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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確實是困了,氣血虛虧的情況下還能正常人一樣的逛街,全憑她自身體質不同于常人加上星及的好藥用得即使、對癥,折騰了一上午,又動用陰氣在云鶴霄身上動了點小手腳,和師現在確實是累壞了。 不過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杜鵑一走,她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倚在床頭喚出靈娘:“你先去醫院,看看林毓龍的狀況,我總感覺他病得蹊蹺。再去查一查云鶴霄的meimei當年是和哪家的紈绔子弟談的戀愛,那家人現在怎么樣了,云鶴霄那邊……算了,你別去了,太危險了,就這樣吧?!?/br> 靈娘抿抿唇,答應了一聲,又道:“屬下去云鶴霄那邊看看,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問題?!?/br> “我不能拿你去冒險?!焙蛢x抬起眼看她,認真道:“云鶴霄能在港城聲名鵲起,一定有點手段,又是和活死人打交道的,你去風險太大,我再想別的法子探探吧?!?/br> 靈娘還要說什么,和儀一眼看過去就慫了,對著和儀一彎腰,然后嗖地順著窗戶出去了。 然后杜鵑就推門進來,后面跟著星及和一個阿姨,阿姨捧著東西。 和儀憑借多年和星及斗智斗勇的經驗,在門打開的前一刻滑進被窩里,眼睛一閉,呼吸平緩綿長。 星及看出來了,好笑地搖了搖頭,拿過阿姨手中的東西喊了和儀一聲:“行了,這是明天開祠堂要穿的衣服,既然沒睡著,起來看看吧,也試一試?!?/br> 和儀眼睛一睜看了一眼,一條紅色旗袍,一對珍珠耳墜,還有一個珍珠發夾,都很精致,也是很復古的款式。 杜鵑笑看著她,忽然一拍手:“哎呀,我想起來,還缺個鐲子。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呢,晏晏你等等啊,mama讓你爸爸回來的時候路過商場買一只,先將就著戴吧?!?/br> 星及笑了:“不必了,來得時候我首飾行禮帶了兩樣首飾,有一條顏色青嫩的翡翠鐲,很搭這身旗袍?!?/br> 杜鵑這才放心,又拉著和儀起來試衣服,上上下下看過沒問題才松了口氣,一邊給和儀整理著領口,一邊低聲說:“明天可是個大日子,咱們雖然不在意這些,可你爸爸骨子里還是看重族譜、宗祠這些事兒,他呀,一直記掛著呢,咱們一團聚就惦記著要來港城。明天過后,他也算松了口大氣了?!?/br> 和儀笑著說:“先人重視族譜,認為有此為證,天地才認父母兒女親緣。雖然是個謬論,但重視族譜上的名字可是真的?!?/br> “族譜上,你是林正允的小女兒,林毓儀……唉晏晏,你不是說你的名字是有大先生算過的嗎?這樣記族譜會不會有礙你的身體?”杜鵑忽然想起這一茬來,趕忙問了一句。 和儀沒想到杜鵑還能想到這里,感慨于她的用心,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沒大問題,那邊的族譜上還記著我的名字呢,早年祭祀用的也是和儀,溝通天地,上邊認了?!?/br> 自從接回這個女兒,杜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更加深信不疑了,聽到這話才松了口氣,把那一串十八子掛珠掛在和儀的領口,低聲說:“mama別的都不盼你,就想著咱們晏晏能平安健康,順順遂遂地一輩子?!?/br> 星及聽了笑瞇瞇道:“您可放心吧,她若過得不順遂,那著天下就沒人能順遂了。這一串掛珠是菩提子吧?倒像是開過光的?!?/br> 杜鵑只笑:“開沒開過光我不知道,這是她大伯母預備的,不過陪這一身衣裳很好看,我們晏晏就適合這種復古款的衣裳。mama認識兩個好裁縫,等回了上京,咱們再做兩身旗袍穿?!?/br> 試過衣服,確認無誤,杜鵑就帶著阿姨出去了,走之前還叮囑了和儀一番,要她好好休息。 星及將窗簾擋上,問和儀:“你讓靈娘出去了?我方才瞧見了,快別cao心了,好好歇歇吧,身體才是你自己的!” 和儀連聲答應,送走了管家婆,才坐到床上,長舒了口氣。 不過云鶴霄的事也放不得,和儀沒如星及說得躺下睡覺,而是靠在床頭向后一仰頭,捉摸著用個什么法子探一探云鶴霄的老底。 不過坐了沒一會兒,她就覺得困意漸漸涌了上來,最后眼睛一閉,睡著了。 夢里睡得也不大安穩,相隔十來天,她再次在夢中見到了她親愛的師父。 還是那一身熟悉的藏青衣袍,還是那熟悉的面孔,還是那熟悉的……不,和儀皺眉問:“師父你怎么胖了,地府的伙食很好嗎?” 由于前些年某中老年人共同的痛,和儀看到和振德也就是她親愛的師父胖了就下意識地想要念叨他:“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三高,血壓血脂血糖高,可不可怕?你說你又抽煙、又喝酒、又愛吃大rou……” “停!”和振德條件性反射般地開始腦袋疼,打斷了和儀的喋喋不休,“勞資現在是鬼啦!鬼不會三高!儂不要碎碎念了!最近不是中元節剛過嘛!香火有點旺盛,我膨脹一下不行嗎?” 和儀這才從下意識進入的小管家婆狀態中把自己抽離出來,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然后道:“那是好事兒,等回頭,我再給你搞點香火?!?/br> “呵,我看你就給你小師叔祖上香的時候最認真!”和振德輕哼一聲,然后說:“我來有正事兒和你說,告訴肖越齊那群小子,要是有什么說自己有前世記憶的人,敲他一悶棍、不,去當地城隍廟登記?!?/br> 和儀瞪圓了眼睛:“帶有前世記憶之人?這是什么說法?” “嗐,這不是替班孟婆玩忽職守,湯里少了味料嗎?”和振德擺擺手:“出岔子啦,被閻王爺一擼到底,現在在黃泉邊上種花呢,人家老大放話了,什么時候彼岸花開了,什么時候有爭取晉升或者轉世投胎的資格?!?/br> 和儀抓住字眼,疑惑問:“替班孟婆?孟婆為什么是替班?” “我沒和你說過嗎?”和振德十分震驚,“正經孟婆早二十來年就入人間休假去啦!這些年里干活的都是替班的!上一個攢夠了陰德投胎去了,這一個是剛換上的,哎喲喂,粗心大意??!” 和儀不知是哭是笑:“您和我說過嗎?我怎么不記得?” 和振德訕笑兩聲,試圖蒙混過關:“……就地府常識課的時候,我肯定和你說過!是你忘了!” “算了算了?!焙蛢x并不想和老頭子計較,問他:“您還有什么事兒嗎?” “沒啦!”和振德一聳肩,你能想象到一個身材‘豐健’的小老頭聳肩無辜的樣子嗎? 至少和儀是覺得辣眼睛,嘴角抽搐著說:“這種事直接讓當地城隍府托夢不就得了?至于您老人家親自過來一趟?還你不是去東北攢政績了嗎?下一步打算往哪高升???還有您這會應該在批示公文吧,不到休沐的日子,您溜出來算不算玩忽職守?” “老頭子想你這個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