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找出所有的病變和特殊之處,無指定要求,請自由發揮?!?/br>環顧一周,多數人都躍躍欲試,畢竟如此新鮮的遺體太難得了,相對的對主刀人的要求也高。所以......“顧南你來?!毖赞群茏匀坏乜聪蝾櫮?,其他人也自動熄了念頭,顧南確實是不二人選。顧南遲疑了一下,以前言奕也經常叫他主刀,有好的練習機會也總是先給他,原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可現在......“顧南?”言奕看他不動,心里有點反應過來:“你最合適,抓緊時間?!?/br>顧南丟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站到言奕對面的位置,隔著解剖臺。言奕退開幾步,把位子讓給其他人,透著人群的縫隙,目光落在專心下刀的人身上。手指修長,干脆利落地抬起又落下,解剖工具換過一把又一把,左臂的傷應該好全乎了,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雖然被人群擋住只能看到大半張臉和偶爾翻飛的手腕,言奕仍然能感覺到顧南手里的刀尖劃破肌膚的力量。就像那晚切入自己腰間的一樣。雖然他常常抱有私心,但從來不拿嚴肅的醫學實驗開玩笑。顧南理論基礎扎實,解剖技術過硬,最難得的是心理穩定,他在解剖臺上看起來總是懷著極大的尊重和敬畏??粗牡都鈩澠迫梭w皮膚的畫面,言奕總會產生一種奇特的感覺,好像那里躺著的不是毫無知覺的標本,而是生命垂危的至親之人,亟待拯救。兩周沒見,思念如影隨形。這十幾天他翻來覆去的想,通宵通宵地烙餅:要不要再放任自己對顧南的感情?以前總是提醒自己不要給他造成困擾,掰彎一個直男的壓力山大,何況當時他還有林宓燕??墒怯械奶鹈圩涛兑坏﹪L到過一次,就上了癮,想戒斷就再沒那么容易。腦子里跟手工木鋸一樣的劃拉,心里的天平歪來倒去,層層疊疊的顧慮凍結在剛才顧南跟沈立冰笑著進門的那一剎那。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于是言奕果斷決定不再折騰自己的腦子。該看的看,該想的想,我自個兒暗爽,我不礙著你總不犯規了吧。顧南被盯得很不舒服。雖然一直沒有抬頭,但他就是知道那個家伙在看他。明目張膽毫無顧忌地從人縫里看他。那視線跟有形一樣纏纏繞繞,追著他走,就算他沿著解剖臺挪來挪去調整位置,還是能毫無偏差地盯上他,讓他覺得后背像有螞蟻在爬一樣的癢,偏偏抬頭瞪過去又找不到人。以為躲在別人背后就不會被發現嗎!手套里有些汗濕,顧南手指緊了一緊,掰住了開胸器,狠狠用力一分。言奕縮了縮脖子。為什么隔著口罩也能感覺到顧南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兇狠......悄無聲息地繞著解剖臺轉了半圈,言奕換了個位置,站到了顧南身后,拍了拍一個學生的肩膀。“嘿!言老師,你怎么能在這種時候突然拍人肩膀?”本來專注盯著血腥現場的學生大驚回頭,臉色刷白。“......鎮定,說說你觀察到些什么?!?/br>上課,上課。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身份。一堂課上到下午快六點,終于完成了大部分的解剖和記錄。其間經歷了激烈的討論和爭執,對各個病灶大家基本都有各自的見解。言奕交待了一下重點分析的部分和實驗報告上交期限,宣布下課。幾個學生主動留下來幫忙收拾善后工作,解剖后的人體需要送還保存館做進一步的處理,制作成標本,實驗室也必須整理干凈。沈立冰招呼顧南留下幫忙,顧南遲疑了一下,借口有事遁了。言奕聽著電梯傳來的叮咚聲,拎起裝滿了醫用手套的垃圾袋,扔進了樓梯間的回收室。真好,后天又能見。☆、球場傷員結果沒等到后天,第二天言奕又見到顧南了。原因還是沈立冰。說到這個言奕就挺感謝沈立冰他家母上大人的。如果不是沈mama生了這么個貪吃的兒子,當初他也不會輕易的用一頓水煮魚就勾搭上了這個顧南身邊的頭號友人兼首席間諜。幾頓校外大餐就把全寢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給賣了個遍。小沈同學還特單純地相信他只是出于對優秀同學的欣賞和關懷,充分發揚老師兼師兄的博愛精神,以及孤獨的無人陪伴的單身研究生對兄弟友情的渴求。所以每次有聚會和球賽什么的都要拉上言奕參一腳。顧南換好衣服進了球場看到言奕的那一剎那,突然產生了掉頭回更衣室換條長褲的沖動。沒過五秒鐘,顧南就發現自己犯傻了。折騰個什么勁兒,澡堂里還不是扒光了一排排的白rou。愛看不看。“小言老師,你今天想替補還是首發?”羅震從籃架下跑過來,繞著言奕運球。言奕一身普通休閑服,沒穿正式的球衣,站那兒相當突兀。瞄到顧南走到場邊活動身體,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沈立冰臨時通知我,沒帶衣服,我還是替補吧?!?/br>腰上的傷口不深,處理得又快,差不多已經愈合了,但是籃球這樣激烈的運動估計還是比較勉強。其實比起上場打球,他更愿意坐板凳,因為可以專心看顧南。他最愛看運動中的他,豐神俊朗,矯健如風,每一個跳躍和騰挪都帶著節奏,陽光在他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心動一如初見時的秒殺。言奕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還真是個顏控呢,對全身散發著吸引力的顧南完全沒有抵抗力,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可是......輕微骨裂也算骨折啊,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怎么就敢打球了?兩個班級的友誼賽而已,裁判也是學生,一聲哨響就開打,沒那么多規矩。場邊慢慢聚攏了一些路過的女生,看著場上各色帥哥壯男指指點點,小聲嬉笑。以前沒覺得,現在顧南發現自己無論到哪里都能碰到言奕,好像滿校園滿大街都是......那明目張膽的眼神,被發現的時候會迅速的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雖然不至于于讓自己動作失常什么的,但芒刺在背,就是不爽。言奕剛開始還安安靜靜坐在場邊的椅子上,突然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哎,犯規犯規,打手了。裁判你搞什么?”顧南輕輕揉了揉左臂,還是有點托大了,以為不用到左手應該沒事,沒防到對方惡意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