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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不約而同的是家長都跟著來了,杜鵑和顧母笑盈盈地招待著,分毫不見芥蒂, 倒是讓不少覺得人家女兒傷得這樣重,會不會被遷怒的家長松了口氣。 能住得起這樣的病房的, 家長又眼看氣質不凡, 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 圈內的就更狂熱了, 要不是和儀的手都被紗布包著, 估計這會握手都能蹭禿嚕皮了。 然后當然也少不了打趣打趣她和顧一鶴, 但對于這位在玄術界內占有一席之地、號稱巫道半壁江山的和師未來丈夫, 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地保持著尊敬的態度。 顧母略覺微妙。 每天人來人往當然也不利于和儀休養, 后來杜鵑干脆把她轉到了自家投資的私人醫院,凡是來客,全部攔在套間的客廳里, 見不見問過女兒的意思再說。 自從醒了,和儀嘴里的補湯就沒斷過。 一般是杜鵑、顧母、星及三人輪流制,也可以說是林家大宅、顧宅、和儀小家三邊輪流制。 這天顧母叮囑廚房燉的當歸黃芪老母雞,拎著保溫盒噠噠噠來的時候看見杜鵑在病房外沙發上坐著翻書,就略感詫異:“你怎么外頭坐來了?客廳讓人站了?” “來了一大幫人,我在里頭待著也占地,就出來了?!倍霹N示意她也在這邊坐下:“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我聽他們說了兩嘴,是什么……寇家的人?還是那位安老和小肖、凝眉帶著來的,什么來頭?” 顧母也微微一愣,然后反應過來,道:“是南天師道寇家吧,聽說過,他們家還算門風清正,當家人修行也不錯,我還和他家打過交道。來了多少人?” “一大群,道袍道髻,滿滿當當都拎著禮?!倍霹N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了,我是第一次在交際上打怵,你說晏晏同學的家長來了我還能和他們聊兩句,這……一群出家人,我和他們說什么???” 顧母忍笑:“習慣就好,你看年初那一陣,鶴山那邊不也是人來人往的?晏晏這個位置,注定了他們圈里的交際少不了,你得學會習慣?!?/br> 杜鵑神情略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似是無奈似是幽怨。 倆人正隨意地交談著,忽然看到有一男一女從走廊那邊過來,林氏投資的這家醫院,這一層都是自留的,當然也不會接待外客,可以說和儀就算帶著人在這一層跳廣場舞,也不會被隔壁投訴。 這會有人上來,明顯是來看和儀的,來的兩個人中那個男的她倒是認識,遲疑了半刻,想起來了,忙笑道:“柳七公?這位是……” “我姓胡?!眮砣舜┲旒t色繡白梅花的旗袍,翠釵挽發,明珠流蘇垂在肩膀旁,身姿娉婷優雅,儀態萬千。 她十分矜持地對著二人頷首:“林夫人。顧夫人,又見面了?!?/br> 顧母笑著招呼道:“胡夫人,您也來了?!?/br> 杜鵑壓下心底的疑惑,跟著顧母叫人,然后道:“晏晏那邊有人呢,不介意的話,不妨坐在這邊等一等?!?/br> 胡夫人便對柳七公道:“寇家的人今天來了,凌軒那小子帶隊,這不是為了前一陣定坤珠那事兒嗎?!?/br> 凌軒那小子。 杜鵑嘴角微微抽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領隊的那一位是一個年齡與她相當的道長,舉止斯文,備受尊敬,安老就喊他叫“凌軒”,聽說是他們家這一代的當家人。 而此時站在她對面的這位胡夫人,年齡絕不超過40,這口吻……當真微妙。 柳七公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四人在沙發上坐了,忽然病房的門被從里面推開,星及走了出來,笑著道:“柳七公,胡夫人,失禮了?!?/br> 然后烏央烏央一群人從病房里走了出來,見到柳七公和胡夫人連忙打招呼,杜鵑在旁邊看著,便明白這位年紀輕輕的胡夫人只怕不簡單。 見客人要走了,杜鵑壓下心里亂七八糟的事情起來送客,寇凌軒忙道:“不敢有勞夫人了,論輩分,貧道與和師同輩……” 杜鵑差點把自己嗆了,到嘴邊的話慢慢咽了回去,半晌沒反應過來。 顧母強忍笑意,拉了拉她的袖子。 等把人送走了,杜鵑才回過味兒來,悄悄問顧母:“晏晏輩分這么高?” “可不嘛?!鳖櫮更c點頭,很是感慨:“我們一鶴,這算是嫁入豪門了?!?/br> “去你的!”杜鵑輕輕拍他一下:“拿孩子取笑,你也好意思?!?/br> 病房里,和儀看著桌上的錦旗和各色禮物,剛剛略感憂愁地嘆了口氣,對顧一鶴嘟囔:“你說這人現在都什么審美,動不動就送錦旗?!?/br> 星及就在外面重重地咳了一聲,忙肅容靠在病床上,端起水杯就差“哎喲”一聲。 顧一鶴就在旁邊床上看著她,強忍笑意。 “別裝了?!焙蛉税蚜嘀男∈澈袛R在茶幾上,微微勾唇笑道:“就這演技,不如你小師叔祖一半。這是……” “老頭子我送的?!绷吖珯M了她一眼,胡夫人倒是分毫不怵,理直氣壯地道:“我這一路拎過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禮物得算我一半?!?/br> 和儀嘆了口氣:“早知道是您兩位來,我裝什么?” 柳七公和胡夫人也不過略坐坐,見和儀面帶疲態,知道剛才招待寇家人累著她了,沒多待就起身告辭了。 柳七公起身先走了,顧一鶴忙忙要送他,柳七公打量打量他的神情,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留下胡夫人與和儀在病房里,走到病床前,凝神看了她半晌,嘖嘖感慨:“真狠??!” 和儀聽得一頭霧水,胡夫人見她這樣子,竟然微微一愣,然后神情復雜地嘆了口氣,似是憐憫、似是艷羨:“你這一輩子啊,勢必比我順風順水,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前人鋪好的。修行之道,根骨極高,功德往你身上撞,又早早尋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命格算是一頂一的好了?!?/br> 她抬手拍拍和儀的肩,忽然笑了起來,瞧著艷光四射,頗有幾分放肆恣意,口吻還帶著些打趣地道:“我勸你一句啊,俗話說得好,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有些事情,不明白的好,順順利利地功德圓滿,多好???” 和儀神情忽地一冷,斂了笑意認認真真地看著她:“您到底想說什么?” “我有什么想敢說的?有感而發罷了?!焙蛉藫u頭晃腦地,兩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離開了,“走了,你是要回蜀中養傷是吧?也好,蜀中的氣候和你。等再回上京,或許就要變天了吧?!?/br> 和儀聽了一耳朵亂七八糟的,一頭霧水。 那邊顧一鶴送柳七公直到電梯附近,柳七公擺擺手:“行了顧小子,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你有什么事兒嗎?” 他略帶嫌棄地看了顧一鶴一眼,指指旁邊,道:“站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