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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容得了一個毒婦,就憑你毒害碔哥兒的事情,我就算是休你也是理所當然?!?/br> 那怕有三不去,也得看情況,就王夫人的所做所為,先前沒休了她,也不過是看在她是王家嫡女的份上罷了。 一說到這事,王夫人的氣焰微縮,說起來,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當初為什么要對碔哥兒出了手!賈敏沒整到反而讓自己留了個小辮子,只要賈母與賈政一拿著這件事說事,她便處處受制。 她眼眸微動,直接了當直接賈政博古架上的汝窯筆洗,“我也不和你談什么虛的,我只問你,你憑什么拿了我的嫁妝還債???” 嫁妝仍女子私產,賈政欠了銀子是他的事,再怎么也沒有拿她的嫁妝抵債的事。 賈政難得的老臉一紅,不過也不悅道:“無知婦人,那里頭除了你王家嫁妝之外,我榮國府當初付給王家的聘金也不少,你那嫁妝我為何動不得???” 當年他可比賈赦受寵多了,娶的又是同為四大家族,且以豪奢聞名的王家女,當那筆聘金足足有二萬兩銀子,大哥給張氏下聘時的一倍呢。 和他們賈家當年下聘的聘金比較之下,王氏的嫁妝當真算不得什么,想到此處,賈政都覺得有些虧了,要知道,他們賈家當年光是下聘的聘金就有二萬兩,還不包含什么吃食、大餅之物,但王夫人的嫁妝全都被他給變賣光了,也不過勉強溱得一萬兩銀子不到,怎么算都是他虧了。 王夫人氣的幾欲暈去,原以為賈赦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賈政更勝一籌,不愧是親兄弟,不要臉的程度一模一樣。 賈政仍有不足,摸著下巴碎碎念道:“你也是的,好東西讓寶玉這么一個孩子收著做什么,怎么也該放到我這里來才是,寶玉不懂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東西?!?/br> 原本王夫人放到寶玉屋子里的除了汝窯筆洗之外,還有一件雨過天晴的汝窯瓷盒,沒想到寶玉那孩子竟然拿那瓷盒來裝胭脂,當真是糟蹋了。 王夫人見說不通,便干脆不說了,她干脆直接上手了,面對賈存周這種人,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快! 王夫人撲上前,伸出十指狠狠的在賈政臉上捉了一把。 賈政臉上一痛,伸手一摸,只見手掌上竟然還隱隱有些血痕,他當下大驚,做官員的,臉面可比什么都要緊要的多,要是他容貌毀了,這以后怕是更難升遷了。 他大怒之下,頓時氣的直接打了王夫人一巴掌,這一巴掌也激起了王夫人的兇性,頓時兩個人纏斗在一起。 兩個人都是真動了氣,下起手來毫不留情,頓時打了個不分伯仲,還是被下人們勸著、阻著,這才勉強止住了兩人,不過不只是賈政臉上掛了彩,就連王夫人的眼角也青了一塊,可見得賈政下手之重了。 且不說王夫人和賈政這次當真是翻了臉,兩人還沒離開賈政書房呢,這王夫人知道賈政變賣她的嫁妝,氣的與賈政大打出手的消息頓時傳遍了全府上下。 “老太太?!兵x鴦低聲問道:“要不要讓人勸一勸二老爺和二太太?” 怎么說都是府里的二老爺和二太太,要是鬧的很了,府里也著實沒臉啊。 賈母冷哼一聲,不悅道:“不必理會,由得他們去!” 她一時惱怒,一時氣憤,沒想到這兩個都是扶不起阿斗,不瞧得找賈赦算帳,反倒自己窩里橫了起來,還有賈政這個沒用的,欠的銀子不想辦法還,只會動用女眷嫁妝,還把王氏的嫁妝都變賣光了,怪不得王氏會惱。 一般而言,夫家有難,動用一下女眷嫁妝也算不得什么,只不過這種事情大多暗地里來,像賈政那樣,一件不留也著實太過了點。 更讓她惱的是賈政竟然還動用到王氏留給寶玉的東西,她特意問了問寶玉,這才知道王氏讓人給寶玉的東西都盡數被賈政拿走了,連自個親兒子的私房都貪,也著實讓人看不過眼。 氣惱之下,賈母便懶得理會兩人了。 鴛鴦無奈,只能低聲應了聲是。 “對了?!辟Z母沉吟道:“老大那兒可有什么反應?” 先前老大放狠話可放的厲害了,如今王夫人當真回來了,老大卻沒半點反應,著實不似他的性子啊。 鴛鴦低聲道:“大老爺那兒沒說什么,只不過讓大伙明兒都待在府里,說有要事宣布?!?/br> 賈母微微皺眉,“待在府里?有要事宣布?老夫又想搞什么事了?” 以賈赦的性子,就算是沒事也會搞出大事,更別提這次還特特預告了,怎么看都覺得會有大事。 鴛鴦尷尬一笑,她也不是沒讓人打聽過,不過東院上下就像是鐵桶一樣,當真什么事都打聽不到。 賈母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后也就罷了。 “罷了?!辟Z母不在意道:“眼下王家正熱,老大無論想做什么,總是越不過王家,不必理他?!?/br> 比起老二,老大更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眼下王家勢大,不信賈赦不忌憚,況且再怎么的遭罪的也是王夫人,她不信賈赦敢冒著不孝之名對她出手。 賈母想的自信,卻著實忘了,其實賈赦已經對她出手過好幾次了。 而如今她人財兩失,就連唯一守在她身邊的鴛鴦跟她也不是一條心的,也不知道賈母那來的謎之自信??? 賈母沒把賈赦嘴里的大事當一回事,當下便就早早的洗洗睡了,臨睡前還吩咐了鴛鴦,別拿賈政做的遭心事來煩她,她可不耐煩幫著賈政擦屁股了。 沒想到隔日一早,榮國府上下的人來的著實齊乎,不只是邢夫人來請安了,就連賈政和王夫人也遮遮掩掩的上榮慶堂請安,瞧著兩人臉上雖然上了脂粉,但始終遮不住臉上烏青,便知道昨日戰況之激烈了。 賈母著實瞧不過眼,忍不住開口喝斥了幾句,直把兩人說的一臉尷尬。 正當兩人尷尬之際,只聽到下人來報,說是隔壁寧國府的賈珍、賈蓉父子與秦可卿來了。 賈母著實訝異,說起來,自從太子收債,賈赦無意間給太子想到了對嫁妝單子的方法之后,寧國府也跟著失了一大筆錢財,已經許久沒有上門來了,怎么今天會突然過來了? 賈母連忙讓人請了三人進來,還來不及問個明白呢,便聽見下人又道,說是王子騰夫人也上門來了。 大伙頓時大吃一驚,要知道,自從王子騰在東北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王家攀上關系,但王何氏一直待在家中,足不出戶不說,還閉門謝客,讓好些想著趁機攀關系的人都失望而歸。 就連賈母想仗著輩份與親戚情份,想要給王子騰辦個慶功宴,都被王何氏給拒了,可見得王何氏之謹慎,但王何氏這一次竟然到了榮國府!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就連賈母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