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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公子他霽月光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不過祁和當時的注意力,都被【回家倒計時】竟減了不少的事吸引去了注意,也就沒再深究。

再后來司徒品就上戰場了,與祁和再無交集。

祁和估摸著大將軍這應該是放下了,也就開始了安心等死。但很顯然,哪怕司徒品能放下,司徒品他弟也放不下。

也不知道司徒器這貨腦子怎么長的,一根筋認死理,不管別人怎么說,都始終覺得祁和在勾引他哥,天天找事。

鑒于少將軍司徒器根本不會吵架,并且逢吵必輸,甚至有時候還會被氣哭,哭得……還挺可愛的特性,祁和也就沒對少將軍下死手,只當是個不懂事的小朋友來處理了。

與此同時。

吵架總會繃不住自己眼淚的司徒小朋友,正罵罵咧咧地站在算命攤前,聽眼前一看就是裝瞎的老頭給他一頓瞎扯。明知道對方不像個能掐會算的,但司徒器還是忍不住駐足,扔了仨瓜倆棗在卦上,只因這老道那一句:“這位郎君,我觀您面露難色,可是有什么難以琢磨的困惑就發生在眼前?”

想起剛剛在祁和面前不爭氣的心跳過速,司徒器一咂嘴,可不困惑嘛,他都要困惑死了,他不僅心跳過速,出來后一摸臉——guntang,通紅。

這真的很不對勁兒。

無人可問的少將軍,就只能寄希望于鬼神了。

鬼神說:我也沒轍。

老道卻敢睜眼說瞎話:“郎君這是遇到了命中大劫啊,百因必有果,郎君的報應便應在了東南。若能逢兇化吉,自是扶搖而上,鵬程萬里;若不能,恐……”

“恐什么?”司徒器是個急脾氣,最受不了被人吊胃口。

但不等那老瞎子再說什么,司徒家的甲士已找了過來。一隊甲士著急忙慌,眼中不再見往日的肅穆,只剩下了深深的慌亂與恐懼。一看便是有大事發生。

“少將軍,大事不好,夫人喚您盡快歸家?!?/br>
再顧不上問發生了什么,司徒器已翻身上馬,準備疾馳回家。但鬧市縱馬,很容易發生意外。司徒器事后回想起來,那一天他好像注定了就是這般倒霉。

如果他不去找祁和,他就不會遇到老道,若他沒有和老道在路上瞎耽誤,也就不會撞上祁和的棺材,若他沒有撞上那口棺材,也許……

現實沒有如果。

司徒器與那催命的棺材狹路相逢,便是他的命。

祁和給自己在柳州訂的棺材,已于去年便秘密運到了京郊的湯山別莊,就等著他人死后躺進去了。而鑒于自己一直遲遲不死,祁和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把棺材安置在京中的府上,說不定可以咒死自己。

早上姜老夫人身邊的珍珠離去之后,祁和就命人去郊外取棺材了。

京郊離城內有段距離,一來一去,就這么巧地,祁家的棺材隊被正欲離開的司徒器給撞上了。

一邊是馬蹄翻飛的少將軍,一邊是因棺材笨重根本來不及躲閃的牛車,兩隊相遇,人仰馬翻,鬧市之上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與驚呼。

幸好,司徒器馬術一流,雖自己被驚馬甩下,卻至少避免了有無辜路人因此被踐踏而亡。他自己腳上的功夫也不錯,幾個躍跳,就避免了受傷。

唯一犧牲的大概就只有祁和的寶貝棺材了。

上好的棺材蓋直接被馬蹄鐵橫腰踏斷,一拆二半,露出了漆內的原色紋理。橫紋斜生,斷口銳利。

負責送棺材的祁府下人被嚇得肝膽俱裂,這讓他回去如何與公子交代?

“不就是一具棺材,你說多少錢,本將軍賠你兩倍,不,三倍?!彼就狡髯灾稿e,想要彌補,只不過別扭的性格,讓他說出來話總是分外難聽。

“這是我家主人為自己準備的……”祁府下人的臉色已難看到了極點。

“你家主人是誰?報我司徒府的大名?!彼就狡髦被丶?,只想盡快把事情解決。

“我家主人是公子和?!币痪洹肮雍汀?,所有的圍觀群眾都已經懂了。公子和估計活不過這年秋天已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這根本不是賠多少錢的問題,而是公子和還有沒有棺材可以用的問題。這般對一個將死之人,說不是故意的也沒人信啊,特別是動手的還是一向與愛針對公子和的司徒少將軍。

司徒器的臉也不好了,鐵青鐵青的,覺得今天真是晦氣到了極點,被人這么指指點點,顯得他更加理虧,還無處分辯。

在加上一些心里沒有辦法言說、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思,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讓家里的甲士,連著棺材和祁府的下人一并帶走。至于帶走要干什么,他其實也沒個章程,只想著不能再在這里亂哄哄的耽誤下去,至少不能讓、讓那人看見,先帶回去再說。

可惜,等司徒器回家時,他已無心再去關注任何事了。

因為……

他大哥司徒品在班師回朝的途中,正面遭遇了蠻族一支南下奇兵的伏擊,如今生命垂危。

家中亂作一團,謀士齊聚,正在為他年事已高的父親出謀劃策。他們擔心的不是司徒品的性命,而是司徒品的失誤,會給家族帶來怎么樣的災難。

“那些文人必會攻訐于我?!?/br>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宮中那位……我們在朝中必會備受打擊,大將軍怎能如此不小心?剛剛立功,就犯下重大的失誤,還險些放走了左賢王?!?/br>
“請主上盡早決斷,上書為將軍府請罪!”

“你們夠了!”司徒器看著昔日都在交口稱贊他阿兄的人,如今一個個只顧冷漠分析利弊,未有一人想到他的大哥還生死未卜。仿佛大哥不在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府中嫡長,只是一個什么犯了錯必須被舍棄的不再完美之物。

司徒器突然覺得他們竟如此陌生。

但真正讓司徒器寒心的,還是父親那一句:“你在胡鬧什么!”

所有人從小都在讓他不要胡鬧,要聽話,要懂事。但是聽話懂事又能得到什么呢?看看他的好大哥,夠聽話,夠懂事了吧?被他們仔細打磨,精心雕琢,讓所有人都是如此滿意,但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司徒器氣得渾身發抖,卻也只能奪門而出,在越下越急的雨中慌不擇路,也認清了自己空有一腔憤怒卻無能為力的弱小現實。

他一腳踏空,就翻進了擺在墻角、早已沒了蓋子的棺槨之中。

司徒器整個人都懵了,抬頭,只能仰望到窄小的四角天空,但這樣好像也沒什么不好。帶著濕潮之氣的雨水冷冷的拍打在他兩眼放空的臉上,好一會兒后,他才一點一點地回過了神??粗拇蛟斓墓撞?,想起了這好像是公子和為自己準備的。

祁和提前為自己準備這個做什么?他又沒有辦法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未來的某天會病重,會死。

或者說……

莫名地,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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