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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怎么告訴?江路想。是直接過去告訴他自己早就瘋了,早就是個神經病了,你根本拉不住我,還是說點兒別的什么?或者是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他想的那么好,沒有那么認真向上,在來這里的前一年里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自殺,手臂上的傷皆是自己一刀一刀劃下去的,曾經在治療的房間的錄像里,看見了自言自語還和自己吵得十分激烈的自己嗎?這一切都太反常了,像極了他們所討厭的那群發瘋的人。江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說。-關你屁事。回完這句后江路把手機揣進了兜里,再抬起頭時,謝臨君已經拿起了桌上那幾瓶藥仔細看了起來。江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幾步走過去把藥從他手里奪下后一股腦塞進了書桌底下,“別看了?!?/br>“嗯?!敝x臨君應了一聲。剛才的藥瓶子幾乎全是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謝臨君掃了幾眼,對那些藥物雖然陌生,但上面的英文還是能看得懂一點兒。他拖著拖把,沖洗干凈放到廁所去以后一回頭,發現江路又跟了過來,還是靠在門框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你不想說的話,”謝臨君頓了頓,“你不想說的話,其實可以不用說,只是你要告訴我,你的病會危害到你的生命么?”江路愣了會兒后慢慢走到謝臨君身后,伸出一條胳膊摟了摟他,小聲道:“……不會,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訴你?!?/br>“嗯,”謝臨君在他手臂上拍了拍,“那我不問了?!?/br>江路沉默了會兒,松開了謝臨君。汪南說江路有藥物抗拒這句話倒是一點兒都沒撒謊,按照醫生的囑咐將那些適當用量的藥物拿出來遞給江路的時候,江路臉上明顯出現了厭惡的表情。“不然我們先寫兩張試卷冷靜一下,”江路往后坐了坐,背嚴嚴實實地抵在沙發靠背上,懷里抱著抱枕,如坐針氈般看著謝臨君,“好好兒的吃什么藥?!?/br>謝臨君把手里那杯溫水往他手里一塞,認真道,“藥不能停?!?/br>江路看了看手里那杯溫水,又看了看謝臨君手里的藥,咽了口口水,十分厭棄地拿起那些藥,一粒一粒地咽了下去。那些藥吃完都有副作用,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導致四肢無力,失眠多夢,整個身體都不能把控,而最要命的是在他沒有斷藥之前,就算他吃了藥,那些黑影也只會緩慢地消失后再出現在他的夢境里。江路吃完了藥以后就往謝臨君身邊坐了坐,聞著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讓自己的神經緩緩放松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四肢有點發麻,大腦思緒也有些緩慢了。“你要睡覺了嗎?”謝臨君伸出一只手攬著江路的肩膀,“我抱你回去?”“抱得動嗎?”江路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別把我摔地上了?!?/br>謝臨君沒有應他,而是起身將江路抱在懷里,手穿過他的腋下,竟然真的把人抱了起來。突然騰空的感覺讓江路有些不適應,但他沒有動,而是瞇著眼睛等謝臨君把他抱到床上去之后才翻了兩下,把被子裹在了身上。“等我組織好語言,”江路說,“我會告訴你的?!?/br>“嗯,”謝臨君幫他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免得他又突然醒過來喊熱,“我等你?!?/br>第57章附骨之疽。正午的街頭人聲嘈雜,無數行走在陽光下的人紛紛躲到陰影處,調笑著與身旁的人打打鬧鬧。冉秋妤獨自一人走在街頭,口中念念有詞,頭發雜亂地披散在腦后,嘴唇干涸得裂了幾道口,她抬起眼看了看面前大樓的名字,咬緊唇邁步走了進去。“您好,”前臺小姐十分有禮貌,“請問您找誰?”“江徹,”冉秋妤的聲音像是撕裂過喉嚨之后發出來的一樣沙啞,“我找江徹?!?/br>“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的小姐問道。“沒有……我沒有預約,他根本不接我的電話……”冉秋妤往后退了一步,搖搖頭,“他根本不接我的電話……他帶走了我的兒子,不還給我了……”前臺小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職業素養使得她飛快變換了表情,依舊以一副優雅有禮的態度看著面前幾近瘋癲的女人,道,“沒有預約的話,我們這邊不能安排您見江總,江總最近有幾個大會議要開,實在是沒空,請您私下和江總商量好了以后再來吧?!?/br>冉秋妤怔怔地看著她,喃喃了句什么后轉過身,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門外走去,就蹲在了公司大門外,兩眼呆滯地看著前方。前臺嘆了口氣,撥通了汪南的電話,“喂?對,是她,她又來了……沒有放她進來,我只是……”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罷了。汪南掛斷了電話,起身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走進了江徹的辦公室。江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他抽空瞥了眼汪南,“她來了?”“是的?!蓖裟险f。“警察局那邊安排好了么?”江徹說。“安排好了,”汪南說,“那邊早就說了謝臨君去您家小住一段時間,有個瘋子一直在找他,如果來報警的話請他們不要立案。起初王隊他們有點兒犯難,不過給了錢以后就好說話多了,況且您之前對他們有幫助?!?/br>“嗯,”江徹站了起來,在窗邊斜眼往下看,隱隱能看見樓下那個被保安從門口推出來的女人,已然是一幅瘋癲的模樣,“再讓她瘋一陣子吧?!?/br>“好,”汪南說,“對了,上次帶醫生去江路那邊,醫生說江路被臨時標記了?!?/br>江徹愣了下,隨后嘆了口氣,“不管他們?!?/br>樓下,被保安趕走的冉秋妤似乎已經走投無路了,她狠狠地盯著這棟大樓,幾乎要把平生所有的怨氣都傾撒在此處。*日子在平穩的復制黏貼下過得飛快,沒過多久就要開學了,而南方在入秋后才迎來自己的夏季似的,氣溫升得飛快,原本還能堅持穿長褲的江路也迫不得已,在某天下樓遛彎兒時換了短褲。天氣一熱,蛇蟲鼠蟻便多了起來,下樓遛個彎兒回來后江路腿上被咬了好幾個包,他一邊用指甲在上面掐著十字,一邊看著謝臨君把臥室的床單扯下來,丟進洗衣機里。臨時標記的標記已經淡了下來,江路身上幾乎沒了謝臨君的味道,不過他的**期已經過去了,似乎沒有再讓謝臨君啃自己一口的必要。可是某些東西一旦習慣了,便很難把他從骨子里排除出去。標記對于alpha和omega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占有的宣誓,而那種混合后的信息素的氣味更是讓雙方都感到安心,現在那種標記快要消失,便像是沙子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