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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危險,但我并沒有過多考慮這一點,因為我相信悶油瓶一定有辦法、也有把握,才會決定去找麒麟竭。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找麒麟竭的目的就是,讓我吃了,代替我體內原本快消耗殆盡的那份麒麟竭來保住我的肺——以后就不用再吃藥了。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問他:“你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嗎?”悶油瓶點了點頭。“可是我想試試另一種方法,”我冷靜地說,“我覺得體質進化一下,也是很好的事,我也想當超人?!?/br>“那個方法太危險,”悶油瓶道,“過去即使是從小開始接受改造的人,也會有接近一半的人死在這上面。吳邪,你沒有必要嘗試?!?/br>“我以前做的事,別人告訴我成功率只有萬分之一,”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地說,“但我最后還是成功了。超過一半的成功率,這簡直是穩妥???”悶油瓶沒有說話,他黝黑的雙眸靜靜地凝視著我,我咬著牙,梗著脖子和他對視。他那雙眼睛好像深不見底的古潭,一點一點吸走我并不牢靠的偽裝;又好像洞悉一切卻片塵不染的星辰,讓我覺得自己其實早就被看穿了,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是怎么狼狽不堪、滿身泥濘地走過來的,因為我走的是他走過的路,他知道那條路上有多少荊棘、有多少噬人的沼澤。他也知道我內心最深處的擔憂和恐懼,正如他知道我過去所有過的那些不安和怯懦。“太辛苦,”悶油瓶最終緩緩道,“你不要去做?!?/br>我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按著他的肩膀,酸意已經涌到了我的眼眶,我強忍著,咬牙切齒地說:“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多一些時間,多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都可以,為了這個,我什么都不怕。我只害怕你一個人,張起靈,我害怕你一個人!”這話說出來,情緒整個都翻上了頭,我有點崩潰:“我害怕你一個人,又忘了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我害怕你一個人往那些危險的地方跑,去找你的身世找你的過去。我害怕你一個人,又被你們老張家那些人忽悠去上山下海,做那個什么人嫌狗厭的破族長。我害怕你一個人,你一個人,我陪不了你……”淚水流了一臉,我只覺得憋悶了許久的隱憂在這一刻全面決堤,我什么也顧不上了,只能斷斷續續地哭著說:“你一個人,我陪不了你,怎么辦……”悶油瓶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肩上,他抱著我,一下一下地捋著我的后背。我聽到他低聲對我說:“沒關系的,吳邪,那沒有關系?!?/br>悶油瓶輕輕揉著我的頭發,拍著我的后背安撫我,好像遭受了天大不公、需要被安慰的人,不是他倒霉催的張起靈,而是我一樣。TBC第二十章(二十)實際上我確實丟臉地哭得很兇,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哭過,似乎成年之后,就因為各種尊嚴或者面子之類的問題,再也沒有這樣直白地哭過了。如果有眼淚,應該悄悄地流,讓它快速地干。但是我終究是一個普通人,當我遭遇痛苦的時候,我會嘗試消化它,實在消化不了的,我可以讓它隨著血淚一起排遣出來。但我所遭遇過的,永遠不及悶油瓶所經歷的十分之一,那些往事穿過悶油瓶,就像是一陣風穿過靜默的神像,帶不起一絲波瀾。他真的不會覺得痛苦嗎?抑或是,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已經習慣于默默忍受一切痛苦,早就不以痛為苦了。我攥著悶油瓶的衣領,紅著眼睛質問他:“為什么沒有關系?所有人都可以因為孤獨而覺得寂寞,憑什么只有你應該覺得沒關系?每個人都可以覺得痛苦,都可以抱怨命運的不公,憑什么你就應該覺得沒關系?憑什么只有你應該不覺得痛?”“張起靈,為什么就算我沒有等你,就算我和別人在一起,去過自己的小日子,那也很好?我覺得一點也不好。人人都可以有想要的東西、想相守的人,憑什么只有你不可以想?憑什么只有你不能擁有?”“你說你把印璽交給我的時候沒有想過什么,可你為什么不想呢?你真的不想要我跟著你走下去嗎?我就想過,我想過要在杭州幫你買房,想過把你從長白山底下挖出來,想要你生活在我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每一次進入幻境我都想看到你留在別人記憶里的殘影想看到你過去的故事,我他媽甚至還想過你穿旗袍的樣子。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想入非非,憑什么只有你不能想呢?”“張起靈,你就不能想嗎?”悶油瓶一直沉默、近乎溫柔地看著我,任由我質問他,或者說是質問那個我也不知道是誰、并且不可能回答我的對象。直到這時,他突然開口,認真而專注地說:“吳邪,我想過?!?/br>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臉側,輕聲道:“我想過?!?/br>“一個人的時候,安全的時候,我想過。想過你屬于我的樣子?!?/br>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似乎是有熱度的,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瞬間在我心口燒了一個洞,有許多guntang的液體從那里流出來,流遍了全身,讓我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我有點愣住了,一時之間忘掉了很多事情,只呆呆地問他:“你都想了什么?”悶油瓶沉沉地看著我,似乎是在思考我的問題,過了片刻,他干脆直接抱著我站起身,我一臉懵逼,被他托著屁股抱著穿過半個房間,然后被放在床上。“你想知道嗎?”悶油瓶低頭看著我,問道。這個姿勢讓他的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大半眼睛,但我能感覺到那股灼熱的視線,牢牢地膠著在我身上,把我釘在床上。我一時也說不出我的心情,是驚訝還是興奮多一些,總之,我立刻蹬掉了拖鞋,整個人爬到了床上,果斷道:“想?!?/br>悶油瓶也爬上床,俯下身,把我壓在床上,開始親我。我剛剛哭過,用小時候三叔打趣我的話說,就是流了不少貓尿,悶油瓶就沿著我的臉頰,去吻掉那些還沒有全干的眼淚,一直把我整個臉都細細地親了一遍,這才支起身,定定地看著我。這可是悶油瓶的性幻想,悶油瓶竟然也曾經想過這種事,幻想的對象,還特么是我!我想著,吞了下口水,問他:“要我怎么配合?”在他的幻想里,我應該是怎么樣的?乖巧?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著調?其實想要熱辣誘惑,我也可以配合表演一下的,只要他不嫌棄我沒胸沒屁股還有腿毛。然而悶油瓶的回答不在我的任何一種預料之中。“就是這樣?!彼吐暤?。“這樣?”我不解,我還沒有提供任何特殊服務呢,“這樣是怎樣?”“就是這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