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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好,等找到荊霄,也許所有的事你又會想起來,那時你就會明白?!?/br> “我跟你之間,有很多不開心的事嗎?” “我不知道?!?/br> 他的記憶同樣不完整,從決意開始光速航行回到過去,記憶便一點一點散失,直到剩下最后末日那一天。 那些好的,不好的回憶,只能從靜好和其他人的只言片語中拼湊,拼了很久,仍然面目全非。 “那就不要去想它,為什么不重新創造一點新的回憶呢?不要那些不開心的,只要像現在這樣的,想起來就會不自覺笑的,不好嗎?” “你覺得今天這樣好?” 他以為她會覺得太辛苦。 “反正將來想起今天,我會覺得這樣的經歷很特別,我愛的人在我身邊,遇到困難我們一起解決?!?/br> 她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提到他是“她愛的人”。 情潮洶涌,他無法用語言表達。 “好?!彼ё∷?,“我們一起創造新的回憶?!?/br> 他回來找她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重復過往。 夜里兩人仍分開睡。 靜好在床上看著他整理地鋪,問他:“你真的不上來睡嗎?” “不了,這床不大,兩個人太擠,我怕你睡不好?!?/br> 靜好沒再說話。 黑暗中的一切都被放大,包括兩個人的呼吸。 他知道她一直沒有睡著。 “靜好……”他扭頭看向她,“你在生氣?” “沒有,我只是想起,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也有一段日子會這樣分開睡。那時我也這樣躺著,睡不著,只是窗外沒有這么漂亮的極光?!?/br> 他們在途中發覺這個村子就可以看到極光,窗簾便沒有拉上,外面夜幕中的光影,如夢似幻。 她不確定跟他這樣討論男女間最親密的事是不是恰當,畢竟他都不記得了,可他們既然要創造新的回憶,不如就對過去坦承一點。 她坦承她的嬌氣,他坦承他的急進,以及他們兩人在這件事上都缺乏有效的經驗。 第49章 “……我那時就想, 你大概是煩了,去外面找別的女人紓解了,不會再理我了, 說不定順勢就提出離婚。我就是不甘心啊, 難道年紀輕輕的就變成無/性/婚姻?所以才去學了些技巧, 就算跟你還是磨合不了也沒關系,還可以找小狼狗嘛!” “沒有別的女人, 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跟你離婚?!?/br> 他現在終于知道,靜好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歲月, 多么缺乏安全感。 兩人之間的任何一點問題,在她看來, 都能讓婚姻大廈隨時傾覆。 “可你就是睡客房呀!” 傅修云沉默片刻, 才說:“靜好, 你……知道我跟一般人有點不一樣吧?” “嗯……” 她也是學那些“技巧”的過程中才了解,原來自己的先生在某些方面“天賦異稟”。 部隊和選訓基地都是集體生活,男人們一起洗澡沖涼, 時常也會講段子、開玩笑。傅修云不止一次地被其他人打趣, 說他這個尺寸, 有技巧和沒技巧都能讓伴侶“死去活來”,只不過一種是爽, 一種是痛。 顯然在新婚之初,他讓靜好感覺到的是痛。 他了解自己,絕不會去找什么別的女人, 但跟妻子同床共枕就會產生沖動,為了不弄傷她,他大概只能到其他房間去睡。 他誤把這種冷處理當作體貼。 “對不起,我也會去學習‘技巧’來改進?!?/br> “不, 不用了,后來就還挺好的……”靜好慶幸黑夜給予了很好的掩護,他看不到她臉上發燒的紅。 有些事憑借本能也能漸漸磨合得很好,傅修云又是個觸類旁通的,等她那些技巧完全派上用場,他們已經有了很好的契合度。 “好嗎?”他似乎第一次對自己充滿了懷疑。 這算什么問題,難道還要證明給他看嗎? 靜好羞惱,轉身面朝墻壁不理他了。 “靜好?!?/br> 他在身后輕輕叫她。 不應。 “靜好?!?/br> 他又輕輕叫了好幾次。 她終于生硬地拋過來一句:“干嘛?” “手給我?!?/br> “不要!” 不依不饒,她小指被纏住,拉勾似的輕輕搖了搖。 她只好轉回去,在黑暗中看著躺在不遠處的傅修云,一只手給他拉住。 怪人。她仍當他是丈夫,提議給他半張床,他不要,卻只在黑暗中牽他的手。 但心頭還是悸動。 之前聽他們講什么超越時間的穿梭,講重生,都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頂多覺得稀罕,好奇。直到此刻,才真切感覺到,她跟傅修云都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究竟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但掌心相融的溫度是真實的。 再親昵的事也做盡了,卻還是比不上這黑暗中相握的手。 這也將是新的回憶。 第二天,油站告訴他們可以給車子加油繼續上路,車的擋風玻璃也弄好了。 但傅修云反而決定多留一天,在村子里逛逛,順便打探一下有沒有人見過荊霄。 這里東亞面孔很少見,假如他來過,一定會被人記住。 靜好看到村口掛著巨大的熊皮和馴鹿角,好奇昨晚竟然一點都沒留意到這么有儀式感的吉祥物。 傅修云跟男人們打聽消息的時候,她就在村中女人們擺的攤子上轉悠,有獸骨串成的項鏈和鐲子,相當野性,也很別致。 “喜歡?” 傅修云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的,看到她手中兩條項鏈,舉棋不定的樣子。 “我想買一點當禮物,雖然我不知道要送給誰?!?/br> 這個階段的葉靜好,沒有什么朋友,但潛意識里似乎又知道自己收獲過友情。 傅修云于是告訴她,除了孟司晨,她在學校還有一位要好的女同學韋婉,有一起喝茶的忘年交寧荃教授,甚至還有齊星河這樣莫名其妙的仰慕者。 靜好突然羨慕重活一世的自己——原來她真的可以交到朋友。 那江瑩呢,重活一世,她跟江瑩又是什么樣的關系? 傅修云沒有提,不知是不是有意避開這個名字。 畢竟在他們的婚姻里,只要提到她,就總是鬧的很不開心。 他們的確有很多爭吵都跟江瑩有關。 其實要不是這時偶然想起,她也差點都不記得這個人是她和他之間的心結。 傅修云看她的情緒過山車般突然滑落谷底,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舒服嗎?” 這里無法提供很好的醫療服務,低溫又容易導致感冒發燒,他一直很擔心靜好的身體會受不了。 她卻只是搖頭,把挑好的手工藝品裝進盒子里,默默地走回茫茫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