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世課本上都鼎鼎有名的大啟第一神醫——陳白術。由陳白術著書立傳所寫的,以領先當時世界百年的技術,在后世驚艷了世界,他在書中提到的多種大膽構想,也為現代醫學奠定了基礎,指明了方向。甚至還有人腦洞大開,堅信陳白術是穿越的。真.穿越者祁和,通過華去疾終于揭開了這個千古謎題——陳白術真不是,他就是單純的膽大心細,腦子好,有著超越常人對醫學的敏感。祁和甚至試著假作突發奇想,向陳白術提過幾個現代的治療手段,萬萬沒想到,陳白術見獵心喜,躍躍欲試的連天子都敢開顱。女天子聽到后一笑置之,除了拒絕,倒也沒把陳白術怎么樣,祁和卻是嚇了個半死,再不敢在陳白術面前瞎嗶嗶了。祁和跟著華去疾進屋之前,看了眼失魂落魄、三觀崩塌的司徒小狗,于心不忍,抬起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他的頭。在司徒器茫然抬頭朝他看來時,祁和只道了句:“閉嘴,安靜,你阿兄會沒事的?!?/br>屋內,華去疾已與陳白術談妥,其實也就是一問一答的事。華去疾:“我要用我的機會,救大將軍一命?!?/br>陳白術:“你可想好了?你只有三次機會,這是第二次了?!?/br>華去疾:“嗯?!?/br>祁和進屋時,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一向愛端著仙風道骨樣的華疾醫,從沒有笑得那么傻過,陪著小心,哄著自己的大師侄。反倒是剛剛氣定神閑的陳白術,這會兒臉都已經青了,連看祁和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華去疾與司徒品無親無故,他是為了誰來求他,一目了然。在祁和特別自來熟地坐下后,婢女去月、霜月已行云流水般,在祁和面前的桌上擺上了筆墨紙硯。散卓筆,徽墨,歙(射)硯,澄心堂紙,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還請陳神醫做個見證?!逼詈蛨坦P,“我祁和在這里立下字據,心甘情愿將我半副身家,包括我的一半封地,全部贈予為我費心半生的華疾醫,蓋下印章的這一刻起,立時有效。雖我的半副身家肯定還是比不過神醫一諾,卻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還望疾醫不要推辭。封地之事,我會盡快奏明天子,一定可以落實?!?/br>除了陳白術以外,在場的人俱是一震,包括心甘情愿為祁和白做這一切的華去疾,他給祁和出頭,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他真的只是想感謝他的知遇之恩。但最出乎人意料的還是司徒器。他一把搶過了祁和手上的筆,筆走龍蛇,鐵畫銀鉤,不與任何人商量,就寫下了另外一份字據。內容不多,字倒是挺大。中心意思不過三句——房,他買;錢,他賺;封地,他掙。祁和今日許給華疾醫的一切,他司徒器愿意加三分利,在十年內全部還清。司徒器從小就一直很想當個能夠自己做主的大人,總恨不能一夜長大,巴巴地反復問著阿兄:“怎么才能算長大了呢?”阿兄從來只是笑,被問得實在無奈了,只會回一句:“咱們阿荀永遠不長大,好不好?”這一刻,司徒器好像明白了,長大從不是歲數有多大,身子有多高。長大是當他學會像個男人一樣,去主動把沉重的責任扛到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沒有人想要長大,可在人生的某一瞬間,或早或晚,你總要長大。小小的祁和,正巧就在涼亭的背角躲閑,順著司徒器的話仰頭朝斷壁看去,那里果然生長著一朵美麗的花。第6章花式作死第六式:診金談妥,司徒器和陳神醫便即刻上路了,在這方面陳白術可以說是十分敬業,他死也要堅持原則的樣子總會讓人又愛又恨。在陳白術指揮司徒家的下仆給他收拾東西時,他還不忘絮絮叨叨,一定要嚷得天下皆知:“也就是我在師父墓前發過誓,否則不管是你司徒器承諾了未來多少,司徒家后面又想拿出多少,這事都不可能成?!?/br>陳白術之前是真的很生氣,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被人當作傻子愚弄。祁和那么著急趕過來,就是怕司徒家搞什么saocao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司徒器比他爹要稍微會做人那么一點,面對陳白術的刻薄,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不能說會完全聽之任之吧,至少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與大夫鬧出什么不愉快。說就說唄,又不會掉塊rou。多年的紈绔經驗,也不是完全沒有帶給司徒器什么,好比他早早就領悟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神技,誰也不能阻止他當滾刀rou。直至陳白術揚言要等司徒品醒來,也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的時候,司徒器才終于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嘴。“別與我阿兄說!——”司徒器皺眉,透出那么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氣,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在一朝一夕間就改變的。只不過還沒說完,司徒器就后悔了,他意識到自己往日的說話風格大概有點不討喜。何止是不討喜,簡直是教科書般的不會說話。語氣生硬,頤指氣使,任何一個不吃這套的人,都會被激起很大的反感情緒。司徒器渾身僵硬,盡己所能地調動了所有臉部肌rou,擠出了一個他覺得應該能被稱之為“和善”的笑容,福至心靈地對自己之前的話又做了些補充。他說:“——好不好?”任何話加上這仨字,都會莫名變得柔軟,化命令為商量。再吃一個,好不好?讓我喜歡你吧,好不好?再玩一個時辰就睡覺,好不好?陳白術卻是一個激靈,抖得分外夸張,比風中的木槿更加花枝亂顫。他拍了拍葛布窄袖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這人就是這般古怪,不吃硬也不吃軟,甚至他覺得司徒器這膩歪人的語氣有一點淡淡的惡心。真不知道現在大啟這種男子皆以面若好女為傲的風氣什么時候才能終止。真的會有人欣賞嗎?祁和……就很欣賞啊。他看著明明整個人已經尬得要炸毛的白衣少年,努力強迫自己去說這樣的話,就覺得分外有趣,并再次起了逗弄之心。連祁和自己都覺得自己約莫是有些變態,或者說是惡劣的,可他還是得說實話,這樣的司徒器qiao實有些可愛。祁和難得主動與少將軍搭話道:“為什么不能告訴你大哥呀?”司徒器再顧不上什么神醫不神醫的,思路跟著祁和略帶吳腔的軟言軟語就跑了。祁和的聲音一如他孱弱無害的外表,帶著說不上來的如沐春風,若低吟淺唱,余音繞梁。司徒器微微垂目,想要用長發遮擋住自己已經透紅如血玉的耳根。可也因此,司徒器的視線焦點順勢下移,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