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我不需要?!盧eid強硬地說,把杯子往桌邊一砸,“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好嗎?你們都沒事干嗎?”Man的拳頭攥緊了,似乎隨時可以把Reid拎起來揍一頓??墒荝eid突然呻吟一聲,充滿歉意道:“對不起,我……最近不在狀態,不是故意的?!?/br>Man想起他們小天使的悲慘遭遇,決定放他一馬。Emily卻問:“你很冷?怎么還戴著手套?暖氣明明很足啊?!?/br>Reid欲蓋彌彰地把手藏到桌子底下:“有點冷而已,沒事?!?/br>他的三個同事交換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最后默契地離開,給他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Gideon正好下樓,敲了敲Griffith的辦公桌,順便看了Reid一眼。他們組的兩個小年輕一個殺了人,一個差點被人殺,都不讓人省心。Griffith被Gideon領回辦公室。他們從亞特蘭大回來已經有三四天了,JJ暫時沒有任何任務,因為Griffith射殺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咨詢還沒過去,Reid的精神狀態評估結果也沒出來。但是所有人都相信這些破事一旦解決,等待他們的肯定是一波案件。Gideon關上辦公室的門。百葉窗被拉起來,日光一道道地投影到地板上,有一條甚至落在Griffith身上,留下冬日為數不多的暖意。“你的心理咨詢報告出來了?!盙ideon遞來一份文件,“和你以前的結果沒有什么區別,你可以繼續上班?!?/br>Griffith翻開迅速掃了一眼,松了口氣。“但是,你我都知道報告說明不了什么?!盙ideon說。Griffith默默把報告壓在腿上。“告訴我,”他們的老前輩說,“你感覺怎么樣?”Griffith的肩膀立刻聳起,像一只炸毛的貓。感覺怎么樣?你殺了人,感覺怎么樣呢?古代還需要將利器捅進血rou之軀,□□發明后,殺戮簡化成動動手指的過程。槍械、□□……這些遠遠凌駕于人類生命之上的武器削弱了對生命的尊重感,跨越底線似乎是眨眼間的事。Griffith第一次站到施害者的角度,并且在夢里無數次重復那個場景。從他的視角,Tobias的視角,或者上帝視角,這讓他輾轉反側。可是他不是一個開誠布公的人,他說不出口。Griffith蒼白地說:“我沒事?!?/br>“你救了Reid,他很感謝你,這沒有錯?!盙ideon說,“我知道,第一次殺人很困難,并且我希望你記住這種感覺。殺人,不管對方是不是嫌疑人,都需要慎重?!?/br>Griffith在躲避Gideon的視線。“如果你還放不下,找Reid談談。我第一次殺人之后保留了受害者的照片。我救了她,一個十歲的女孩,這給了我動力。Reid可比照片方便多了,你剛剛還給他倒了杯水?!盙ideon建議道。Griffith遲疑了一下,點頭:“我會的?!?/br>Gideon笑了:“好,我期待你們兩個年輕人的友誼,畢竟沒有代溝。去工作吧,報告你可以留著,那是備份?!?/br>“謝謝?!盙riffith迫不及待地逃出這間辦公室。他站在二樓向下看,Reid頹然地趴在辦公桌上,棕色腦袋邊是一小盆防輻射的盆栽——Elle的,自從她走了,Reid就收留了可憐的小家伙,雖然澆水的任務在Andrew身上,那個送Elle回家卻沒保護好她的同事。他們已經失去一個伙伴了。Reid的腦袋突然抬起來,對上了Griffith發怔的眼神。Reid不懂他的夢中??驮谒伎际裁?,只好報以微笑。像一個萌動的秘密。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詩句摘自席慕容先生的第55章最極端的仇恨往往來自于最深刻的欲望?!K格拉底房間沒有開燈,女孩借著路燈微弱的光給自己上了妝。她精心挑選了裙子,穿著她唯一的一雙高跟鞋站在窗邊。她確定父母都睡了,他們工作了一天,又累又困,每天確保孩子們都乖乖躺上床后也會睡下??墒且苑廊f一,她還是屏息聽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夜太安靜,好像危機也睡熟了。女孩自信滿滿地翻出窗戶。她第一次做這種事,可是meimei以前做過很多次,她知道還怎么翻才不會弄花自己的妝容。她早早到了約定的地點,路燈像聚光燈一樣,照亮了青春期的美麗,如同夢境一樣。Griffith從夢中驚醒,才凌晨兩點半。他捂著額頭,顫抖著打開床頭燈,柔和的黃色燈光點亮了房間的一角。他用被子裹住自己,假裝這是一個溫暖的擁抱。他的呼吸紊亂而急促,寂靜的空氣似乎藏著無數惡魔的輕聲細語。床頭放了他睡前特意留的熱牛奶,因為是保溫杯,現在還殘存余溫。Griffith打開杯子,輕輕吹了口氣。擁抱和熱牛奶是James的方法,Griffith作為被他一手帶大的孩子,自然傳承了這些。他租的房子不大,卻有一張舒適的雙人床。但不知道是Griffith睡覺比較老實還是其他原因,床一半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另一半才有點生活的感覺。而此時此刻,Griffith把自己縮成一團,只占了可憐的一角。窗外還是黑的,Griffith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站起來。冬天沒有暖氣的租房凍得他瑟瑟發抖,可是Griffith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有點喜歡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接近死亡。他拉開窗簾,指尖碰到冰冷的玻璃,用力推開。沉睡的城市就這么撞進了狹小的房間。偶爾輪胎碾壓柏油路的聲響,路燈下依依不舍的戀人,某盞徹夜不眠的燈,紙盒里流離失所的貓……Griffith站成一座雕像,凝視著并不寂寞的城市,好像這樣就能安慰他寂寞的靈魂。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些尖叫與恐懼,邪惡與墮落,怎么可能有人和他共同分擔呢?Griffith呼出的熱氣很快消散了,他的雙腿凍得麻木,眼皮打架,卻執著地不肯睡去。他害怕了。“拜托,對自己好一點?!盙riffith對自己說。于是他挪動雙腿,回到溫暖的被窩,拿了一本書看。窗戶沒有關,窗外的噪音給予他被陪伴的錯覺。所以雖然冷,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