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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受下來卡洛斯的所作所為。巡回期間,他們確實遇見了幾次襲擊,有一些是惡魔,有一些則是異族,對付這些時不時來搗亂的家伙沒花費以諾多少力氣,只是奇怪卡洛斯怎么會招惹上這些仇家。一切活動都在正常的進行,以諾雖一直對卡洛斯做為異族與人類的證婚人頗有微詞,不過最終還是將情緒壓抑在了心中。但最后一天的兩對新人,終究還是是讓以諾從心底難以接受。這兩對新人不僅是不同信仰的異族,還是同性。自小在閉塞小鎮中跟隨卡特神父學習圣經的以諾自然不知道外界的世界發生著怎樣的變化,書中既然說了同性茍合乃是罪過,為什么卡洛斯又縱容這種行徑。看著這場即將舉行的婚禮,以諾感到違和與羞恥。看以諾的表情,塞納擔心他會在婚禮現場有什么過激舉動,編了一個理由要求和以諾待在離婚禮現場一定距離的地方,并不加入其中。卡洛斯并未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這么多天,確實是會累的,你們不在現場也無妨?!?/br>離著一定的距離,以諾還是能聽見婚禮的歡快音樂,索性閉目塞聽,在煎熬中等待他眼中不倫不類的婚禮結束。如果不是為了卡特神父……以諾阻止自己想下去,干脆放空自己的思維,不再去面對眼前的景象,反正……今天就結束了。塞納看見以諾不快的神情,一時不知如何作解,他不怪以諾有這種表現,一路下來以諾已經改變得足夠多了,像眼前這種違背他所信奉教義的結合,大概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理解。但他又覺得有些沮喪,至于因何難受,塞納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微妙難言的情緒,讓他整個人有些低落。好在這兩場同性婚禮持續時間不久,沒什么額外項目。“結束了,”卡洛斯離開婚禮現場,走到兩人眼前,“我們可以回去了?!?/br>以諾這才睜開眼睛,一言不發跟著卡洛斯回他那個空蕩蕩的私人教堂。“看樣子,神父你很討厭剛才的婚禮,”卡洛斯并未掩飾什么,“我本以為看了這么多天,你應該已經習慣了?!?/br>“這不是習慣的問題?!币灾Z的語氣中沒有情緒起伏,他已經忍了太久,不如說清楚。眼下不帶任何個人情緒來談話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克制的表現:“我原本就不是很認可異族與人類的結合,這違背我的通常認知,但今天你所進行的見證,更讓我難以接受,同性本就不該以這樣的方式聯結,這是神所否定的,是書中明定下的罪?!?/br>“罪……”卡洛斯重復,隨即輕笑一聲,“神父,因為書中這么說,所以你便這樣認為是嗎?”“自然?!?/br>“那你沒有親耳聽聞神之所言,僅通過書中的只言片語斷定神的思維,難道不也是一種偏見嗎?”“卡洛斯先生,你是在質疑這本神述之書的真實嗎?”“不,我不是質疑,而是根本就不認同它的某些觀點,”卡洛斯看了看以諾,“我想你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應該就能意識到這一點?!?/br>初見的時候,卡洛斯服飾上的各種宗教符號已經表明了他對信仰的態度,如果不是全都相信,便是全不相信。以諾因為卡洛斯的話感到幾分冒犯,抿緊唇不語。“我并不是在否認你本身,神父,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卡洛斯知道自己說的話很不客氣,交握雙手,“當然,你也不必強迫自己接受我的理念,你們已經完成了與我的交易,我會告訴你們我所承諾的一切,所以你不必在想法上討好我?!?/br>卡洛斯遲疑了片刻:“作為一個活過非常長時間的老家伙,很多事已經全然看開,如果你不討厭,我倒是可以說一說關于自己的某些觀點,不為了讓你理解,只是一種單純的分享行為?!?/br>卡洛斯摸著自己的絡腮胡子,也不管以諾是否愿意聽,已經自顧自開口了,當然,他一直如此。“很多人,一出生就被動地去信仰了某個神,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是上一代,甚至上上代告訴他應該這么做,異族當然也是同樣的,連身世都不是他們能選擇的,如果他們僅僅是因為信仰了某個不同的神就被迫彼此怨懟,或是種族差異掩蓋了他們與人類的共通處,難道不是對雙方而言都非常不公的事嗎?”“神所說的話從來不是人生路上的地標,沒有人需要永遠遵隨神命,”卡洛斯指了指自己,“比如我,我信仰神,愛神,但我不是一個恪守規矩的人,神沒有給我一個模子,強迫我按照模具生長,那些所謂的神命,也都是一代又一代人們聽聞,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傳頌,很多時候你接觸到的都是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粉飾過的箴言?!?/br>“神當然是在的,但他只是指了一個方向,至于怎么走,走多久,和誰走,”卡洛斯凝視以諾的雙眼,“只有你自己說了算,神言既然是這個世界上被人們所推崇的,那它就應當具有某種前瞻性與進步性,人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自主理解,而不是將書本中的內容當做刻板的教條?!?/br>“地域,種族,信仰以及性別,這些都是最最不值一提的條件,神要人們向善本就不需要它們作為前提,”卡洛斯嘆息,“說些你可能不喜歡聽的話,很多自私的規定制造者打著神為幌子,要求人們這樣那樣,甚至忘記了信仰本就是私密樸素的行為,但人們卻將它變成了一場惡性的共識主義狂歡,譬如那些上個世紀的貴族提出煉獄,提出贖罪券,提出圣戰,都只是一種以宗教為基礎的權利集中化,就連要求神職者不得婚配,都僅僅是出自于教宗的一種私人規定?!?/br>“權貴粉飾宗教,裝扮神,讓神落入凡塵,為權勢服務,以教化的名義愚昧無知的民眾,這才是最大的罪過,才是最大的惡,為什么人們忽略了這種行徑,卻抓著書中的幾句話,咬定同性或是異族、異信仰為過,人們慣于鏟除異己,而非求同存異?!?/br>卡洛斯失笑:“我已經看過了幾千年,少有人能全然理解我所說的話,唯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愛人與我心神共鳴,或許是因為生命的河太窄太短,不足以完全洞悉并理解這一切,我現在也只是發發牢sao罷了?!?/br>幾人已經走到了之前地址上所寫的墻前,卡洛斯駐足:“回去吧,難為你們聽我說了這么多廢話,如果神父你不喜歡就忘掉它們,當我從未說過,四天后,按照約定,我會告訴你們該怎樣前往你們曾在意識中見到的那個地方?!?/br>與卡洛斯告別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以諾卻覺得心上有些沉重。不管心底如何拒絕,以諾必須要意識到卡洛斯所言不無道理。神從不替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