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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抬起蹄子威脅似地向幾匹意圖靠近的狼踢踹。兩人毫不遲疑迅速上馬,輕輕一拍,馬兒飛奔而出,狼群本想追逐,頭狼輕吼一聲,狼群慢慢退回到它身邊。塞納回首,看著狼群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種微妙的違和感依舊在心頭揮之不去。頭狼亦默默看著逃走的兩人,待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像是力氣被抽空一般緩緩地跪伏下來,它的眼眸不再灼亮逼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狼群嗚咽著圍在它身邊,其中一匹狼慢慢供起頭狼的身體背在身上,向著某個方向迅速離開。這一幕被一直端坐在暗處的人盡收眼底,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旅人的模樣,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袍,只露出一雙異色瞳,長久地凝望著塞納和以諾離開的方向。歷經一夜,兩人在正午回到了弗拉格斯,因為以諾的一念善意,這一路兜了好大一圈,不過找到半張稿紙大概也算是因禍得福。兩人現在是不敢在這個小鎮四處游覽了,好在來之前訂好的房間仍為他們保留,加上是多米索代為預訂,暫時不必擔心會有人通風報信惹來黑幫上門送溫暖。塞納希望好好清理休息的愿望總算可以達成,現在他是一點體驗小鎮風情的多余精力都沒有了。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塞納呈大字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得睜不開,幾乎是瞬息就入眠。以諾清洗過自己出來就看見已經睡過去的塞納,搖了搖頭替他蓋上被子,以諾并沒有特別疲憊,躺在床上交握雙手思考著某些事情。不安緩慢地攥取著他的精神和思維,從與塞納第一次爭執開始,以諾開始意識到塞納與自己的巨大不同,無論是對于黑幫成員還是孤苦的年邁靈魂,他們永遠站在想法的兩端。亞瑟,波拉,諾蘭,拉比……如果細細回憶,以諾能發現對這些人的態度,塞納和自己也是不同的。塞納好像總是能知道些自己所不知道的隱秘,深埋在心不予透露,他的眼中同時裝著一個人的惡與善,塞納理解惡,也感激善,但這不是仁慈,帶著頗為自我的情緒化。以諾并不討厭情緒化,他只是更欣賞理性,惡必嚴懲,善必嘉賞,這是他難以更正的自我信條。他看過最嚴酷的現實,午夜夢回仍會令他心生戰栗,當情緒化的浪潮被惡意支配時,神都無法控制,狂熱會化作這個世上最鋒利的利刃,撕碎每一個途徑之人。以諾的手又顫抖起來,他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回想,不要追憶,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這段記憶就是他如此痛恨惡的根源,他恨不能以雷霆手段撲滅世間所有的罪人,但這是無法做到的事,畢竟世人生有原罪,最純粹的肅清已是罪惡。手摸到了胸膛,灼燒的疼痛如影隨形,每時每刻訴說以諾曾犯下的罪過,嘲笑他的無能與可悲。以諾慢慢閉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會不會和塞納站在對立的兩端,尤其他的父親是一個已經墮落歸順惡魔的家伙。兩人連著休息了三天,這期間塞納重新辦了手機號,和多米索那里聯系了一下報平安,又收到了警局的一些事務,偷摸利用幾個善于化形的混血把事情辦妥了。最讓塞納大感意外的就是以諾這幾天完全沒有催促自己探尋線索的意思,還說多調整幾天,這一趟出來太辛苦了。塞納對以諾的良心發現在心里簡直快感動得涕泗橫流,他終于感覺到自己對以諾而言不只是一個工具人。不過這個休息也沒有持續更久,就在塞納以為已經沒有什么事,可以繼續展開調查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人上門了。來找塞納的是當地警局的副局長,一個五十多歲精明干練的中年男人,禮貌地敲開了他們房間的門。“你好,我是當地警員,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一些調查?!眮砣苏故玖怂木僮C,塞納一瞥可以看見他的名字。“你好,泰爾諾警探,請問是什么需要我們配合調查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去警局詳聊嗎?”泰爾諾側頭看了看屋里,“還有你的朋友,最好也一起?!?/br>塞納有幾分疑惑,但面上沒有變換,禮貌應允。當地警局正處在最煩忙的時間,塞納他們一起跟去時看見那些警員一個個神色憔悴,顯然已經度過了不少不眠夜。看到塞納注意到警局的混亂,泰爾諾有幾分不好意思道:“我想你們也知道,最近正是音樂節頻開的時候,加上我們這里靠近國界線……太多事情了?!?/br>塞納當然理解這種事情,他也深刻體會過,尤其當那些混血沒事干聚會的時候,他能連續幾天在矮人,精靈,人類和妖類中不斷周旋。“嗯,我們這次也恰好是來參加音樂會的,來了這么多外地人,你們肯定輕松不了,辛苦了?!?/br>“謝謝理解,”泰爾諾指了指一間辦公室,“你們先去坐,喝一點水,一會兒我就來?!?/br>兩人透過辦公室的透明玻璃可以看見來來去去的警員,接線員幾乎不停頓地重復著接線掛斷的過程,四五本卷宗在兩個警員間來回傳遞,有個警員正在喝他的第四杯咖啡,因為太熱有幾個人正在用文件夾扇風。塞納很熟悉這個場景,每每當他坐在檔案室里用其他族群的語言處理事務時,透過打開的門看見的就是這種景象。他有時很羨慕普通警員的日常,至少不需要忍受異樣的目光去和鬼魂談天說地,最后還被指責毫無用處。從塞納開始當警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人引領,只能一點點在錯誤中積累經驗,就連那些混血也會說,要是他的上任在,帶他熟悉一下業務也好。不過鬼知道神秘的上任撂挑子跑哪去了。“久等了?!鞭k公室的門被推開,泰爾諾換了一身衣服,手中拎著一個證物袋。塞納轉回注意力,看對方把證物袋放在桌上,開門見山:“塞納先生,請問這是你的手機嗎?”手機屏幕已經被摔碎了,也許還能用,不過已無從驗證。“是,不過你們從哪里找到的”“前段時間我們處理了一件黑幫相關的事件,調查時發現了這部手機,它遺落在現場,技術人員恢復了部分數據,通過這些數據我們找到了你,前段時間你應該是在當地辦理的電話卡對不對”“嗯,但我和這件事并沒有關系?!?/br>“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也明白,這是例行調查,我需要知道你來到這里的目的,這段時間去了哪里?!?/br>“我們就只是單純地來參加音樂會,這段時間在沙漠里露營,之前甚至還被狼群襲擊了?!?/br>塞納說著拉起以諾的手,展示已經結痂的傷口,這是對抗狼群時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