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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bybeck黑色胃袋(一)明明是夏天,卻很冷。一陣陣往身上吹來的冷氣很冷,隔著T恤貼在背上的金屬椅背也很冷。最冷的是面前少女的眼神。“……你已經呆住十五分鐘了?!?/br>有十五分鐘嗎?少年呆呆的看著少女的臉。那張臉又甜美又可愛,臉頰圓圓的弧度總讓他愛伸手去捏,雖然那光滑的額頭偶爾會冒出一兩顆痘痘……。又過了一分鐘。“你──說──話──呀──?!?/br>美少女就是美少女,連緊咬著的牙關都整齊又漂亮。要說什么???少年腦里轉來轉去轉很久了,但再怎么轉,滿腦的醬糊都不會變成黃金。這時候要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遇到這種情況真不知該講些什么,他只知道有句話是絕對不能講的──“……是我的嗎?”啪。就是這句不能講。美少女纖纖小手的勁道也是很驚人的。少年一張帥氣的臉被打得偏到旁邊,一下子轉不回來,無福目送少女燃燒著熊熊怒火遠去的背影。周圍的顧客一邊假裝專心吃漢堡,一邊不時抬眼偷描。少年悻然揉著被打的臉頰,用“干你屁事”的眼神一一回敬。還好是約在離學校很遠的麥當勞,還好有先把制服換掉,還好她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大聲罵出來--“王惟翰?”“啊啊啊啊啊──”有同校的人在場?少年連頭也來不及抬,立刻伸手往桌上抓去,哪知仍是慢了一步──放在桌上的驗孕筆被人搶先拿了起來。白色的驗孕筆被白色的手指挾著,刺眼的紅線有兩條。少年抬頭一看,發現不論何時,情況總是比你所能想象的“最糟糕”還要糟糕。站在身邊的那個人,的確是同校認識的人。不但是同校的人,而且是學校老師;不但是學校老師,還是這幾個月來自己率領全班同學一起排擠欺負兼輕視的那個老師;是被自己欺負的老師就算了,偏偏這個人這學期剛好被調到他們班當導師……。“老……老師……”被叫作“老師”的人面色平和,那雙細長的眼睛一反平常的畏縮,而是很挑釁、很卑鄙的居高臨下,望著癱在椅子上萬念俱灰到很想去死的優等生。“嗯哼,真的是你啊……班長?!?/br>*****事情是這樣開始的。從高一到高二,廿三班對外一直都很團結──“有相同的目標”其實沒什么了不起,“有相同的箭靶”才是人類這種生物能夠團結起來的最大力量。班上有個書呆子叫劉彥智。書呆子是每個班級都會有的標準配備,有時做人成功一點還會晉升為人人爭相呵護(特別是考前)的吉祥物--但廿三班的這位顯然沒這么甜美可人。劉彥智即使是小考也會熬夜讀上五、六個小時,在考試前都會鐵青著臭臉不理人。收考卷時,只要傳過他手上的考卷都會被他扣留住再批改一遍,挑出任何可能沒被挑到的錯誤,然后扣分數。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看別人的考卷,每個曾經在下課時間拿著發回來的考卷檢查的同學都能舉手作證:“劉彥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站到背后來……”所以他就成為箭靶了。原本也只是一點小小的娛樂,不過是撞撞桌子、在他出現時夸張的藏起考卷而已,沒有做到需要被關切的程度。直到下學期。原先的英文老師退休了,換上一個很年輕的新老師。第一次上課,他按照上學期的英文成績,選了劉彥智當英文小老師;當全班的英文成績都由劉彥智經手之后,每個人的英文成績平均都下滑了三到五分,因為每張考卷總會有一兩個字母寫太草,被盡忠職守的英文小老師扣分。當然,反擊的行動也悄悄展開。第一次段考,劉彥智的英文考卷被畫了一只烏龜,烏龜旁邊寫了英文老師的名字。收回考卷后,年輕的英文老師氣得發抖,沒有針對劉彥智,而是拍桌子對全班怒罵:“你們瞧不起我是不是?”那兩堂課,就在全班罰站下度過。從此之后,讓廿三班團結的箭靶就從劉彥智身上撕了下來,貼到英文老師的背上。*****其實也還好嘛,對不對?他們只是在椅子上卡粉筆、把板擦藏起來、問話裝死不回答、把前門卡住然后大叫“老師走后門”而已嘛。王惟翰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心虛的抬頭。不是他們故意要找他麻煩,但是這個老師總是一副覺得全世界都看不起他而惱羞成怒的樣子,真的很機車。瞧,現在則是小人得志的嘴臉……。“那是你女朋友?”姚津云不知何時已經在對面坐下來了。“……是?!辈皇桥笥涯苌洗矄??豬頭!“……?!?/br>姚津云沒有再接腔,只是盯著那支驗孕棒一直看,神情專注到讓王惟翰覺得頭皮發麻。“老師你不要再看了行不行?”兩條線就兩條線,再看也不會變多或變少……那可是我馬子用尿尿沾過的東西??!“幫我把她約出來?!?/br>姚津云望向王惟翰,面色凝重。“幫……幫你約她干什么?”王惟翰一時呆住了。“限時三天,沒約到的話,三天后我會把剛剛發生的事寫成真人貼在學校公布欄?!?/br>姚津云丟下輕聲細語的威脅后,把驗孕棒用餐巾紙包起來,又說了句“還有物證”,接著便起身離開了。“……靠……”王惟翰像只離水的金魚一樣瞪凸了眼,嘴巴一張一闔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那卑鄙小人的背影慢慢從視線中消失。黑色胃袋(二)“小……”才說了一個字,話筒里就傳來干脆的掛斷聲。王惟翰苦著臉,把手機還給阿浩。阿浩臉帶同情的看著他:“這么慘?你這次到底做了什么?”能照實回答嗎?把女朋友肚子弄大還說了句該死的話接著被甩一巴掌又被導師目擊現場然后遭到威脅……王惟翰搖搖頭,大嘆一口氣,往桌上倒成攤尸狀。yingying的桌面壓著臉,窗外打橫了的藍天白云亮麗得像在諷刺。昨天打了十幾通電話給小晴,接都沒接就被直接掛掉。剛才借用阿浩的手機打過去,好不容易電話接通,哪知小晴一聽見是他的聲音,就又馬上切斷。“我完蛋了……”王惟翰抱著頭哀嚎。上課鐘聲響起,阿浩聳聳肩膀,愛莫能助的走回自己座位。英文課。今天王惟翰沒心情也沒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