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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準備在圣誕樹下畫法陣,門被敲了敲,快遞投進屋里,先后發出響聲。塞納疑惑地看看多米索:“你買東西了嗎?”“沒,可能是某個朋友,你幫我看看,我還畫法陣呢?!倍嗝姿黝^也不抬,生怕慢一步這棵樹就不保了。“我去就好?!币灾Z說著走到門口拿起快遞,是兩個小件,看見收件人的名字他一時愣住。一個是塞納的,一個是以諾的。“塞納,”以諾走回圣誕樹前,“給你和我的?!?/br>“我和你的?”塞納明顯也很意外,接過盒子晃了晃,并不是什么大東西。“打開看看吧,說不定是節日問候什么的?!?/br>打開快遞掏出來是一個精致的信封,封面用金色的墨水寫著:塞納(以諾)親啟。兩人對視一眼,明顯都對手中的東西充滿顧慮。以諾掀開火漆,取出當中折起的信件——“親愛的神父:也許你正好奇是誰給你寄出了這封信,不必為這個問題煩惱,因為署名可是對收信人的尊敬,你只需要耐心地,仔細地看完這封信,自然會知道我是誰。科羅拉多沙漠中干燥熾熱的風大概還未從你的記憶抽離,冬季的雪就急于降臨于你眼前獨占你的下一段記憶,這很好,能暫時讓你忘卻在沙漠中感受到的不愉快經歷,要知道我并不希望你受到某些重復的創傷,我經歷過你所經歷過的,比起那些嘴上說著理解的人,我感同身受得多。塞納告訴你諾蘭還有愛麗絲的事了嗎?盡管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你三緘其口,但我理解,畢竟作為神職者的你恐怕很難接受那些人類所犯下的罪行,暫時就讓他們塵封在塞納的記憶吧,你親身體驗過足夠的殘酷了,沒必要讓你再品嘗更多。我曾對你說的話并無惡意,我真的非常好奇你所屬于的族群,到底是怎樣的血脈才能造就個性如此獨特的你,印象中并不存在像你這樣力量灼人的強大族群,比肩天使而非天使,崇尚過于極端的理性,視界僅有黑白兩色,這絕不是人類所擁有的,我希望之后能夠慢慢解開這個謎團。神父,并不僅僅只有你們在調查我,我也在探尋著你們的過往,或許因為我有某些你們不具有的優勢,所以我了解你們多過你們了解我,我都覺得這有些不公平,看見你們的調查越偏越遠,我都有些著急,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是你知道我的曾經,當然,捎上塞納也無妨,他也算是引發所有事件的關鍵,至于我為什么這么說,你會明白的。最后,祝你圣誕快樂,愿神——與你同在。哈珀敬上”信封里還有東西,以諾掏出來,幾乎是同時,哈珀的信消解,只剩下剛剛拿出來的東西。是半張照片。訪客“……我不確定這封信是否能準時送達,我可不希望它在圣誕節之后一周才被你拿到,那就失去禮物的意義了,警探。就我本身而言,我希望你能喜歡我為你設計的這一趟旅程,相信我,我還準備了很多額外項目等著你去探索,此外我也將自己劃入了你的尋找之旅,我很欣賞你的執著,希望你繼續保持。你或許會困惑,會不解,甚至惱怒于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我所做的一切僅是因受到委托為了報酬,就像神父愿意跟著你驅邪衛道,追究根本也是為了能找到卡特神父,我這么說你肯定能明白,同時并無冒犯。驅動我提筆的原因連我都沒想到,那個吸血鬼,亞瑟,找到了我,他又殺了不少吸血鬼,甚至想和我拼命,可惜……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他怎樣,也許你能再和他見一面,也許不會,但——這就是你們的事了,而我之所以浪費筆墨提到他是因為他碰見了某個人,某個……抱歉,寫到這里我回憶起了一些事,總之我意識到不能再讓你們毫無方向地胡亂追查我,這不是什么秘密,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尤其是神父,所以我帶來了一些線索,關于我的,我的過往,我的故事,算是特殊的圣誕禮物。是一切的初章,亦是一切的終結。對你,我還是說一些實質的祝福吧——祝你一路順利平安。哈珀敬上”塞納呆呆舉著信,眼睜睜看著手中的信消失,唯有一樣東西從信封中緩緩飄落到尚未裝飾完成的圣誕樹陰影中。多米索左右看了看兩個人,一個盯著自己的空手,一個盯著半張不知道什么東西,空氣結成一團,無人出聲。注意到圣誕樹下的東西,多米索伸手撿起來。手中是半張照片,而且是合照。看清這半張合照上的人,多米索某些塵封的記憶齒輪再次開始運作,扭轉咬合,令他想起些過往。多米索同時想起塞納說讓他調查關于哈珀這個名字時為什么感覺那么耳熟,這是被禁忌提起的名字,壓埋在歷史的廢墟,他迫使自己忘卻,以希望制造一場人為的“曼德拉效應”。“這家伙也太囂張了吧?!边@是塞納的第一反應,“他怎么不直接送上門,禮貌地鞠一躬,說著你好束手就擒?神父,給你寫信的也是哈珀對嗎?”以諾沉重地點點頭,上一秒還在節日的快意中,下一秒就被拉回現實的深淵,精神都為此眩暈。“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半張合照,”以諾遞給塞納,“你能看見些熟人?!?/br>這一半照片上有休和泰爾諾,兩人勾肩站在一起,親密異常。“為什么只有一半,”塞納側頭看見多米索手中還拿著一半,隨手抽了過來,“貌似是一起的?!?/br>多米索動了動唇,最終一言不發。兩半照片被并在一處,照片上有五個人,其中兩個蹲在前,三個站在后,后側三人恰好對應死于前三次事件中的警官。蹲身在前的兩人其中一個面目模糊不清,另一個盡管能看清模樣,但這段時間的調查并無相關人員。照片的背后寫著日期,是十年前的七月,備注:哈珀·伊利斯。塞納拿著照片又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并沒發現其他的異樣。“這個會是哈珀的全名嗎?”塞納抱臂思考,“為什么這個名字我總感覺在哪里看過?!?/br>塞納仰頭思考,皺緊眉頭:“想不起來,沒有頭緒?!边@段記憶過于模糊,很難找到些微線索。兩人的情緒陡然低落下來,哈珀的來信無疑是告訴他們之前的調查全數作廢,重新回到被牽著鼻子走的狀態。這種受人cao縱的感覺可以說是糟透了。“你們怎么了?”結束一盤游戲的哈里轉頭看圣誕樹的方向,剛才戴著耳機沉迷電子游戲,完全沒有留意到周圍,這才發現塞納他們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