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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不茍地去履行了這個家族加諸于他的任務,就算他對于努力的結果是悲觀的心態,但他努力的過程是絲毫沒有打折扣的。有的時候,我覺得悶油瓶的心態幾乎是接近了神佛,盡管他的廟宇已經破敗、香火難以為繼,對于向他祈求的信徒,他依舊會給予悲憫的注視。而我早已不想做信徒中的一個,我可能是唯一一個希望他走下神壇,希望他有所要求的人,而我將任他予取予求。所以,我也不可能真的強行要求他和張家斷絕關系,畢竟我還親眼見過他修正族譜,知道張家的擔子他其實并沒有完全卸下。我的要求其實就只有一點,不能讓悶油瓶撇下我去做什么莫名其妙甚至可能很危險的事,在張??退麄兿确浿?,我意思意思拿了兩天喬,就松了口。悶油瓶果然對于這件事也并不反感,見我心情好了之后,也就同意出發。家里的雞照例托給隔壁大媽照管,雖然我和胖子有時候會跟她吵架,但是幫我們照看雞她還可以用我們的電話打長途,她其實還是很樂意的。之前胖子去杭州的時候,說老板娘的女兒喜歡小動物,把他那只肥成河馬的狗也帶去了,家里還剩下小滿哥和倉鼠獚,留他們在家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滿哥好像看出了我的糾結,一臉的不同意,好像在說“你爺爺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對我的”。最后想想反正悶油瓶的身份證還沒辦下來,我們本來也得自駕游過去,干脆就把兩只狗子一起帶上了。自駕游這種事說起來輕松,但是從福建一路開到廣東還是挺累人的,尤其張家選的地點是在廣東某地的山里,雨村也是藏在一個旮旯角里,我開慣了的金杯之前為了湊錢賣掉了,現在新買的這輛車雖然比金杯好,但是沒有改裝過,開得也不是很順手。幸好悶油瓶雖然沒有駕照,但是會開車,在沒有交警查證的地方可以換開,下了高速開到偏僻的地方以后我就把車交給他,自己很快就睡著了。等到我被他拍醒的時候,就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一個山村里,遠遠望去,能看到一個牌樓飛起的檐角隱沒在青山之中。TBC第二章(二)我們下車之后,和村子里的人打聽了一下,他們說山里確實有個比較早的建筑,應該是清朝的時候建的,不但有牌樓,還有石頭階梯,后面是好幾進的大院子。以前的時候那里曾經辦過學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會來山溝溝里上學,那些學生也從來不出來不和他們交流。后來學校也不辦了,變成了一個什么保護建筑,又被哪個大老板包下來,前幾年似乎還翻修了一下。這里的村民對那個建筑早就習以為常,因為去那邊沒有大路,也很少有人過去,據說去到那邊也進不去門,是有人看守的。這個村子太小了,和所有小村莊一樣年輕人流失的現象非常嚴重,留在村子里的人都是中老年人,好奇心十分有限,不過他們說可能是那個只辦過幾年的學校在搞紀念活動,這幾天有不少人途徑他們村子去到那個地方,他們靠出租“停車位”還賺了不少錢。我心里猜測,這既然是張家的根據地之一,學校也不會是什么純良的學校,可能是做過培訓基地之類的,而會從這里進山的,估計都是些散戶,以我對張??退麄兊牧私?,大部隊進山是不會讓這些村民注意到的。可惜他們的族長進山也要和散戶一樣招搖,我和村民說我是來拍古建筑的攝影師,花錢把車子存放在村里,和悶油瓶一起收拾了行李上山。因為知道到這里張家肯定要包吃包住,我們帶的行李并不多,分量最重的就是兩只狗子,倉鼠獚可以揣在兜里,小滿哥連牽都不用牽,反正四下無人,我連繩子都沒有拿,“pi”了一下,他老人家就跟了過來。走起來我才知道,村民口中“沒有大路”的形容實在是有些謙虛了,這豈止是沒有大路,小路也很難以為繼。山里地形復雜,小路不好走,走著走著就撞上了一面山壁,看情形是要蜿蜒著繞一個圈,從比較遠的側坡走上去。不過這面山壁本身也不是特別高,我打量了兩眼,想著能不能直接爬上去算了,當然這個能不能是要以我為標準估量一下,對悶油瓶而言應該不會有什么壓力。悶油瓶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直接說道:“可以爬?!?/br>他走近指了指山壁上的一個土坑,道:“有人為的落腳點,不止一個人從這里爬上去了?!?/br>那些土坑其實不怎么打眼,而且看土的顏色是新挖不久的,毫無疑問,從這條路進山的張家人都沒有繞路的耐心,我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群面無表情的“悶油瓶N號機”排著隊像猴子一樣靈活地貼著山壁竄了上去,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悶油瓶顯然已經習慣了我腦內跑火車的毛病,個別場合之外,他不會打斷我想東想西,只會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所以在我笑的時候,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拿出了登山繩往我腰上系。因為時不時會跟悶油瓶一起巡山,對于有些cao作我們都已經很熟練了。其實如果是在以前,我咬咬牙自己就爬上去了,比這更危險的事也不是沒有干過,但是說不上是為什么,悶油瓶似乎依舊是用十年前的眼光看我,認為我需要額外照顧??赡軐τ谖易约簛碚f我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但在他眼里也不過是非常菜雞和一般菜雞的區別。胖子曾經嘲諷過我,說小哥在的話我連瓶蓋都要擰不開了,他有次還在群里問小花瞎子他記憶里那個叱咤風云的吳小佛爺是不是他喝多了做夢夢到的,結果小花說那是他花錢包裝出來的,瞎子說那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反而是悶油瓶竟然破天荒地在群里發了言,很認真地說不是,還說我很厲害超出了他的想象。反正當時又被噴了一波說是來秀的,但當我知道我還真的曾經成功震到他的時候,心里其實是相當暗爽的。不過這也不影響悶油瓶繼續把我當個菜雞看待就是了。登山繩一端扣在我的腰上,另一端系在悶油瓶身上,行李也用繩子綁好,等下拉上去就行。我擔心再繞路的話會有其他狀況,所以雖然小滿哥其實可以自己繞路,我還是把它綁在了悶油瓶的背上??梢韵胍?,它是不怎么高興的,雖然它喜歡悶油瓶,但生理條件決定了它不能自己趴在悶油瓶的背上抓牢,只能是綁著以防它掉下來,這顯然舒服不到哪里去。小滿哥可能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對待,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拒不履行贍養義務的不肖子孫一樣。我一面盡量輕柔地把它往悶油瓶背上綁,一面憋著笑安慰他:“馬上就好了,您老人家忍一下。你不是還挺喜歡小哥的嗎?他背你不好嗎,你看他都沒背我上去?!?/br>結果悶油瓶就回過頭來看我,很淡定地說:“那你在這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