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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監國?有太子一派的大臣立刻道:“自然是太子殿下,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兒子?!?/br>兩人的爹都不知道是誰,又是如此明顯的一兒一女,也就無所謂嫡庶了。祁和甚至覺得也許這也是天子不愿意成婚的原因,她不想發生在她與她的兄弟們身上的事——因為嫡庶爭議太大,而給了亂臣賊子妄議朝政的空子——再在她的孩子身上重演。所有人有志一同地齊刷刷看向王姬,大家都不信她會因為這么一個理由就主動退讓。果不其然,王姬聞岄發難了,她當著謝望以及兩個資歷深重的老臣的面道:“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就是不知道兒子還是不是那個兒子了?!?/br>“殿下,慎言!”立刻有老臣道。這樣的話是能夠隨便說的嗎?“若本宮說本宮有證據呢?”聞岄冷笑。祁和與司徒器相視一眼,好像明白了之前到底是誰綁架了李嬤嬤。沒想到經歷過之前那樣的事情之后,王姬聞岄還是不死心。甚至可以說,正是在之前的事情里,讓聞岄了解到了太子有可能不是天子的兒子,而更加放大了她的野心。只有女天子的血脈,才能繼承這天下大統!祁和在心里長嘆了一聲,但問題是,你倆誰都不是天子的親生骨rou呀。“您有什么證據?”茲事體大,兩個老臣不敢搭腔,反倒是太子從始至終不見慌張,端著天家氣度,從容又大方。在場的幾個重要朝臣頻頻點頭,這就是他們心目中未來的天子該有的樣子呀。王姬聞岄明顯是有備而來,在太子發問后,冷笑了一聲,讓駙馬把她的證據帶了進來。在這一場逼宮之中,聞岄甚至都不覺得她是在逼宮,她只是揭露了一個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而且,她覺得她選的時間也合適,現在天子還沒有死,也就不存在什么天子尸骨未寒,她的兒女就為了皇位打破了頭。她會很快地,在阿娘醒來之前,結束這場再顯而易見不過的爭端。不多時,駙馬帶著一個上了年紀但仍能看出當年一絲美艷風采的婦人走了進來。婦人神色瑟縮,她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場面,但還是顫顫巍巍地跪到了堂前,哆哆嗦嗦地給在場眾人磕了個稀里糊涂的頭。“這些就免了,來,給他們說,你是誰?!蓖跫ё砸詾閯偃谖?,心情大好,說話都溫柔了不少。雖然大家都還不知道這婦人是誰。但從王姬一邊與她說話,一邊還頻頻看向太子的意有所指的微笑里,大家就都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猜測。結合之前京中盛傳的八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幾個大臣看著太子的眼神也出現了變化,當然更多的人還是都保持了理智,屬于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類型。他們不會輕易站隊,準備先看看王姬所謂的證據再說。他們一起安靜地等待著婦人介紹自己。那婦人幾次張口,都因為緊張而沒有說出話來,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找到了她的聲音:“小婦人本姓許,人稱三娘,湯城人士……”許三娘!祁和睜大了眼睛,天子的顧慮果然沒有錯。這個定時炸彈一樣的女人終還是出現了,并以這樣的方式,打了祁和一個措手不及。第56章花式作死第五十六式:“我不知道這么一介婦人,能當作什么證據?!逼詈挖s在許三娘開口之前,站了出來,對王姬聞岄進行了制止,“萬一是她信口胡說呢?又或者附加了太多的個人想象,那我……”在這短短的幾秒內,祁和想了很多種制止聞岄的方式,但不管他如何委婉,都好像無法得到很好的效果。“是啊,皇姊,”太子聞湛站到了祁和的身邊,眼神略帶祈求,與他一同試圖阻止王姬的瘋狂行為,“阿娘隨時有可能醒,你這要多傷她的心啊?!?/br>太子不提天子還好,他一提,聞岄就更不可能退了!“你不配提阿娘,她根本不是你娘!”聞岄從小就對聞湛有著很深的嫉妒心,說不好起源在哪里,只能說在有了這個念頭之后,大家并沒能及時發現不對勁兒的苗頭,錯失了最好的引導良機。她的性格高傲又敏感,被太子一激,就更加不管不顧了起來,發泄似的對許三娘吼:“給我說!”“小、小婦人……在、在湯城的綠玉院里做過一段時間的章臺人——”“章臺人”也就是妓女的雅稱。不管“走馬章臺”這個詞誕生之初有什么含義,現在在大啟,它就不是一個什么好詞,多被用來形容花花公子似的紈绔子弟。“后來自己為自己贖了身……委身給了一位聞姓宗室,我以為他是我的良人,沒想到他家中已經有了妻子。妻子不能生,又跋扈囂張,這才、才……”只這么一個斷斷續續的自我介紹,就已經讓在場不少的老學究都皺起了眉,勾勒出了一個風月場所的女子,自甘墮落又可悲可恨的一生。哪怕他們之中有不少人也曾夜宿花街柳巷,花船稱王,笑納過下屬、富商孝敬的揚州瘦馬,甚至養過外室,弄出不少的私生子,但是,他們仍然能自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許三娘進行鄙夷。殊不知,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會給了許三娘一類人滋生的土壤。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嘛。做了一樣的事,誰又能比誰高貴呢?許三娘已經見慣了這樣來自達官貴人的瞧不起,他們才是女表子,又當又立。曾經她因為這些眼神,敏感又自卑,但是現在……她卻只想說:“我為那宗室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卻被人抱走了,我也不想讓人抱走我的孩子的??晌覍嵲跓o力養育這個孩子,孩子的爹不是個什么好人,我不想孩子跟著我受苦,抱走孩子的人對我承諾,那孩子會過上金尊玉貴的生活?!?/br>“別說了!”祁和再次試圖強行打斷眼前荒唐的一切,一開始他還試圖委婉,但是隨著事態走勢越來越失控,他已經顧不上許多。這一刻,他不是出于臣子對主上的規勸,而是作為一家人,作為王姬的表弟來想要阻止她滑向深淵,他問她:“鬧夠了嗎?”“我鬧什么了?我只是讓真相大白!”聞岄瞪了眼祁和,不過這是她和祁和之間內部的事情,可以放在以后解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許三娘,她咄咄逼人地迫使許三娘繼續:“說!”“你會后悔的?!逼詈涂粗剬?,盡力制止。有些話他沒辦法說得太詳細,那會毀了聞岄,也就違背了他阻止這場大戲的初衷。祁和是真的為了聞岄好。但聞岄卻覺得祁和這話是在威脅她,為了一個外人,威脅他自己同母異父的親jiejie!“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