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許掌風,就能令會場十萬人退避不及。白羅什掌上有潛龍擺尾出海,掀起滾滾浪濤如山高。龍影煌煌,海浪濤濤,說不盡氣勢迫人,仙家術法。讓眾人暗暗為全身要害盡數白羅什掌風籠罩的落永晝暗暗捏一把汗。有一把劍劃出了鞘外。劍主不知是力氣不夠,還是不太會使劍,懶懶挽了個疏散的劍花,隨即往前一遞,整個動作懶散極了,無氣無力,然后沒有了。所有密密籠罩的掌風,排山倒海的浪濤,吞天噬地的巨龍,全沒了。消失在一把宛如玩笑般毫無章法的劍上。落永晝收回劍,對著口溢鮮血,軟倒在地的白羅什惋惜道:“幾百年了,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呢?修到深處在意不在形,就你們四姓和煉氣修士一樣,講究排場,本末倒置?!?/br>白羅什眼睛圓睜,很有點不瞑目之意,不甘心自己一場圖謀做了竹籃打水。然而他肺腑受劍氣巨震,唇齒間溢滿鮮血,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落永晝向高臺上的穆曦微招了招手。于此同時,穆曦微也收到落永晝的一道傳音:“曦微,下來,我接著你?!?/br>穆曦微沒多想就自高臺上跳了下來,果然被劍氣接個穩穩當當。落永晝向他伸出一只手,生得形狀漂亮極了,半點不想握劍的手,在光下白得幾欲粲然生輝。穆曦微知道那只手握上去如半抹玉脂,一捧細雪,能觸碰到已是無盡滿足,恨不得小心翼翼在懷里捂著,或是將其高高供起來才好。他遲疑著,沒有第一時間動作。穆曦微還記得自己關于劍圣的猜想。劍圣有可能是他的生身父親。若是落永晝是劍圣——那落永晝豈不是有可能是他的生身父親?許是真的暈了頭,這絕不是穆曦微所想看到的結果。在他內心自己也不甚了解的隱秘處,甚至極其迫切地希望著落永晝仍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洛十六。他的師父,照徹自己人生最黑暗無望處的一道光。劍圣的名頭,劍圣弟子所可以帶來的千般庇佑,萬種好處,尊貴地位和無限榮光,相較起可以追逐的師父來,穆曦微寧愿統統選擇不要。少年意氣是當真可笑。少年真心也是當真珍貴熾熱。風拂過落永晝的指尖,吹得他笑意也微微僵硬。怎么回事,能不能給他這個劍圣,天下第一,美人榜首一個面子?是自己排場搞的不夠大嗎?可自己剛剛吊打過白羅什,逼格應該不崩啊。落永晝百思不得其解。穆曦微望著他凝脂凍蠟般的膩白指尖,小心翼翼輕聲問詢道:“我能問詢您一件事情嗎?”少年想了想,再加一句,眸光極認真:“一件很重要的,您不能跟我說謊的事情?!?/br>臺下十萬人,唯有倒抽冷氣的聲音是齊齊統一的。不帶這樣玩的,兄弟。那是誰???天下第一,美人榜首。多少人為能見他真容在白云間山門外長跪不起,為能得他一句指點,一聲贊許赴湯蹈火,舍生忘死在所不辭?你區區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根本不能翻出花的筑基弟子能得他青眼垂青,就可以哭著抱住他大腿,回頭好好去拜拜自己燒高香的八輩子祖墳。怎么還帶問問題的?劍圣怎么就看上了這么一個人?滿場弟子的心意全通過眼神直勾勾表現出來:劍圣別看他,看我。能得劍圣一眼,死也死得心甘情愿。高臺上的祁云飛忍不住憤怒道:“他以為我白云間首徒是大白菜?想撿就撿不想撿就不撿?還想要問一件事情,想得倒美!”陸歸景欲言又止。其實…他不介意的。尤其是穆曦微擒住魔胎,功績光輝,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下一任掌門人選。為了退休,白云間的首徒隨便一點,他沒有意見。秋青崖:“對穆曦微而言的確如此?!?/br>他神容淡淡,看不出波瀾喜怒:“因為落永晝愿意?!?/br>再多的規矩阻礙,都可以碎在這兩字之下。祁云飛想起穆曦微百年前與自己師叔的糾葛,忽地焉了,乖覺閉嘴。那不是他們外人可以插嘴置喙的事。身處風波中心,萬人矚目的落永晝卻是笑了笑。說來奇怪,他性子一貫難伺候,冷淡暴躁,愛聽不聽,不服就懟。卻像是把一生所有的溫柔包容全用在了穆曦微身上,無奈的語氣里亦是含笑:“你我真心換真心?!?/br>光順著落永晝半張臉灑落下來,跳動在他眸子里,照得容光動人到驚心的地步。穆曦微轉開目光,聲音執著,透著一點極力壓抑的緊張:“我們是師徒嗎?”落永晝簡直要被他傻笑了,張了張僵在風里不太自在的手指,揉一把穆曦微的頭發:“廢話?!?/br>他們不是父子。穆曦微聽到自己心頭大石落地的聲音。劫后余生的欣喜整個淹沒了他,令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就一把抓住落永晝的指尖。順著落永晝的手遞過來的是無上榮耀,也是無盡危機。穆曦微通通接得心甘情愿,甘之若飴。劍圣曾是穆曦微最最敬佩,奉他若天神的人物。師父是穆曦微最仰慕,愿意為他將身家性命全部付上之人。當這兩者合二為一時,穆曦微飄飄然然的,只覺得如夢似幻,身墜夢中。世間竟有這樣的好事?世間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好事?穆曦微握住他手的時候,心中便暗自下了決心。他愿意花一生時間去追逐落永晝的腳步,也愿意傾盡一生心血去守護落永晝想守護的東西。哪怕前路刀山火海,修羅地獄。只要有落永晝身影在前,皆是他心所向。落永晝這才想起地上的白羅什,問他道:“現在我說我是天下第一,白云間是天下第一宗門,你認嗎?”他聲音總是這樣,透著nongnong的懶意和漫不經心,像是世間萬物都入不得他眼。而當這萬物有了特指,成了天下第一、陸地神仙時,便理所當然地烘托出一種劍圣方有的驕傲輕慢來。白羅什說:“我認?!?/br>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