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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里面沒有人。謝臨君的大腦之中像是炸開了什么東西似的,將頭骨和腦漿悉數炸開,耳鳴不止。他快速轉過身沖向大門,卻發現大門是沒有關緊的。在門鎖和門框之間留了一個不走近就很難看得清的縫,輕輕一推就能把門推開。鞋柜里的鞋一雙也沒有被穿走。鞋柜的柜門打開時會有咔噠咔噠的聲音,所以江路連鞋都沒有穿。就這么走了。江路走了?謝臨君心慌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死掉一樣,飛快找遍了整個房子也沒找到江路的蹤影,最后才拿上鑰匙奔出了家門,他咬緊牙,口腔里卻嘗到了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鐵銹味。廚房里那盤剛出鍋的菜還在冒著熱氣,味道很好,是謝臨君做了兩年菜才練出來的手藝。但是沒有人會再去吃了。第77章施舍。江路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光著腳,碎石子刺進襪子里,疼得厲害。現在謝臨君應該發現自己走了。他想。然后自己應該怎么辦呢?手機帶出來了,有錢,但有錢又能怎么樣?他現在連去給自己買雙鞋的力氣都沒有。自己就這么走了,謝臨君應該會很難過,也會很著急。但是如果自己一直不走,應該會把謝臨君逼瘋,像自己一樣,是個瘋子,神經病,活該一輩子倒在泥里爬不起來。不能這樣。謝臨君是光,照亮過他,亮了很久,亮了很遠,這樣就夠了。不能拉著謝臨君下地獄。江路走了一條人多的路,人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有汽車碾過馬路時的聲音,樹上的蟬鳴天空中的鳥叫,一切都讓他感覺到窒息的恐慌。就像活不下去了一樣。江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光著腳在街上走了多久。前路很渺茫,但也沒有退路。那種行走在迷霧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掉進坑里的感覺終于又一次襲來把他緊緊裹住了。“……江……江路?”前面有人喊了一聲。江路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一個有點兒眼熟的人站在路邊,震驚地看著他,“你……這是怎么了?”“啊?!苯凡恢勒f什么。“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那個人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臉,“是我啊,葉渡林?!?/br>葉渡林。江路在腦子里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那個對抑制劑過敏的omega。“啊?!苯酚謶艘宦?。“……傻了吧這是,”葉渡林嘖了一聲,扯著江路手的臉沒松勁兒,但另一只手從兜里摸了張干凈的紙出來,用力懟在江路臉上幫他擦了擦,“哭得沒人樣兒了都,怎么了?被爸媽罵了嗎?按理來說你們這一屆高考完了不應該還罵你???你看著也不像是特別皮的……”他的視線落到江路沒穿鞋的雙腳上后,絮絮叨叨的嘴也停住了,“那什么……你不會被你爸媽趕出來了吧?”“啊?!苯凡恢勒f什么。他和葉渡林也有兩年沒見了,腦子里裝的東西太多,沒辦法一時間把這個人的性格和說話方式提取出來。但能隱隱約約的記得。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個很灑脫的人。“你……有地方去么?”葉渡林皺著眉,江路的反應的確不怎么正常,大白天能光著腳出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的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要不要去我家?”江路這會兒才把自己的思緒從腦海里解放出來了,看著葉渡林,“……好?!?/br>“那我先去給你拿雙鞋,”葉渡林指了指后面的一個ktv,“我在這兒上班,有雙歇腳用的鞋,我去拿出來給你,你在這兒等著我別動啊?!?/br>江路抬起頭,順著葉渡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ktv很眼熟。是他們高考結束后來的那個ktv。遇到徐橙和安祁的那個ktv。怎么會走到這兒來了?我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拐彎往這邊走的?我又走了多久了?江路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人也站在那兒一直沒動彈。葉渡林進去拿鞋去了很久。路過的行人一直在往江路身上瞥,似乎是在想這個看著干干凈凈的男孩兒怎么光著腳就跑出來了,還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不一會兒ktv大門出來了個人,背著一個黑色的包,戴了頂深藍色的鴨舌帽埋頭往這邊走著,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她愣了下,抿了抿唇沒想好要不要開口。“哎cao,”葉渡林從里面跑出來了,手里拿著一雙看著就很舒服的鞋子,“我們領班那王八蛋拽著我嘮了幾句,等煩了吧?”“沒有?!苯房粗~渡林跑過來,把鞋扔在他腳邊。想了想以后還是穿上了,又扭頭和旁邊的安祁打了聲招呼,“下班了?”“啊?!卑财罨剡^神,“嗯?!?/br>“哦?!苯氛f。“認識???”葉渡林沖著安祁揮了揮手,“路上小心點兒,晚上還讓徐橙來接你是么?”“……是?!卑财钫f。“那就去吧,”葉渡林說,“慢慢兒走?!?/br>“好?!卑财顟艘宦?,又看了幾眼江路才走了。葉渡林笑了會兒,“這小姑娘和你一樣,問什么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br>江路想又哦一聲,但是怕葉渡林吐槽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便連那個字都省了,點點頭,算是應答。葉渡林又笑了會兒就帶著江路上了車。他似乎在這一片混得很熟,上車后出租車司機都認識他,很是熟絡地聊起了天兒。江路側過頭去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有種不顧一切想打開車門跑下去的沖動。“你都不害怕???”葉渡林突然說,“路上遇到很久沒見面的學長,學長賊他媽熱情地邀請你去他家,你就這么去了?安全意識有點兒差的啊小路路?!?/br>“你能對我做什么嗎?”江路側過頭去看著他。“也是,我們倆omega還真做不了什么,”葉渡林把胳膊很隨意地搭在江路的肩膀上,“你別多心,我就是……很久沒見到學校里認識的人了,有點兒激動?!?/br>還有點兒擔心。江路剛才那個狀態在街上多跑半小時就會有精神病院或者警察把他抓走進行審問。但在自己進去拿鞋再出來的時候,江路的情緒突然被收拾好了。就像用塑料袋裝著的一袋水,帶子承受不了重量終于斷開了之后,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侮辱一個帶子的光榮使命,又把自己給黏糊上了一樣。這種做法是非?!豢茖W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