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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個人半輩子。從十四歲,一直找到二十二歲。其實,這個人真的對他很好,只是自己從未意識到。那一次他胃炎發作,一連兩個星期,沈立冰都給他拎回來一壺煎好的中藥,每天不斷。從那以后他的慢性胃炎給調養得好了很多。他傻傻的相信了是網上搜來的藥方,食堂借用的灶臺,卻沒想過沈立冰為什么每次都推脫不讓他自己去食堂拿藥。還有那一次,小考意外失利,兄弟們都沒心沒肺說補考好過得很,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還是那個人,抱了一大堆的參考資料扔給他,還在晚上偷偷開了實驗室的門,一連陪他練習了好幾個晚上。課堂、宿舍、食堂、球場、實驗室、急診科……每個地方都有那個人的氣息,沉默卻溫暖,低調卻一直存在著。是什么原因讓他不再沉默,決定冒險捅破這層關系的?現在想來,他跟602寢室的每個人交情都不錯,平常也玩得很開,卻唯獨有一次聚餐上似乎很是低落。那次自己帶了林宓燕。林宓燕,林宓燕,已經是好遙遠陌生的一個名字,甚至連面目都已經模糊,而事實上她不過才離開幾個月。遠隔重洋并不是生疏的理由,分手也并沒讓他痛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讓林宓燕走進過自己的心。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他根本就沒打算要在大學里交女朋友。如果沒有那天晚上,他肯定會保持處男身到畢業,也許會找個好女人結婚、生子,更大的可能是一個人過一輩子。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能夠擠掉自己生命中原本最重要的關鍵詞:學業、醫學、手術、病例。而那個人,是個男人。☆、狗血爭風第二天早上起來顧南的頭很痛,昨晚喝得有點多,渾身酸得很,胃里也不舒服。而且,他晨勃了。方小貝從床上爬起來哇呀呀地叫喚:“糟了,顧南快起來快起來,今天急診科早班。死了死了,要遲到了。啊啊啊進門的時候千萬別碰到大檔頭?!?/br>顧南翻身坐起,頭埋在膝蓋里深深地吐了幾口氣,把躁動的**強壓下去。夢境有些模糊,但那種感覺是清晰的,他終究是明白了些什么。這學期的專業課差不多都上完了,其他人今天沒排實習的班,都還在呼呼大睡。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沖出宿舍,方小貝在校門口買了四個包子,分了兩個給他。兩人一邊快步往醫院趕,一邊啃包子,進門的時候正好掐到點兒。“顧南我這兒有蛋餅拿去吃?!狈阶o士長從備藥室走出來。“我吃過了,謝謝方姐?!鳖櫮宵c點頭進了更衣室。方虹經常會多買些早點,以前好幾次他沒吃早飯都被逼著塞了些東西,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她好像沒怎么帶早點了。“方姐,我要。我兩個包子沒吃飽?!狈叫∝愄笾槣惿先?,“你好偏心的,從來都不問我吃沒吃早飯?!?/br>“你還用問?你哪天不是大包小包的零食塞一柜子,我才不擔心餓死你?!?/br>“那你又這么擔心顧南?啊,我知道了,方姐你不會是……哎呦!”方虹一巴掌拍在這死小子頭上,笑罵:“滾去換衣服。你jiejie我孩子都五歲了?!?/br>方小貝摸著頭,嘟囔著走了。言奕在分診臺后面抬起頭,沉默地看著更衣室的方向。方虹將他拉進辦公室,壓低了聲音說:“你還要我給你打多久的掩護?帶個早餐而已,被你搞得跟地下活動一樣?!?/br>“你不知道,我給他的話,他不會要的。他早上老是不吃東西,長期下去胃又會出毛病的?!?/br>“你都有膽子跟家里出柜了,還沒膽去追個男人?“……我,試過了?!?/br>“結果呢?”“他說不喜歡我?!?/br>“你確定他不是跟你一樣?那什么……”“Gay?我不確定。他有過女朋友,而且,哪兒來那么好的運氣,喜歡上一個人,正好他也是圈子里的。這機率比中彩票頭獎還小吧?!毖赞扔行┐诡^喪氣。就算□的時候硬得起來,也不代表就會喜歡男人。而且那次他還用了點藥,純生理反應并不值得太樂觀。方虹拍了拍他的手說:“好了,別泄氣。顧南是個不錯的人,既然覺得還有希望,就別輕易放棄。我跟你姐都是支持你的,你媽那邊我會幫忙做工作?!?/br>“嗯?!毖赞忍痤^,收拾了心情,露出笑臉,“中午請你吃盒飯?!?/br>“小氣鬼,快去做事。下個星期開始你們放假了,加大排班量,敢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br>半個月沒到急診科,突然又進入快節奏高強度的工作,言奕這一天下來,腿沒被打也快斷了。好不容易逮著個空兒,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喘氣。顧南一早就被大檔頭派去跟急救車了,兩個人到晚上都還沒打上一個照面。也好,工作場合見面尷尬,又什么都不能說,緩一緩也好。他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么辦。是繼續偷偷摸摸的守在他身邊,求那一個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還是干脆放棄,徹底退出他的生活,徹底放棄這份感情?可是真的舍不得。真是不喜歡自己這種優柔寡斷的樣子,太沒出息了。言奕正忙里偷閑地唾棄著自個兒,一邊腦補著完全沒有顧南的日子該是多么的無聊無趣外加無意義,就聽見外面一陣喧嘩。“我cao^_^你媽的小基佬,你還嘴硬是不是?信不信老娘今天把醫院掀了也要砍了你?”尖利的女聲,滿嘴臟話噼里啪啦不要錢一樣地砸出來,真真擲地有聲。原本還算清靜的急診科算是徹底鬧騰開了。言奕跑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和護士一起死命地拉住了一個煙熏妝都暈成了熊貓眼的女人。那女人一襲紅色低胸緊身小短裙,腳踩十二厘米恨天高,此刻眉目猙獰,頭發蓬亂,右半邊臉頰腫起來老高。左手上臂扎著一條男用手帕,有很多血跡,目測傷口不會低于十厘米。言奕“咦”了一聲。拉人的那個男人頂著個黑色格紋眼罩,很是面熟。正要上去打招呼,后腦勺一陣風過,一不明飛行物越過他的頭頂直飛那紅衣女子。“嘩啦”一聲響,裝針頭、輸液管和膠帶的托盤砸在了地上。“真可惜,沒砸準?!币粋€似曾相識的聲音,帶著點嘲諷和惋惜,聽起來似乎還打算再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