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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是污言穢語,到處是惡言咒罵。有互相撕逼的,也有直接攻擊博主的,還放了各種恐怖表情包,P的靈堂照,嚇人的血腥圖片。甚至還有人私信喬舒然說要把他人rou出來。罵罵咧咧,問候祖宗,人身攻擊,恐嚇威脅,這些持續不斷的猛烈攻擊,讓喬舒然的微博瞬間化為一片焦土。天堂變成地獄也不過如此。喬舒然一句也沒回,他沒有再去跟那些人撕架。一來是因為,他一人難敵萬軍,根本拼不過一波又一波從天而降的黑子。二來是因為,他想做的都做完了,這個行為就像一次藝術般的壯舉,獻祭般奉上自己的赤誠和心意。那些鍵盤俠,那些水軍,那些黑子,就像嘶嘶吐信的毒蛇,陰險地露出毒牙,就像張牙舞爪的虎狼,狠惡地撕咬虐殺。根本沒打算給他活路。那就這樣唄。喬舒然看著自己這個變得陰霾籠罩、血腥暴戾的彩虹博,甚至做好了準備:萬一真的淪陷了,萬一真的救不了了,那就把號注銷吧。他總是覺得,有“寧涵”兩個字出現的地方,就應該是只存在美好的,就應該是不受沾染的。所以他寧可把那些辛苦積累了五年的溢美之詞刪掉,也不想讓惡毒丑陋的話語污染有關寧涵的一字一句。就是......有點舍不得。有滴眼淚滴在鍵盤上,像是澆酒祭奠。然而沒想到的是,一個小時后,寧涵轉發了他的置頂微博。配文只有六個字:“右邊說的是事實”果然前一秒寧涵剛把微博發出去,后一秒王濤就來電話了。寧涵看著那個奪命催魂call,深呼吸一口,按了接通。隨即傳來王濤的咆哮怒吼:“姓寧的你個兔崽子你個王八蛋你個神經病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搞得什么飛機什么坦克什么加侖大炮???!你是不是被盜號了?!”“我在這邊給你忙得焦頭爛額招呼這個公關這個,你轉頭就一條微博給我扔出去?!”“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壞掉了?!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給踢了?!”“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我他媽就該把你手機都給沒收了!把你微博給卸載了!”“你知不知道我這邊的公關因為你一分鐘前發的那條微博全世界都地震了?!”寧涵機智地把電話放在離耳邊半米遠的地方,才不至于因耳膜炸裂而失聰。他一聲不吭地聽著,直到王濤罵得沒氣兒了,罵得嗓子啞了,徹底罵不動了,他才悠悠開口:“沒那么嚴重?!?/br>王濤:“你去死!”寧涵:“濤哥我知道你顧慮周全嚴思深慮,肯定有pnB的?!?/br>王濤:“你去死??!”寧涵:“反正公告聲明什么的就改改再發,我那條微博其實沒什么影響?!?/br>王濤:“我說讓你去死??!”寧涵:“待會兒就去,待會兒就去,您先消消氣,我怕您氣得隨我而去?!?/br>王濤氣得聲音顫抖:“你能不能有哪怕一次聽我的話?”寧影帝作出一副小弟姿態:“我哪次沒有聽你的話,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說一我絕對不說二,哪敢不——”對面又是一陣炮轟:“我可去你的吧!我讓沒讓你安安分分什么都不要做?!你閑得沒事轉發那條粉絲微博干什么?!你是不是嫌事兒不夠大?!”“喬……”寧涵頓了頓,換了句話:“那個博主的微博被對家的水軍黑子屠得很慘?!?/br>“那關你什么事?”“怎么不關我事?那是我粉絲,我的粉絲因為我被網絡暴力成這樣,我還能袖手旁觀?”“那你轉了他的微博就有用了?你現在自身難保我告訴你!”王濤被氣得短壽十年,“你被屠的粉絲多了去了,現在什么態勢,難不成你還想一個個去給他們撐腰嗎?!”寧涵笑嘻嘻地當孫子:“還是濤哥了解我,我還真想給他們當一下擋箭牌?!?/br>“你他媽的少給我放屁!你什么時候染上這多管閑事裝英雄的臭毛病了?”王濤氣得差點沒把電話給砸了。寧涵揉了揉眉心,嘆氣:“那不是閑事,那個博主,那個微博對于我來說,意義不一般。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想聽!”“哦……”寧涵委屈兮兮,演起了賣萌賣慘的戲碼,“下次保證不會了?!?/br>王濤簡直像一個為熊孩子cao碎心的老父親:“你讓我說你什么好,現在罵你也沒用,待會兒馬上我這邊就發聲明了,你記得轉?!?/br>“好?!?/br>“還有,我聯系了劇組方面,讓他們的宣發也幫忙澄清了,你別再給我瞎整出些幺蛾子來?!?/br>“好?!?/br>這邊寧涵剛結束了跟王濤的電話,喬舒然的電話就進來了,他之前一直打不進寧涵電話,一直忙音。“喂?喬舒然嗎?”“寧涵,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彼恼Z氣里有些急切,急不可耐,但被他很努力地壓著。寧涵好像有點預感到他要跟他說什么,問道:“你要當面說還是在電話里說?”“我、我是想當面說的,如果不行的話,電話里也……”“我在酒店頂層露臺,四十六樓,方便的話就現在上來吧?!?/br>喬舒然連一聲“好”都沒顧得上回答,便匆匆掛了電話,沖出房間跑向電梯。他要飛奔著去找他!要告訴他自己的檸檬粉籍!要在他面前又哭又笑!要大大地擁抱他!要跟他說謝謝謝謝謝謝!推開酒店頂層那處露臺的門,喬舒然看見站在露臺欄桿前俯瞰著整片夜景的男人。輕柔的夜風拂面,高樓下傳來川流的車聲,露臺上光影攢動。“寧涵,”喬舒然喚了他一聲,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顫抖和哽咽。寧涵向他轉過身來,眼里漾著浩瀚的江海湖泊,灑進一勺碾碎了的星辰,粼粼發光。那一刻,喬舒然丟掉所有的思慮,不顧一切地奔向他。額邊發絲被掠過的風撩得紛飛,白色T恤的寬大袖子飄飄而舞,周遭世界化為輪廓模糊的虛影,他的眼里只有寧涵。男人含著滿腔的熱切與激動,撞入寧涵懷里,張開雙臂緊緊地擁住他。“謝謝你,”喬舒然說。寧涵怔住,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