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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州反向?穆家?”落永晝:“不錯,如我沒有想錯,六宗四姓應當接到了談半生事先的傳訊,守在穆家那邊。曦微在他原來設想中也應當是要趕過去的。借刀殺人,將曦微和魔胎一并除去,才是談半生打的真正主意?!?/br>祁云飛吸了一口氣:“當真用心險惡?!?/br>他徹底明白了談半生的盤算。談半生先是借殺穆曦微的說法騙過月部首領,好讓他放松警惕,方便自己一舉擊殺。之后繼承月部首領的魔胎將出世,這是大事,六宗四姓,個個義不容辭,談半生索性借了他們做刀來對付穆曦微。畢竟若是魔胎真落在穆家,是個人都會懷疑穆家和魔族有聯系。責任一點落不著他半點,反倒有了斬殺月部首領的美名。當真是好盤算。落永晝贊同道:“不錯?!?/br>祁云飛真誠發問:“前輩既然看穿了他的用心,為何不教訓他一頓?”落永晝臉上笑容一僵,半晌若無其事道:“打不過?!?/br>“曉星沉三萬弟子,十位大乘,若干陣法,陸地神仙。我沒把握在魔胎出世前給談半生一個教訓,只能留著到天榜試一個個算賬?!?/br>真是奇了怪了,落永晝剛來這世界不久,手下已經殺了一個大乘、一個圣境的性命。按理說戰績算得上斐然,絕沒有給劍圣丟臉。可他自己猶覺得不足。仿佛劍圣的劍遠遠不該止步于此,自己火候還差得多,至多得了七成功力。“師父?!?/br>他們交談御劍趕向通州的時候,穆曦微醒轉了過來,喊落永晝道。少年很認真問他:“我到底做過些什么,方能被曉星沉那位談宗主如此算計?”他口吻里沒有自嘲諷刺,是很真切想不通透這個問題。筑基的修行者天下遍地皆是,億億萬之數,何曾能得談半生一個眼神?這般費心謀算,只為他的性命,不知道大妖魔主能不能有類似的待遇?落永晝沉默了一瞬,對他道:“別多想?!?/br>他一雙眼生得好看,那么平平淡淡一眼,就能讓思家的游子想起故鄉明月,倦旅行人望見盡頭秋水。讓一切險阻跋涉變作值得,令穆曦微心中升起再難也有走下去的決心勇氣。落永晝開始胡編一氣,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其實是我的過錯。我年少氣盛時曾經得罪過很多人,被他們一起打了一頓,境地很凄慘,虎落平原被犬欺,一只普普通通的妖虎都能要我的性命?!?/br>“然后你路過,殺了那只妖虎,陰差陽錯救了我。我記住你這個人,等我養好傷后回來救了你。他們也記住你這個人,恨你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對你動的手?!?/br>祁云飛瞠目結舌:“……”什么?這種把鍋全部攬到自己身上的cao作也是可以的嗎?饒是他至始至終一直站在他師叔那邊,也不禁動搖一瞬,開始覺得落永晝對穆曦微而言是個好師父了。要不是真的愛護穆曦微,有哪個師父能拉下臉來這樣說自己的不好?穆曦微努力回憶了一下往事,說道:“我不太記得有這回事?!?/br>如他師父那般風姿的人物,哪怕是遠遠打過一個照面,自己也應當銘記在心的。落永晝面不改色道:“哦,是我事后怕你被他們尋仇,將你的記憶消了,沒想到他們仍陰魂不散賊心不死來向你尋仇??磥硎俏医o他們造成的陰影太大,我的過錯?!?/br>偏偏穆曦微在落永晝滿篇的自毀中,愣是能看出其優點,真心實意贊美道:“能得罪談宗主這樣的人,讓他恨之切骨,想必師父定然有了不得的本事?!?/br>落永晝說:“不錯,所謂仇敵遍天下說的就是我本人?!?/br>他話鋒一轉,語調帶出一點奇異的柔軟味道:“所以曦微,你以后見到那些不明不白沖你喊打喊殺的人,不要慌,那都是為師昔年惹下的舊債。別多想,和你沒關系?!?/br>你合該前途光明,和魔這個字眼斷得干干凈凈。剩下的,由他一力背負。穆曦微應了一聲,指尖攥得發白,下了極大的決心。師父他行事率意灑脫,因而結下了不少的仇怨。如今一朝收徒,自己便是他最大的軟肋。他一定要盡力提升修為,絕不能拖師父后腿才是。其他的,穆曦微當真不曾去多想。和師父在一起,前路再多舛,有再多的艱難,他依舊感到出奇的安心,仿佛一身魂魄終于尋到合宜的宿處,千金不換,生死不易。足夠了。“不過曦微,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需要反思一下?!甭溆罆冇挠牡?,“談半生神機妙算,但干涉不了魔胎的去向。也就是說這個魔胎,本來就是注定投在你家的,談半生只是湊巧提前知道,順水推舟布的局?!?/br>若不是落永晝確定穆家一家清清白白,和魔族絕沒有干系,他恐怕也要忍不住懷疑穆家是不是和魔族有勾結。先是百年前的穆曦微,再是月部首領的魔胎,一個個這么扎堆去穆家,究竟得是有什么樣的孽緣?落永晝不得其解,只能歸納于:“曦微,你要不要考慮給你家祖墳換個風水?”祁云飛:“……”原來還可以這樣嗎?都是修仙的人了,還那么迷信嗎?******西極洲。月盈缺所居的湖心島素來水草豐茂,蘭葉葳蕤,成雙成對的禽鳥梳理自己蓬松羽毛,四周湖面上裊裊地升起如煙似霧的水汽,隔絕窺探。應明鏡一聲不吭地跪在月盈缺的面前。她印象里的師父一貫溫柔帶笑,連說話的聲音也格外注意,唯恐語氣重點會嚇著她一樣。從未像眼前西極洲之主容色冷凝,眼里攢的怒氣恨不得將天翻個面過。月盈缺問她:“應明鏡,你之前派西極洲的弟子出去,究竟是去做什么的?”應明鏡死死抿緊了唇,一聲不吭。月盈缺等她了一刻功夫,見她始終裝死不答,不由笑了笑。她大半面容皆遮在輕云般的面紗上,露出來的眼睛明亮冷徹得透骨。“那好?!痹掠甭曇衾锿噶艘还善B,“我去叫箜篌。她如今是西極洲的宗主,弟子除名的事該她負責,之后的事,你自求多福,我管不了你?!?/br>應明鏡這回才曉得真正的害怕,惶恐道:“師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