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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給他的,這幾年吳邪都快被小哥訓練出條件反射了,乖乖聽小哥的話已經成為本能——這就是傳說中開館必起尸的吳小三爺的求生欲。更何況,這東西一看就不可能是胖子的手筆,草藥加梨膏,顯然只能出自超齡男青年悶油瓶之手。一想到張起靈親手煮中藥熬梨膏給他養肺,吳邪就激動得端不穩碗,只能在心里默默給那若干年后彪悍到去追悶油瓶還追到手的自己點贊。懷著某種大義凜然的心態干了這碗梨膏,吳邪放下碗,就看見張起靈坐在他正對面,神情淡然地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目光還有點眼熟。吳邪一時間控制不住他自己,脫口而出問道:“小哥,你在看什么,我背后有什么怪物嗎?”張起靈好像愣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收回目光站了起來,一邊伸手去拿吳邪面前的空碗,一邊平靜地問道:“再來一碗?”“不要了不要了!”吳邪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沖著張起靈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可憐兮兮地說:“我留點肚子吃晚飯吧,不喝了?!?/br>張起靈并不堅持,點點頭,從一旁的櫥柜上取下一只手機遞給吳邪,淡淡道:“你白天睡著時掉下來了?!?/br>吳邪看著那支手機被從充電器上拔下來,心里震驚得難以言說,畢竟手機這東西感覺和悶油瓶完全不搭邊,沒想到悶油瓶還知道給手機充電!他伸出雙手,誠惶誠恐地接過手機,然后就更震驚了——按鍵呢???張起靈端著碗回到廚房,正熱火朝天地顛著勺的王胖子回頭看了一眼,隨口道:“呦呵,今兒怎么那么聽話,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張起靈“嗯”了一聲,放下空碗,像大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胖子在炒菜的間隙忙里偷閑地往外瞅了瞅,發現他們瓶仔站在墻角處,正在觀察客廳里的吳邪。年輕真好啊,胖子搖搖頭,又投入到他的炒菜大業中去了,心里想著看小哥這深情款款的架勢,今晚他應該往外躲躲比較好。那邊吳邪完全沒有發現被人注視著,他已經被這個正臉全是屏的手機震住了!他把手機周圍能動的按鍵都戳了一遍,終于發現只要指紋識別一下,手機瞬間就能亮起來。他的手機上還插著耳機,吳邪估計著自己是聽著音樂睡著了,張起靈撿起手機的時候也沒有摘下耳機,只是將纏得非常有規矩的耳機連同手機一起交給他。讓吳邪沒想到的是,手機屏幕亮起后,出現的不是什么音樂界面,而是通話記錄,上面赫然顯示,他的最后一通電話就在今天中午,足足有四十分鐘。那個號碼沒有備注名稱,吳邪心里說不出的有點慌亂:電話是悶油瓶撿起來的,他看見了嗎?吳邪戰戰兢兢地去翻通話記錄,翻了之后整個胃就是一沉:那個號碼最近和他聯系得很頻繁,每次打電話至少都是20來分鐘,關鍵是,有好幾次都是半夜打來的。沒有備注,藏頭藏尾,半夜通話一小時,原本想用“生意”或者“朋友”之類糊弄自己的吳邪,面對這些線索,心虛了。真是嗶了狗了,若干年后的吳邪,你竟然是個會劈腿的渣男!自己把自己抓jian了,該怎么辦,急,在線等。沒人給吳邪做情感輔導,他只能抓抓頭發,又點開了短信,心里想著既然有通話,說不定短信里也有線索。然而,若干年后的吳邪可能反偵查意識很強,一條和那個號碼相關的短信都沒有,但是草稿箱里倒是有一條處于未成功發送狀態,吳邪猶豫了一秒,還是點開了。這是條彩信,內容只有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被打開了的普普通通的筆記本。吳邪看到照片時一下子就呆住了,因為那上面的字跡實在非常眼熟,骨莊意狂、鐵畫銀鉤的瘦金體,雖然比自己印象里的字體多了幾分殺伐決斷的冷冽,但那毫無疑問就是自己的字。而這一頁上寫的是這么一句話:二樓左手第一間,書桌,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這里。這是若干年后的吳邪留給自己的訊息。吳邪四下看看,抱著手機,做賊也似地溜上了二樓。其實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謹慎,按道理胖子和悶油瓶都是過命了的交情,直接跟他們說自己失憶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你也失憶我也失憶,就當他們圈內風潮得了。他一開始不說是因為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可是現在看到了這張神神秘秘的留言條,他的好奇心就像被丟進了薄荷糖的可樂——炸了。這張紙條,是若干年后的吳邪,寫給他的。他十分確定,因為這張紙條上有一個小小的標志,那是他臨摹拓本時習慣留下的簽名,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一個人想傳遞訊息時,留下的簽名當然不能是別人根本發現不了的ID,會留這個簽名的只能是吳邪,會認出這個簽名的,也只能是吳邪。吳邪,在向吳邪傳遞信息。吳邪心里貓抓癢一樣,迫不及待想看看若干年后的吳邪都給自己留下了什么,這畢竟是一個敢去追求張起靈還特么追求成功了還神特么疑似出軌了的,謎一樣的男子。若干年后的吳邪的房間沒有什么超出自己想象的氣質,平淡卻順眼,各種物件都合眼緣,是自己挑的,沒毛病。書桌上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個筆記本,和照片里的一樣,吳邪有點緊張地走近,把本子拿到手里,緩緩吸了一口氣,打開扉頁。仍舊是熟悉的瘦金體:“我知道,你會來到這里,取代我的位置,時間就快到了?!?/br>吳邪捧著筆記本,愣在當場,這是什么意思?他剛剛還覺得,自己只是普普通通地失了個憶,為什么這會兒又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難道自己真的是穿越?那原來的吳邪去哪里了?吳邪翻開第二頁:“也許這就是宿命,從我走到秦嶺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br>秦嶺!吳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了,他想起了黑暗中老癢詭異的笑聲和角落里森冷的白骨,但是眼下有更令人恐懼的東西: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取代、秦嶺,難道,難道自己根本不是人,他只是真正的吳邪具現化出來的一個……什么東西。可他不是吳邪又能是什么,他有吳邪的記憶——盡管不太齊全,也有吳邪的感情,吳邪的習慣,吳邪的小毛病,他除了是吳邪,還能是誰?吳邪渾身涼透,勉強自己翻開下一頁,這一頁只有一句話:“在這個時刻,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吳邪繼續翻開下一頁,幾個大字張揚跳躍,幾乎要飛出紙面去——“前面全是逗你的,哈哈哈!”吳邪只覺一口老血憋得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