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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難道就這樣……睡了一晚塞納分不清是該欣喜還是該困擾。他還記得自己那一刻的情感,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大概是到了白天總會比夜晚清醒很多。不過這可不是轉瞬即逝的情感,任何時候塞納都能感受到這份心緒。塞納半惱怒半羞恥地捂住自己的下半部分臉,他搞不懂現在自己的情況,明明不是該為這些私人情感困惑的時候。以諾翻了一個身,塞納幾乎是跳起來落到地上,靜了許久才心虛地爬到以諾床上,處于一種遠觀的狀態,靜靜看著以諾的后背。可能他現在要稍微開始考慮和以諾保持距離的問題,塞納可不想讓自己的心思迅速暴露,然后迎來某些他不想看見的情況。翻來覆去無法繼續睡著,塞納干脆趴在小窗上往外看,他記得以諾在晚禱結束之后會在窗邊看一會兒,現在塞納也想看看以諾看到的風景是什么樣。反正天也快亮了,不會太久,想著塞納點起一支煙慢慢抽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潮了,有一股怪味。煙氣繚繞之間,塞納看見兩個身影不斷靠近門口,那兩人交談了很久,最后沒有敲門,而是在門縫中塞了一個東西后匆匆離開。什么情況帶著好奇和警惕,塞納躡手躡腳離開房間,出去路過前廳時還能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薩加,他的眼角是干涸的淚痕,塞納這才恍惚意識到和以諾聊了那么久也僅僅是過去一夜罷了。門邊是一個疊的四四方方的信封,塞納挑了挑眉撿起來信件,他本以為這是給薩加的,沒想到收件人寫著的是自己和以諾。塞納回頭看了一眼薩加,后者還沉沉睡著,沒人注意到塞納的動作。又是哈珀塞納不可置信地拆開信封,筆跡卻屬于另一個人。“塞納先生,以諾先生,我卡洛斯做過的承諾從不會食言,按照信中附帶的地圖,來找我吧,我將引你們去往你們一直追尋之地?!?/br>未知信中附帶的地圖看起來有些奇怪,更像是耶路撒冷翻轉過來的模樣。塞納摸了摸地圖上特別標注的一點,不確定這到底是死者蘇生的親筆信還是生前預知一切而留下的遺言。不過無論如何,他們必須要去一趟。“塞納,”薩加醒了過來,前夜躺在沙發上讓他有些不舒服,僵硬地活動肩膀,“抱歉,我似乎睡過頭了?!?/br>塞納折起信封,露出安撫性的笑容:“我也是剛醒,希望這一夜安眠能讓你舒服一些?!?/br>“哦,當然,”薩加點點頭,有些失神地喃喃,“確實好了許多?!?/br>睡覺是眾多心理安慰中最特別的良劑,它是前夜與今日的橋接,讓人們意識到又是新的一天,從而丟下少許的昨日包袱。那邊以諾也從房間里出來,看起來與平日并無二致。塞納沒有著急告訴以諾信的事,直到吃完早飯牽著人出門才予以展示。以諾滿臉不可置信:“他……還活著?”“我不確定,但愿我們到達標記點的時候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塞納看向以諾,“指不定他真有某些特殊能力幫自己逃出生天?!?/br>“太好了……”以諾克制著激動喃喃。因為地圖是相反的,即左右前后倒置,繞了不少圈子,他們才找到地方。這次的目的地對應現世的圣墓教堂,按照最初找到卡洛斯小教堂的方式,兩人在墻壁上緩慢摸索。沒過多久,塞納和以諾幾乎是同時發現了不同之處,還未來得及互相告知,就一起被拉入了內里。這次的場景是一個規規整整的教堂,四周是漂亮的玫瑰窗,繪制著神像,椅子是最樸素古老的木質椅,布道臺已經有些破舊,斑駁的裂痕出現在上面。“感受到什么了嗎?”以諾側頭看塞納,后者輕輕搖了搖頭。“這里有些年頭了,可能不是卡洛斯利用魔法創造的虛幻空間?!比{放慢步子,仔細看周圍的景像,讓自己不要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玫瑰窗并不是以彩色玻璃隨機組成,而是構成一幕幕獨特的畫作,有關于神的,也有關于天使的,不過并不具有連貫的情節,好似僅僅是為了彰顯美。寂靜中只有兩人的走過路面發出的沙沙聲,因為太過專注于這些瑰麗的藝術品,沒人發現放在陰暗角落的懺悔室慢慢拉開了一條縫隙。但因為年份久遠,懺悔室開門的聲音非常大,轉瞬撕裂安寧,立刻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卡洛斯?”塞納克制住激動,試探著呼喚了一聲,空曠的教堂中出現幾重回音,不過沒有人應話。塞納和以諾對視一眼,一起往懺悔室走去。開門的那一半是屬于神父的,不過里面空空如也,另一半依舊緊閉著,塞納遲疑片刻拉開了懺悔室的另一半門。雖然有料到開門會看見不同的場景,但看清的一刻塞納還是緊張地后退半步。那里坐著一個半透明的影子,交握雙手做祈禱狀,感受到光照進懺悔室,他睜開了眼睛。這個影子擁有著年輕的少年面龐,幾分神似卡洛斯,看起來像是靈魂,但總感覺有哪里不太一樣。被打擾的少年有些不悅:“你們是從哪里進來的,不知道這是禁地嗎?”塞納暫時壓下各種好奇,露出無害的神情,小心問道:“你認識……卡洛斯嗎?”“你們找卡洛斯?”少年的神情古怪,眉頭攢在一起,“是他讓你們來的?”“對,”塞納展示了自己收到的信和地圖,友好道,“如果不是有地圖的話,我想一般人也很難闖入這里吧?!?/br>少年匆匆掃過信件,先是有些錯愕,隨即像是坦然接受了什么,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盡管我早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切實發生之后接受確實有些困難?!?/br>“什么意思?”塞納有些糊涂。少年聳了聳肩:“就是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啊,很少有人,不對,根本不會有人要面對這個問題吧?!?/br>“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塞納有些蠢地重復了一遍眼前少年的話。“是不是感覺有些奇怪?”少年卡洛斯笑了笑,坐回祈禱室,“不過要是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了,你們可以把我理解成卡洛斯的年少記憶,姑且算是靈魂的一部分?!?/br>這說法可太奇怪了,是塞納和以諾從沒遇見過的情況。“看來他總算找到新的守門人了,不然我還以為自己要在這里悶一輩子呢,”少年卡洛斯敲了敲并無實際的肩膀,“來吧,我帶你們去拿鑰匙?!?/br>“等一等,”塞納阻止少年的步伐,“我有點搞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守門人,什么……鑰匙?”“???”少年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