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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者都這么兇?!?/br>以諾收拾好桌前的銀幣,客氣地下逐客令:“我為方才的無禮向您表示歉意,我想警官您現在應該離開了?!?/br>“哦,確實,”塞納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親切的笑,“如果可以的話,您介意施舍一下作為神職者的仁慈借我點錢嗎?”以諾的手微停,指尖壓在零星的銀幣上側目看向這位不速之客。“你應該也看見我的窘況了,”塞納毫無自覺,翻開口袋無辜地攤開手,“那樣的危急時刻確實很難保證不落下一兩樣東西?!?/br>錢包估計在酒吧亂斗的時候早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都說神職者憐愛世人,總不會忍心看著一位無辜的外鄉人流落街頭吧?!?/br>邊說著塞納上前兩步,不等對方發話指了指以諾剛放進去銀幣的口袋:“我需要的不多,想必勤儉的神父應該也不怎么需要這些錢?!?/br>眼神無辜,帶著些討好,說出的話卻不討喜得很。對方這種毫不客氣的態度讓以諾有幾分不悅:“這是教堂的錢,作為教堂的服務者,我沒有資格把這些錢借給您?!?/br>直接的拒絕讓塞納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那真是太遺憾了,雖然很不愿意,但今晚只能在教堂里將就一晚上了?!?/br>“教堂從不留宿外人?!?/br>“神父,這么說就不太合適了,您說過這是神的領地,而我作為他的子民難道還不能稍微分得他的幾分寬待么,我可是全心全意信奉著我的主,如果這么驅趕他的信徒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比{靠在長椅上,舒展自己的長腿,“普天之下皆是神的領地,要是這里不能留宿,我又能去哪里呢”塞納的歪理幾乎不怎么需要思考就脫口而出,仿佛早就已經計劃好了,以諾從沒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一時只能短暫消音,半晌才又道:“你從哪里來的?”塞納指了指一個方向:“城里?!?/br>這個小鎮確實時常有人從周圍的城市過來,當中不乏一些富人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享受安寧假期。但作為警探的塞納孤身悄然而來則過于不尋常,這種常住人員兩只手就能數出來的地方若發生了什么需要城里警察出動的事,絕對不會無人明曉,尤其是對鎮子了如指掌的以諾。“你為什么來這里?”“因為一些小小的私人事件?!比{漫不經心的語氣無從尋得破綻。以諾聽見這個回答神色微沉,塞納知道自己一直在挑戰這位神父的底線,不過他確實不愿意和這位萍水相逢的人分享更多,現下時間也不早,他可不想繼續再和這個怪力神父糾纏,不然指不定鬧出人命來。“都說在神的面前不能撒謊,既然如此我稍加隱瞞也無可厚非吧,神父您大可放心,等我的事辦完了會盡快回去的?!比{放緩了語調,“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您也已經把我狠揍了一頓還捆了一遭,我們就算是扯平了,明天天亮之前我會離開的?!?/br>其實塞納覺得自己很虧,不過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收斂些為上。以諾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真的為自己方才的沖動而感到愧意,把手中的證件扔回對方懷里讓步:“不要亂動這里的東西?!?/br>“非常感謝?!?/br>不理會這句客套以諾向教堂后面走去,忽然又聽見塞納的聲音:“勞駕,能開空調嗎?”這一次以諾沒有再糾結,徑直走過去打開了空調。塞納是被熱醒的,看看外面,距離天亮估摸還有不少時間,他扯了扯領口,讓自己的前胸暴露在空氣中,盡管作用不大,心理上多少有些慰藉,他微微斜看向以諾離開的方向,發現布道臺旁的圣母像正斂眉垂目看向自己。“這可真是大不敬啊?!?/br>這么自語了一句,塞納從長椅上坐起來,掏出手機發現是凌晨四點,平時這個時間他都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揉了揉發癢的眼皮,塞納再次自言自語:“快點結束這一切吧?!?/br>這么說著塞納起身出了門,發現外面竟然比屋子里還要涼快,他這才意識到神父之所以沒有拒絕他開空調的請求。塞納無奈地搖搖頭,手開始摸索那令人上癮的東西:“真是一個混蛋?!?/br>歷數自己見過、交往過的神父,沒有一個能比這個更古怪。塞納抖了抖衣領把自己攏起,口袋中只剩最后一支煙,抽出它的同時捏扁了煙盒,火光在冷風中搖曳了一下,恰到好處掠過煙的尖梢點亮一抹亮色,完成使命的瞬間便熄滅在主人手中。青色的霧從口中緩緩沁入風中,仰頭只看見深藍的夜空,一顆星星都沒有。風衣后擺翻動了一下,掛著夜色與其融為一體。零星的火光逐漸消失在遠處,佇立在教堂頂端的以諾默默看著這個外鄉人走遠,屋頂的巨大十字架與他比肩,直到太陽點燃了西邊的天幕以諾的身影才隱沒下去。神父的一日再次開始了。看著塞納再回來酒吧老板很是不爽,但再怎么樣他也只是怒目而視,沒有逾越之舉。塞納笑瞇瞇地點了一杯店里最貴的酒:“就算扯平了,下次我會注意的?!?/br>昨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幾個酒吧的常駐混混趁老板不注意摸東摸西,他只是教一教那兩個手腳不干凈的小伙子而已。也許自己的行為有幾分過激,比如直接抓起一個混混的手當做廉價煙灰缸,在他凄厲的叫聲中給了另一個肋骨一腳,塞納抿著酒回憶,用手頂著頭微微嘆息,好吧,是很過激,只是自己低估了這個鎮子緊密的聯系,沒有血緣卻親如一家,相當一致對外。當酒吧老板抬起槍咆哮著要轟掉塞納的腦袋時后者完全驚呆了,這算什么?斯德哥爾摩癥的特殊癥狀被竊者與盜竊者一起針對挺身而出的人。并非身負公務的塞納在槍口面前自然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到現在除了慶幸自己還活著,就應該感謝這個老板沒有報警把自己抓進單間享受免費三餐。酒吧老板在白天還算冷靜,揮揮手似乎表示愿意這么扯平,鎮子上來去都是熟人,就算他知道事實肯定也還是會幫助自己的鄰居。喝了一口酒,塞納的目光不禁意地流轉,滑過陰暗角落重新回到吧臺:“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br>酒吧老板硬邦邦回答:“我這里只賣酒?!?/br>塞納愉悅地又點了一杯酒岔開話題:“說實話,這種自釀酒確實很不錯?!?/br>擦著杯子的老板沒有理會塞納的恭維。塞納看看杯子,這里面琥珀色的液體或許比不上他曾經品過的一些名貴珍品,卻獨有風味。“你的父親肯定也是當中好手吧?!?/br>老板擦杯子的手一頓,塞納指了指吧臺后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