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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遺憾的事:“抱歉,神父,我可能下了重手,沒有顧慮到他是你曾經的兄弟,我想你肯定能原諒我的,畢竟,在與過去有關的事上,我們,感同身受?!?/br>哈珀不再多言,大跨步上前,在塞納和以諾反應過來之前跳入了白光中,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只能看見哈珀在下落過程中食指中指并攏,點在額角一甩,旋即被白光淹沒。“該死,”塞納在邊緣低聲咒罵幾句,“不管那么多了,走吧?!?/br>以諾點點頭,習慣性地拉住塞納的手,未看見后者一瞬出現在臉上的別扭,帶著人一起跳入了未知。鑰匙追隨著塞納和以諾,一同落入其中。地面的門哐當一聲關上,嚴絲合縫,根本沒人想到這里的特殊之處。當負傷的猶尼耶終于跌跌撞撞摸到門道進入這個異空間的教堂時,等待他的只剩下腐朽的一切。“等著吧,以諾,等著吧,”猶尼耶咬牙切齒,極力壓抑怒火,握住自己脖頸上新制的十字架,“你終要來到我這里,我——才是最終贏家!”歸宿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既像是自己在不斷墜落入無限的白光中,又像是這些光暈撲面而來,淹沒每一個人。失重的感覺沒有想象中強烈,以諾緊了緊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握著的人不見了,不過他并不慌張,反而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任由自己落下的速度加快。就像是突然穿透大氣層,再睜眼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以諾適應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景色,面對這一切,他只能屏息驚嘆,此刻任何描述話語都會變得蒼白無力。所見之物都是漂浮著的,下方沒有實際的地面,而是以成片的光點覆蓋,酷似透明的星云。正中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建筑,它的周圍被環狀的弧線環繞,這些弧線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旋轉,酷似特殊的星環。而眼前的這幢建筑又奇異地融合了現世已知的各種建筑風格,完美結合在一起,毫無違和感。它并不是獨立的,是由大量小型建筑堆簇而成,不過并不顯得凌亂,相反有一種特殊的美感,為連接起建筑群使其成為一個視覺整體,它采用了飛扶壁的設計,勾連起每一個小樓。高大的立柱作為建筑的正面主體支撐,呈半透明狀,可以看見許許多多的影子穿越在其中,立柱后面則是建筑的外墻,圓筒拱頂和尖肋拱頂接替排列,多層結構不斷推進,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深邃。建筑的頂端沒有采用哥特式的尖頂,而是開放式的,流光從敞開的頂部飛散,拋出閃亮的半圓弧,籠罩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沒人能知道它的真實高度,就像是古代并未完成的巴別塔。光是遠遠看著,就無法收回目光。羽毛從眼前飄落,暫時地阻擋了一下以諾的視線,他恍惚片刻才回神,周圍掠過許多半透明的影子,發出成串的笑聲,飛快地飛向建筑物。以諾注意到自己還在下落,畢竟他可不是什么擁有翅膀的族群。這是要落到哪里?以諾迷惑不解,看看周圍,沒有找到塞納的身影。就在以諾不知該怎么辦時,倏爾聽見翅膀的拍打聲逐漸靠近,下一秒他便感覺自己被托起來。這是一只半透明的天馬,脊背兩側伸出寬大的雙翼,每一次震動都帶起悠長的風聲,順勢往前飛掠一段距離。它似乎很喜歡以諾,扭過自己的脖子,蹭了蹭坐在自己身體前半側的以諾。手中的細毛帶著淡淡的碎金色,摸起來柔軟而順滑,以諾從未如此近距離觸摸過這種神圣的生物,無數故事與典籍中,它們只會出現在天堂門之前。天馬加快飛行的速度,一瞬就追上了剛才從以諾身邊穿過的影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天馬微微降下高度,可以讓以諾看見下面的情況。近距離看下方以諾才知道自己從高處看見的金色小點其實是無數發光的影子,他們在“地面”上行走,好像流動的軌跡。恰在此時以諾看見了塞納,后者看起來可沒有以諾這么幸運——塞納被另一匹天馬叼著褲腰帶,搖搖晃晃沒有落點。塞納也發現了以諾,他的臉上出現了震驚與艷羨,似乎想搞清楚以諾到底用了什么魔法驅使這矜貴的獸類。看到塞納時以諾的臨時坐騎竟然像人一樣發出了酷似不屑聲的響鼻,試圖帶著以諾避遠一點。“等等,”以諾摸了摸身下的天馬,“那是我的朋友,拜托帶我靠近一點好嗎?”盡管有些不情不愿,天馬還是歪過身體,讓以諾和塞納能夠并行。塞納其實很不想讓以諾看見自己這個糗樣,尷尬地撓了撓頭:“我落下來的時候被它叼住了,它好像不太喜歡我……”以諾忍住笑意:“看樣子是的?!?/br>塞納環顧了一下周圍:“神父你有看見哈珀嗎?”“沒有,他比我們先下來,這會兒大概已經甩我們很遠了?!?/br>塞納抱臂,認命地甩甩頭:“不過在這里,應該不會有其他地方可去,先不管他了?!?/br>說著他指了指前方那個主建筑:“目前就我眼中所見,一切事物的終點都是它?!?/br>那些透明影子移動的軌跡在塞納眼中清晰無比,以諾看見的那些光弧其實并不是什么裝飾,而是各種未知之物的軌跡,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沒多久,天馬快要到目的地,不斷下落,載著以諾的天馬穩當當落在“地面”,踩出四圈漣漪,而帶著塞納的那匹在距離“地面”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一張嘴,就那么把塞納丟了下去。“有沒有搞錯……”塞納吭哧吭哧站起來,看看一邊撫摸著天馬前額道別的以諾,語氣有些酸,“這種地方難道都要搞差別待遇的嘛?”送走兩匹天馬,兩人跟著無數影子一起向著主建筑走去。這些影子看起來和少年卡洛斯很像,都是半透明的,不像是一個完整的靈魂。快要走到門前時,他們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半邊的黑色翅膀耷拉在地面上,像是受了傷。哈珀用右手捂住自己另一半手臂,拖著歪歪扭扭的步伐往門里走,自從第一面見到哈珀起,兩人從未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許是塞納和以諾的目光太張揚,哈珀停住步子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汗珠自額頭徐徐滾落。哈珀不快地輕哼一聲,加快步伐,轉眼就消失在了門拱里。“看樣子他比我還要慘一點呢?!比{努力克制住自己剛剛露頭的幸災樂禍,猜測哈珀可能是直接摔下來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雖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肯定要讓他疼一陣了。“塞納……”以諾語氣突然有幾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