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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做媵人,可是大大的不同,從官蓉璇待她們的態度便知道了。 落得如此下場,柳氏也不知是該唏噓還是如何,到底輕輕哼道,“活該?!彼幌騾拹郝櫱嘌┏C揉造作,暗想,果然天道好輪回。 又見云意姿面色淡淡不附和,立刻思及這聶青雪畢竟是她同室好友,不由得臉色一紅: “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云意姿搖了搖頭,不愿多說的模樣,柳氏過意不去,同旁邊的女子又安慰了她幾句。 四周議論的聲音漸漸停住,周曇君終于款款現身。她著雁歸宣布: “今日召集各位,是來論斗花大會的獎懲,各位都盡了自己的一分心力,公主看在眼里,很是欣慰,許諾的賞賜也不會食言?!?/br> 說著便將金銀取了出來,令媵人們排起隊,雁歸逐一發放。 其中有兩個人,比旁人多得了一袋金珠子,臉上壓不住的喜色,一個勁兒沖周曇君謝恩。 身邊的人看得嫉妒不已,有些不服氣,那夜沒見她們做什么惹得公主歡欣啊,而且獻出的花也并沒有拔得頭籌啊,憑什么多得了這么多賞? 云意姿眼底卻一沉,她明白了。 派來監視她與聶青雪,并向公主通風報信的,正是這兩位。 一個是柳氏身邊那女子,年紀看起來同素折差不多大,梳著雙丫髻,好像叫……佟荷。 一個容貌平平,笑起來頗為憨厚。 以后她得多注意此二人,有時,往往岔子就出在這些打小報告的人身上。 周曇君見云意姿的目光掠過那兩名女子,隱有思索,登時曉得她全都想到了。 如此敏銳的觀察力與警覺性,不由令她心底閃出四個大字——冰雪聰明。 可惜,骨頭是個硬的,周曇君淡淡地想,既然是她自己推脫掉了舉薦,便是白白不要這送上門來的機會,以至于如今除了兩錠銀子一無所得,也怪不得旁人。 周曇君見分發完畢,清了清嗓子,“本宮今兒關上門來,同諸位說一番體己話?!?/br> 大家都拿了好處,正是好說話的時候,聽了這句,皆吸聲屏氣,恭恭敬敬聽她發言。 十一雙眼睛一同看著她,這些女子有美貌如云意姿,稚嫩如佟荷,也有容貌稍稍遜色,甚至顯得平庸的,可都是精挑細選,每一位都身有長處。 周曇君紅唇輕啟:“大家覺得,公主應該拿陪嫁的媵人當成什么?” “不必拘謹,暢所欲言?!彼皖亹偵卣f。 柳氏走出一步:“我們,自然是綠葉,是螢火之光,公主則是紅花,是明月之輝?!?/br> 周曇君搖頭一笑,“本宮想聽的,可不是這種話?!?/br> 她忽然點名:“云意姿,你來說?!?/br> “妾覺得柳jiejie說的有理?!痹埔庾顺烈?,看了一眼柳氏,柳氏臉更紅了,尷尬地笑了一笑。 “你可不要和稀泥,”周曇君卻是冷冷地說,“否則別怪本宮叫人杖你?!?/br> 云意姿默了,抬頭看看周曇君,“妾說了,請公主恕妾不敬之罪?!?/br> “你說,”周曇君滿不在乎,“本宮恕你無罪?!?/br> 于是云意姿坦然道: “是犧牲品?!?/br> 眾人臉色一變。 周曇君亦是一愣,在這窒息的氣氛中,忽地撫掌一笑: “云氏,你還真是好大的膽量!” 她一邊撫掌,一邊同雁歸眨了眨眼——本宮就說她是個“妙人”吧。雁歸笑著點頭,公主說的都對。 “不錯,犧牲品?!?/br> 待云意姿退回去,周曇君的臉色逐漸冷肅下來,“獻媚天子?籠絡權貴?說得直白一些,便是送到權貴的床榻之上,作奴作妾,供人賞玩?!?/br> “于周國,聯絡人脈,換取利益,是好事?!?/br> “于你們,卻將一生不得正名,不得兒女繞膝,不入夫家祠廟?!?/br> “燕國和楚國的公主,你們若是有心了解一番,她們院里的媵人還剩多少?”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沉默地看著周曇君。 “這樣,你們愿意么?” “入顯之前,長史呈上有關媵人的生平卷宗,本宮都一一過目。你們之中,誰不是清白干凈的人家?” 周曇君語重心長地說:“不論是懷著一腔富貴之心也好,還是為與本宮的主仆舊誼也罷,千里迢迢背井離鄉,隨本宮入到這深宮之中,卻是千真萬確。你們是周國的子民,亦是本宮的子民。身在大顯,雖說很多事情還由不得本宮做主,但本宮可以保證,將來,絕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br> 聽完這一番話,媵人俱都跪了下來,有人已是熱淚盈眶,哽咽道: “愿盡心侍奉,絕不背叛?!?/br> 陸陸續續也有人發誓,云意姿皺了皺眉,好在周曇君及時揮手叫了停: “本宮今兒可都聽見了,也請諸位記住今日所說之言?!?/br> “若有誰敢陽奉陰違……”周曇君陰森一笑,“那么,聶青雪就是下場?!?/br> 眾人一凜:“是?!?/br> 訓完這番話,周曇君便令雁歸遣散媵人,云意姿站在原地,還沒開口,周曇君便點了她的名: “云氏,你留下?!?/br> *** 那一番訓話前世并沒有過,難道是因為出了聶青雪的事,才讓公主提高了對手下媵人的注意? 曇君公主到底說得是漂亮話,還是真心話? 云意姿都不在意,她只在意眼下能不能將周曇君給哄住了,于是進入佳人閣后,第一時間將胭脂奉上。 周曇君昂著下巴打開來,用手指捻了一些,鼻尖輕嗅,眼中忽地一亮,在手背上揉搓了一下,只覺綿密潤滑。 “公主手上的乃是面脂,這是口脂,我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石榴花,使其色澤更艷?!?/br> 云意姿又取出一個小盒子,捧給周曇君。 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家,對這些東西缺乏抗拒力,周曇君揉了揉手腕,輕咳一聲: “既然如此誠心,便恕你昨日之過了?!?/br> “公主寬宏?!痹埔庾烁屑ひ恍?。 收完禮物,周曇君坐到椅子上,“本宮留你下來,是有話要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