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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因此瘋狂增長,祁和也絕不會退讓,他一定要和他們說清楚!當然,給予了祁和這份勇氣的,除了底線被觸碰的無法忍以外,更多的還是祁和有了司徒器這個日常任務。只要有有司徒器在,祁和莫名就會心安,他終于不用再被這個【回家倒計時】所cao控,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祁和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還算了解自己,在感情問題上,他最煩的就是拖泥帶水,以及不愿意好好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去月敲響了書房的鏤空木門,引著司徒器走了進來。月光下,又換了一身衣服的陌上少年,帶著遮掩不住的興奮與青澀,宛如第一次去朋友家過夜的小朋友,卻非要努力偽裝成大人模樣地走了進來。他輕輕說:“我又回來啦?!?/br>哪怕少年努力用輕松的語氣開了口,祁和還是感受到了司徒器流露在話語里的局促。司徒器想隱藏傷痛,說一句沒什么大不了,就像每一個成年人都會做的——在勞累了一天,經歷了種種工作上、人際上的cao蛋事后,還能回家笑著說“什么都沒有發生啊,我很好”。不,他一點都不好。祁和與司徒器四目相對,深深地凝望。很多事情祁和都沒有辦法確定,但他想幫他,是祁和唯一能肯定的。大概又是旺盛的圣父心作祟吧,祁和總覺得司徒器不該是這樣。怕傷及司徒器的面子,祁和沒去問為什么司徒器沒有按照信中所言去舅舅家暫住,反而來了祁家。祁和直接表示了歡迎,就仿佛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邀請司徒器來祁家小住。祁和擱筆,立刻便開始了事無巨細的安排。他帶司徒器走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邊走邊說:“你就住在我旁邊的院子里吧?別嫌棄它有個矯情的名字叫流年,那是我阿娘本來準備留給我meimei的?!?/br>祁和沒有meimei,但她娘一直想要個小娘子,想和她穿著除了大小以外其他全都一樣的長裙大裳,走過花團錦簇,似水流年。“她說,她一定會很愛她,我們也會很愛她?!逼詈驮谔崞鹌罘蛉藭r,唇角總是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笑意,就像是他娘在那短暫的三年間所帶給他的感覺,“她是那么篤定,她懷的一定是個女兒,院子早早就準備了出來,時時掃灑?!?/br>可惜,再不會有什么meimei了,也不會有爹娘,更不會有同住的堂兄護在他身前,對他說:“阿和別怕,哪怕是大郎,也不能欺負你?!?/br>在祁和大哥繼承爵位的年代里,這一處叫流年的小院,也依舊在被精心照料著。就宛如有一天他們的母親還會回來,帶著她心心念念的女兒。院子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夏天,爬墻虎會有一整面墻來發揮,書寫盎然綠意;而秋天,葡萄藤下的兩把躺椅,都好像在等著牛郎織女鵲橋會的悄悄之言。這個傳統一直到了祁和手上都沒有改變。也因此,流年小院是祁府上下最干凈,也是第一時間能夠住人的地方。“院子前后有兩個門,月牙形的前拱門對面就是我的院子,后面刻有蓮葉的垂花門則是內宅與外院的分界線,走過抄手游廊就能看到。除了垂花門,走不遠,便可以看到馬廄,方便你騎馬出入。除了不能住正房主臥以外,其他都是十分完美?!?/br>流年小院很大,傾注了祁夫人對如何照顧女兒的想象與寵愛。正房是留給meimei的,自然不能住外男,哪怕她其實并不存在,祁和也不愿意打破這個幻想。除了正房以外,院內的廂房、耳房有很多,也很大,還自帶一片開闊的空地與一個小廚房,足夠司徒器和他帶來的兩個仆從在這里生活:“這中間的空地本來是打算修個秋千架的,但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能建起來,你可以在這里活動活動拳腳。廂房是我娘為她自己和我們兄弟偶爾來小住準備的?!?/br>祁夫人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和諧相處,兄友弟恭。當年祁和與他的兄長還不是很大,也沒什么男女大防。“左邊第一間廂房是我大哥的,第二間是我的。我大哥的房子比我的大一點,但我的采光比他好。你喜歡住哪一間?”“你的!”司徒器不假思索,然后欲蓋彌彰地補充,“我是說,我喜歡亮堂的屋子?!?/br>祁和點點頭:“我猜也是,陽光多了,才會心情好?!?/br>祁和的房間充滿了……童趣。多寶槅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衣柜里是多到快要放不下的各色童裝,整個屋子也大多用的是明快多彩的布置。祁和哂笑,他母親去時,他還是個三四歲的孩子,給孩子準備的房間自然多少會與給大人準備的有所不同。這么多年過去了,祁和也沒有想過要改變這里,甚至后來直接就把穿不下的衣服都放了過來,儼然可以通過這些衣裳的大小,來看到祁和一整個人生軌跡中身高的變化。“今天有點晚了,我明天讓人來給你收拾一下?!敝辽侔岩路屯婢吣米?。“不,我很喜歡?!彼就狡髯柚沽似詈?,他看到了一個畫壇,里面裝滿了一卷一卷的畫作,“我可以看嗎?”“當然,請便?!边@些都曾是祁和在成長過程中的習作,他師從名士張濟,不敢說有多么搞的藝術造詣,但也是為了立人設而下過苦功夫的,君子六藝的禮、樂、射、御、書、數,他都略懂一點,雖然不精,可至少平日里足夠糊弄人了。那么多卷畫,司徒器在冥冥之中,精準地挑選到了祁和早年的一幅作品。筆法稚嫩,畫工不行,卻意境深遠:那是一朵開在懸崖峭壁之上的花。那花的花瓣很小,卻開了一重又一重,看上去好像一碰就碎的脆弱根莖,在風中搖曳,卻始終深深扎根在石頭的縫隙之中,倔強又強大。“你,還記得啊?!彼就狡髡目粗?。祁和也終于能夠鄭重其事的回他一句:“當年,真是謝謝你了?!?/br>……安頓好司徒器,祁和就準備回書房繼續忙活了,他實在是寫作文的苦手,特別還是寫文言文,但他今晚必須得磨出來。司徒器積極地表示想要幫忙。祁和挑眉:“你會作文章?”司徒器沉默良久:“我會為你加油打氣,紅袖添香?!?/br>加油打氣是祁和小時候告訴過司徒器的,而從這個奇怪的古現用詞結合里,祁和就懂了,司徒器的學問還不如他的呢。但他也不想打消小孩的積極性,畢竟他能理解司徒器這種寄人籬下、總恨不能做點什么的想法。他當年在姜家就是這樣,心理上他知道,這是他的外祖家,他的軀殼是個剛剛失去全家的小孩子,他被外祖接過去照顧是正常的。可是,理論歸理論,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