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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鋼珠,以諾到底給它施了什么魔法,擁有如此驚人的力量。以諾覺得有些眩暈,慢慢走到塞納身旁,眼睛一轉,看見了一個曼妙的少女。“這是?”以諾差點以為自己眼花,塞納趕緊回頭看以諾目光的落點。盡管變化非常大,塞納還是能從少女身上看出瑟西的影子。“瑟西?”以諾試探地呼喚一聲。“是我,我……我長大了?!?/br>瑟西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的每一寸。她不可自制地露出喜色:“詛咒解……”話沒說完瑟西踉蹌一下,塞納趕緊伸手扶住她,發現那雙光潔的手開始粗糙起皺。“啊啊,我明白了,”瑟西的喜色被哀戚替換,情緒的變化不過瞬息,“詛咒解除了,是該償還我過于漫長的生命了?!?/br>瑟西正在老去,頭發逐漸失去光澤,慢慢變得灰白,皺紋爬滿她的臉,斑點一個接一個冒出,牙齒和頭發不斷脫落。腿無力支撐身體,塞納趕緊擁住瑟西。瑟西意外的平靜,在最后一口氣咽下之前笑道:“太好了,多么平靜啊?!?/br>過去的無數日夜她不斷祈求死亡給她安寧的撫慰,此刻這個愿望終于實現,她的靈魂早已不堪重負,是時候準她自由飛升了。雙目失去光芒,身體皺縮干枯,變成一捧白骨,接著風化飄散。瑟西在彈指之間度過了自己曾失去的五百年時光,短暫地品嘗成長后便迎來了終結,甚至無暇為死亡感到恐懼。塞納呆呆看著自己空蕩的懷抱,幾秒前,瑟西還在,他從未想過詛咒的解除帶來的會是這個結果。“事情還沒完,”以諾忽然開口引回塞納的注意力,“別西卜的一些惡靈下屬往音樂會場那里去了,盡管已經晚了太多,但愿我們還能趕去收拾殘局?!?/br>主辦人做夢都沒想到,他自以為周到的計劃并沒有引來他希冀的“神”,召來了的是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殺手。哈珀端詳著主辦人在自己手中掙扎,思考著怎么處理。“我的祭獻已經完成了,很快我的神就會降臨,到那個時候,咕……”哈珀的手稍用力便阻止了主辦人接下來的話:“如果你的神真的能順利降臨的話,請他務必來找我一趟?!?/br>塞巴斯蒂安飛了回來,已經變回了小龍的樣子,飛到哈珀頭頂“啪嗒”摔在他頭上,滿足地打了一個嗝。“難得讓你吃飽?!惫晏侄毫硕喝退沟侔?,語氣有些寵溺,與對待主辦人形成強烈的對比。“神父他們大概也完事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br>哈珀變回漫不經心的神情,重復對泰爾諾所做之事,奪走了主辦人的性命。“很無趣,”哈珀松手,“我都有些厭倦了?!?/br>塞巴斯蒂安發出小動物般的聲音,蹭了蹭哈珀的頭。“嗯嗯,我知道了,不用安慰我?!?/br>說著哈珀準備離開后臺,這場狂歡持續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那個歌手真是一臺人形永動機,哈珀并不喜歡這個殺人時的背景音樂。“哈珀!”后臺闖進來兩個人,塞納滿頭大汗,假笑著:“真巧啊?!?/br>“你們還挺快的?!?/br>“別說這些廢話,看你這次還能逃到哪里?!?/br>塞納往前逼近,走了兩步腳卻像是被什么絆住動彈不得。哈珀歪歪頭:“現在可還不是時候,塞納警探,還有很長的路等著你呢?!?/br>說罷哈珀吐出了一串奇特的語言,地面輕顫,幾束藤蔓破土而出完全束縛牽制塞納和以諾。“精靈語!”塞納愕然。哈珀并未回答,輕勾唇轉身,背對著他們揮揮手,消失在原地。困住他們的藤蔓非常獨特,迅速生長,在頂端綻放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迎著塞納無措的面龐,隨著前臺音樂聲的結音,花朵便如飛絮消散殆盡。像是被輕柔吹散的蒲公英。歸途飄零的飛絮拂過塞納的臉龐,消解在空氣中,這個景象何其熟悉。不同于塞納,捆縛以諾的植物異常結實,全靠以諾自己用力掙開,抬眼看見塞納一臉見鬼的表情。“你怎么這個表情?!?/br>塞納捂額,又慢慢把手滑下來:“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經完全看不懂了?!?/br>以諾不解:“你在說什么?”“那天我們被克里斯托弗丟下后,救我們的人是哈珀,”塞納不知道用怎樣的語氣來表述,“cao縱植物,救我們于困境的人就是他?!?/br>以諾:“……”事實上從知道哈珀的存在開始,他從未現身傷害過塞納和以諾,只是躲在暗處不知道謀劃著什么,丟出誘餌引兩人上鉤,現在甚至可以確認,哈珀并不想要他們的命。此外關于哈珀的身世產生了另一層的謎團,塞納一直以為他是墮天使與人類的混血,現在再看或許是墮天使與精靈也說不定。那從不顯露于外的另一半翅膀,是否透亮如蟬,貼服在他的后脊?不過這樣的跨種族后代太過稀有,幾乎可以被認定為不可能存在于世的生物。塞納正想著忽聽嘈雜熱鬧的聲音傳來,歌手正在往后臺走,塞納趕忙拉著以諾躲到暗處,擠在衣帽后面。在他們來這里的時候塞納就已經發現一道無形的結界將后臺與舞臺隔離,在哈珀離去后屏障便消失,留他們倆面對窘迫,歌手和工作人員還沉浸在方才狂high的氛圍,計劃著之后的會面活動,順便詢問起主辦人的動向。衣帽后面的空間極小,以諾每一下呼吸都能略過塞納的側臉,微熱的癢意讓塞納更加尷尬,只能慢慢把臉再挪開一些。“那些被別西卜放來的惡靈是也被哈珀處理了嗎?”以諾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因為飽讀圣言真經,語氣時刻掛著沉穩與莊嚴,即使平素的對話也不例外,塞納從未注意聽過,而此刻如此之近,磁性的音調足令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塞納幾乎立刻就忘了以諾到底問了什么,含含糊糊:“也許是吧,感覺是?!?/br>“姑且算他做了一件好事?!币灾Z的語氣很復雜。要命!塞納用一只手捂住側臉,免得自己心猿意馬。還好困窘沒有持續太久,歌手和工作人員轉去化妝間的位置,兩人趕緊從進來的地方逃離后臺,出去不遠碰上了一個倚靠在車前的人。“嗨,好巧,怎么樣?趕上音樂會了嗎?”那人沖塞納和以諾招了招手。塞納這才注意到對方是剛才從沙漠里載他們兩人來到音樂節會場的人,他自稱是一位業余攝影師,專門來這里拍攝當地風情。之前不知道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