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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別閉眼睛啊,范汝毅,保持清醒,這個時候不能睡覺?!?/br>受傷的時候睡覺很容易一命嗚呼,雖然僅僅是刀口破了還不致死,然而蘇蘅還是下意識地覺得不太好。范汝毅挑起眼皮看他:“我不困?!?/br>蘇蘅說:“那也別閉眼睛?!?/br>范汝毅安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從他的角度看去,蘇蘅的臉上是少有的焦急,不知道為什么,范汝毅看進心中,心里卻暖洋洋的。蘇蘅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低頭對視:“你看什么?”范汝毅不自然地錯開目光,耳尖有點紅。到了醫院,蘇蘅把人攙扶進急診科,沒等片刻,范汝毅就被拉進手術室重新縫刀口了。蘇蘅去最近的衛生間清洗手上的鮮血,順便還給范父回了個電話。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就通知了范父,但奈何范父不在國內,即使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及時趕回來,只好通過蘇蘅了解情況。蘇蘅和醫生問了情況,得知問題不大,便如實地對范父說:“醫生說沒什么事,縫上住幾天院好好療養就行?!?/br>范父問:“為什么刀口會開線?他去做什么了?”蘇蘅沉默半晌,腦海中忽然閃過不久前撞過他的那幾個男生——他現在終于想起來了,他確實見過他們,并且還有過交集,他們就是上一次圍毆范汝毅的高三學生。再加上范汝毅灰頭土臉的樣子——這時,范父也下意識地揣測:“是打架嗎?”蘇蘅覺得八-九不離十,但不敢妄下斷言:“一會兒我問問他吧,您先別擔心,至少人沒事?!?/br>范父的語氣誠懇而感激:“蘇老師,這次多虧有你,不然他……唉,真的要感謝你?!?/br>蘇蘅忙道不用,心里卻也在不住后怕,幸好自己恰巧路過那里,不然看范汝毅的那個狀態,很可能沒打上車,就當場撲街昏迷不醒了。刀口破了,及時縫上問題就不大,如果耽誤的時間久了,萬一感染,那可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28第28章蘇蘅給陳栩絨發了條消息,說今天回不去太早。陳栩絨以為他跟秦微在一起,還在八卦:“不容易啊弟弟,你倆終于過夜了?”“不是秦微?!碧K蘅很是無語地把故事的來龍去脈給陳栩絨講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我現在在手術室外面等他,估計要等到人出來,辦好住院手續,才能回去?!?/br>陳栩絨問:“怎么回事?他不是出院快半個月了嗎?”“估計是讓人堵了?!碧K蘅說不清楚,“回去再和你說吧,我現在也是一臉懵?!?/br>陳栩絨說了聲好,囑咐蘇蘅別忘了吃晚飯,又和他閑聊了會兒,陪他打發時間。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走出來,交代蘇蘅去辦手續。蘇蘅忙問她:“里面沒事吧?”“沒事,一會兒就能轉去住院部了?!弊o士說完,問蘇蘅,“你是他什么人?監護人嗎?”蘇蘅說:“我是他班主任?!?/br>護士哦了聲,和他說著在哪里交錢,一邊問:“他家長不在嗎?這事兒怎么是班主任跟來的???”蘇蘅好脾氣地解釋:“他父親不在本市?!?/br>小護士煞有介事地搖搖頭:“我看他那模樣像是打架弄的,現在的小孩可真行,都說了切完闌尾不能碰傷口,怎么這么不在意啊?!?/br>蘇蘅心說問得好不知道,他當老師三年,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為什么有些小孩會這么能耐。辦過住院手續,蘇蘅直接去了病房,沒等一會兒,就見范汝毅被兩個小護士推了進來。范汝毅自力更生地往床上挪,被蘇蘅一把按?。骸澳憧山o我老實待著,別再把傷口碰了?!?/br>范汝毅坐在移動床上,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床,對蘇蘅說:“我是肚子切了個口,又不是截肢?!?/br>蘇蘅站在旁邊,看看兩個柔弱的小護士,又看看范汝毅,在思考把他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的可能性,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范汝毅站起來轉個身再躺下也不是很麻煩,于是揮揮手說:“那你自己過去吧?!?/br>范汝毅面無表情地挪到固定床上,躺下。護士們走了,蘇蘅坐在床邊,對范汝毅說:“說吧,今天下午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范汝毅矢口否認:“沒有?!?/br>蘇蘅挑眉:“沒有那你的傷口怎么回事?自己割的?還是伸懶腰抻的?說出來我聽聽?”范汝毅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又閉上了嘴。蘇蘅盯著他的臉色,揣摩道:“又是那幫高三的學生找你事,對不對?”范汝毅沒有說話。蘇蘅看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就頭疼,說出的話逐漸向連珠炮靠攏,蘇老師再次化身三轉的豌豆射手:“范汝毅同學,你看在我把你送來醫院,在門口等了你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能不能給我講講來龍去脈?你好歹負點責任吧?我難道是工具人嗎,用完就扔?”范汝毅側過頭看他,解釋:“不是工具人?!?/br>蘇蘅徹底無語了:“你屬牙膏的嗎,擠一下蹦一句話,就不能痛快點嗎?”范汝毅認真地說:“蘇蘅,沒必要,我自己能解決?!?/br>蘇蘅被他成熟的語氣驚得眼皮直跳,心說這倒霉孩子在這玩什么呢,整得跟無間道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窩點被人端了黑幫老大要去碼頭決戰呢。蘇蘅一邊腹誹,一邊思忖,片刻后,決定換個角度,來嘗試打開范汝毅的話匣:“范汝毅同學,你的意思是,就連發生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嗎?”依照范汝毅對蘇蘅的了解,他毒舌噴人的時候說明他的心情尚且不錯,可一旦換上了無比平靜的語氣,那就很可能說明,他的忍耐已經瀕臨到了極點。因此,蘇蘅突然冷下來的樣子,倒是讓范汝毅慌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揉揉脖頸,皺眉問:“這事有那么重要嗎?”蘇蘅沒急著搭茬,而是反問他:“你當時疼嗎?”說不疼是假的,傷口撕裂不亞于被捅上一刀的劇痛,范汝毅也不想騙他,輕輕點了頭。“我那時手上都是你的血,看著都覺得很疼,當時在車上喊你別睡,是因為看你的臉色,很怕你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碧K蘅望著他,緩緩說,“你可能要笑我小題大做,可是你有想過嗎?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你現在會怎么樣?可能沒人路過,也沒人救你,你倒地昏迷,失血會致死,感染也會致死,你現在能生龍活虎地在這和我抬杠犯倔,全是因為幸運,知道嗎?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挺重要的,只不過是取了個最好的結果,讓你輕視了而已?!?/br>范汝毅的目光動了動,和蘇蘅對視。蘇蘅也大概清楚范汝毅是不想把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