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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地看著和儀的手,“它、它……” 原來那顆珠子忽然就散在空氣里了。 車里的氣氛突然陰森起來了,冷風嗖嗖地往二人后脊梁骨上吹,和儀信手翻出一道符咒:“引天地之靈,巫神在上,邪魔退散!” 賀柏寧只覺周身瞬間就暖和起來,和儀卻目光冷冷地環視四周,最后冷冷“呵”了一聲,“活了十八年,總算知道什么叫陰溝里翻船了?!?/br> “……怎么了?”賀柏寧終于磕巴了,攏緊了身上的羽絨服,瑟瑟發抖地看了周圍一圈兒:“不會有什么東西跟著咱們吧?” 到底是下過地的,這會不受陰氣影響,膽氣就壯了起來。 和儀又呵了一聲:“咱們可不至于讓人家專門跟著,就是給你添了點小堵,進了人家的地方,能不被盯上嗎?別說了,交警過來了?!?/br> 這邊屬于鬧市區,周圍就有交警崗亭,這種交通事故發生,已經有交警過來敲車窗了。 賀柏寧抹了把冷汗,下車去和交警溝通。 貨車屬于疲勞駕駛走岔路了,賀柏寧正常駕駛算是無妄之災,那個司機連連道歉,和儀看他神情恍惚卻強打起精神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手指微動,打散了貨車司機身上的絲縷陰氣。 這陰氣算是個引子,司機雖然疲勞駕駛,但還不至于直接開錯道的份上,又是個老司機,哪至于橫沖直撞就過來了? 賀柏寧一心想要快點回去,不至于和司機扯皮索賠,叮囑了兩句疲勞駕駛的壞處,聯系了拖車的過來,就與和儀打了個車一路回到莊家。 莊家在城郊的村子里,獨門獨戶的小院落,出了巴離縣,要不是給得錢多,人家也不樂意來。 賀柏寧幾乎是給了打表走雙倍的價錢,司機還要磨叨,說什么路太遠不愿意走,回來沒活耽誤賺錢。 和儀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們要去的是莊家,不是去別的地方探親的。他們家請的客是做什么的,還請您心里有點數,別墨跡了,錢給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巴離縣這大點地方,莊家又是世代傳承,在當地很有名氣,司機人到中年經歷過紅白喜事,哪里不知道莊家是干什么的。 當下訕笑兩聲,沒再說什么。 賀柏寧見狀悄悄松了口氣,給和儀豎了個大拇指。 他現在對前座是有陰影了,很不要臉地挨著和儀坐在后座,每經過一輛大車,就往和儀身后縮一點。 和儀忍不住嘆氣,又有點好笑。 天已經黑透了,小院里燈火通明。 一名中年美婦披著衣服等在門口,不停地搓手跺腳走來走去,看到車過來就忙忙迎上。 “莊嬸兒!”和儀一看到她,委屈勁兒就上來了,扯著她袖子道:“你看看莊叔叔的眼力,賀柏寧一身的晦氣還讓他去接我,你差點就看不到你可憐的小晏晏了!” 付完錢下車的賀柏寧看了差點驚掉下巴,莊嬸兒卻滿臉的心疼摸了摸她冰涼涼的臉,連忙要拉著她進屋,又招呼賀柏寧,然后拉著和儀的手道:“他走的時候身上好好的啊,我還特意開了眼瞧他,給他拿了一道符!” 和儀睜大了眼睛,回頭看賀柏寧:“符呢?” “對呀,符呢?”莊嬸驚道:“怎么帶著賜福的符咒還能出事兒?怎么了?是開車掉溝里了還是碰到什么事兒看?搶劫?暴徒?” 賀柏寧后知后覺地伸手往兜里掏,卻沒摸到東西,只抓出一手的黑灰來。 “嘶——”莊嬸倒吸一口涼氣,忙忙把他手上的黑灰抓過來拿在眼前細看,“這是已經擋了一災了?!?/br> 和儀瞇瞇眼:“命大啊兄dei!” 賀柏寧腿都要被她嚇軟了,莊嬸又追問和儀,和儀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莊叔叔和莊別致呢?怎么還說有我師父的事兒呢?” “嗐,我也說不清楚,快進屋吧。你莊叔叔受了點傷,還在床上躺著呢,廚房灶上溫著熱湯,等著,莊嬸給你下碗面,餓了吧?”莊嬸滿是憐惜地推著她往屋里走,一邊還絮絮叨叨地說著。 和儀是真得吃了一大驚。 她本來以為莊叔傷得不會很重,畢竟他、和振德他們是一輩人,當年那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一個不知名的古墓,怎么會把人傷得臥床不起呢。 然后她一進屋子,就是藥香繚繞,莊別致、莊叔父子兩個并排躺在床上,各個臉色煞白,甚至莊叔還要更虛弱兩分,時不時咳幾聲,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晏晏來啦?!甭牭铰曇?,莊叔就要起來,和儀連忙道:“您躺著吧。那羅剎女什么路數,能把您傷成這樣?” 莊叔執意要起來,和儀連忙扶他靠在軟枕上,莊別致在旁邊想笑兩聲,開口反而咳了出來。 “喲,您老人家這哪門子路數???”和儀從包里掏出兩瓶藥來放到床頭柜上,也給他搭了把手:“您老人家收著,我家星及做的藥,補氣血好使!” “總吃是吧?!鼻f別致接了句茬:“那家伙您老人家試出來的藥,定然好用極了!” 莊叔忍不住笑了兩聲,又道:“晏丫頭你也坐吧。床頭屜子里有個本夾子,你拿出來看看?!?/br> 和儀忙從床頭柜抽屜里把東西拿出來,里頭一堆照片,她挑挑眉,抬頭看了莊叔一眼,莊叔微微笑著看她,她就伸出手去拿起照片細看。 然而越看越心驚。 “這鎮書是……我師父的手筆?”和儀拿起來一張照片在等下細看,照片里是黑底上暗紅的怪模怪樣的符文,即使只是印在紙上的,也讓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莊叔輕咳了兩聲,莊別致把床頭柜上的茶水遞給他,又給自己端了一杯,父子兩個對著吹了半杯,莊叔才開口:“是,我和你師父認識大半輩子,怎可能認不出他的手筆,所以這地方他肯定來過。里頭很兇險,一進主墓室,遍地都是鎮壓的大陣,效用最強的是外面墓道上的,并不是他們想的壁畫,是符紋。很遠古的樣式,甚至許多我都沒見過,只是和我家傳下的書籍上記載的有二三分相仿,才勉強認得?!?/br> 和儀眉頭緊皺:“按照您這么說,這墓有些年頭了,羅剎女更有可能已逾千年?” 莊叔沉了口氣,沉著面容點點頭:“不錯。不過羅剎女的修為好像被什么壓制住了,這群小子莽撞闖了進去,又丟了人,我進去一趟,倒也全身而退?!?/br> 和儀不由得上下看了看他。 莊叔好笑道:“我這是搖鈴時受了反噬,況且我本也不精于修行。羅剎女不受御尸鈴控制,我多少有些力不從心。找你來是這東西到底得跟地府打交道,而且有你師父的東西在,也更方便幾分?!?/br> “我知道了?!焙蛢x沉吟半晌,將照片一一收起來夾在夾子里,“我今晚請師父入夢,問一問當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