???”白灼手腳麻利的給李熠腿部上藥,邊自責的嘟囔道:“劉大夫說過你的腿一定要勤換藥,不能耽誤的?!?/br> 李熠溫聲道:“不怪你,昨晚看你睡得熟就沒舍得叫你?!?/br> 白灼上藥的動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輕喃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現在沒有什么比你的腿更重要了?!?/br> 即便知道李熠的雙腿恢復的可能極小,即便如今每日辛苦趕路,但白灼還是一日不停的按照劉大夫的囑咐,為李熠的腿部上藥,按摩。 “阿灼,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日后我可以自己上藥?!崩铎谀抗鉁厝岬耐鬃?,溫聲道。 白灼聞言抬頭虎著臉瞪著李熠道:“你敢嫌棄我?” 李熠哭笑不得,忙舉起雙手表明心跡,道:“天地良心,我哪里敢嫌棄我們小阿灼?!蹦艘凰?,李熠聲音變的輕柔:“我是心疼小阿灼?!?/br> “以前是因為我身上有傷,如今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一些小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的,這樣阿灼也不會辛苦?!?/br> 白灼已經上完藥,她低著頭收拾著藥罐,聽著李熠耐心又溫柔的聲音低聲嘟囔道:“我才不嫌辛苦?!?/br> “可是我心疼啊?!崩铎谖⑽A身,拉住白灼細瘦的手,神情認真又溫和的說道:“而且我是雙腿不能走,但我還有雙手,一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的?!?/br> 說完,李熠又抿了抿唇,垂下眸子,細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神色,溫聲緩緩道:“而且咱們前往極北之地這一路少說也有兩個月的路程,我不想你每日都這么辛苦照顧我?!?/br> “更何況,我是個男人,可以照顧自己的,哪有讓一個小丫頭整日照顧我一個大男人的道理?!?/br> 說完,李熠好一會兒也沒等來白灼的回應,一抬頭,便見白灼已經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他面前,正用一雙亮晶晶的杏眼直直看著他。 “李熠?!卑鬃瓢胱诶铎诿媲?,眨巴著眼睛忽然問:“你是不是怕我會嫌棄你???” 被戳中了心事,李熠面上飛快閃過一絲狼狽! 正如白灼所言,李熠不想讓白灼這么辛苦照顧他,除卻心疼白灼以外,也是擔心,擔心白灼會在這漫長照顧他的時間內,會漸漸嫌棄他。 他現在是個雙腿不能行走的廢人,此去極北之地一路艱辛不說,白灼還要日日照顧他,他心疼,也害怕。 李熠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他神情狼狽的移開視線,但放在身側的雙手卻漸漸攥緊。 “我沒有?!崩铎诳聪騽e處,僵著身體嘴硬道。 白灼甚少看到李熠這一面,本來她還想在逗逗李熠,但看到李熠緊繃的下頜,緊抿的嘴唇,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欺負一個他了。 “放心吧?!卑鬃铺州p輕拍了拍李熠的肩膀,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笑意盈盈看著李熠說:“我是不會嫌棄你的,永遠都不會?!?/br> 雖然是笑著的,但白灼說的那般認真,李熠緩緩轉頭,看向白灼。 白灼彎唇笑著:“真的?!?/br> 李熠唇角輕輕扯動了一下,喉結滑動,聲音微?。骸拔抑??!?/br> 他微微傾身,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